伯阳父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感慨。他缓缓说道:“如此宝物,如果还在王城的话,那必定还在王庭内库之中。只是这内库乃是王室重地,存放的都是珍贵的宝物,轻易不得出入。想要从中找出那朱椟,恐怕并非易事。”
图墨缓缓站起身,神色凝重却带着一丝沉稳,他说道:“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这宝物在王庭之中,我会慢慢探查,不会过于着急。”言罢,他转身欲走!
伯阳父的眸子微微下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犹豫了一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沉:“小友可知,娘娘是何来历?”
图墨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太史大人说的是姒儿吗?”
伯阳父轻轻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凝重:“娘娘姿容脱俗,周身灵力充沛,不似凡人。”
图墨道:“我并不清楚,十六年前,她被人遗弃在褒河上顺水而下,君主从褒河上救她来岸带回褒国收为养女!”
图墨沉思片刻,心中猛地一紧,他想到了褒姒身体曾经出现的异常,忙问道:“对了,姒儿之前,她体内有过灵息紊乱的情况,甚至有过爆体之像!第一次是我用先祖的篆符以祝由术压制了,后两次是褒人的祭月神君与商人神君相助才得以压制!”
伯阳父闻言,神色变得更为凝重:“娘娘怕是被充当了器具,承载了某种神物。这样一来,她有一日的生命力会消耗殆尽,爆体而亡。”
图墨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太史为何这样说?”
伯阳父站起身,缓缓走到王室先祖的牌位下,神色中带着一种敬畏与庄重:“我与你祖先一样,都是王朝的太史,都具备预测未来、占卜吉凶、探视前尘的能力。今日在园中见到娘娘,我探视到的情景与你说的千年前两条神龙降临的情况极为相似。怕不是那逃走的灵鼋,机缘巧合之下,借了娘娘的凡胎滋养灵魄。”
图墨紧张地问道:“大史今日真的从姒儿身上看到了这等异象?”
伯阳父沉重地点点头:“千真万确,我不明其由,才急着赶回来占卜。占卜结果推演出,妖邪逆臣祸乱朝纲,不出十年,周将亡矣。”
图墨闻言,心中一片慌乱,他慌不择言地问道:“那姒儿会怎样?”
伯阳父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如真是那灵鼋在娘娘身上,它以神物之魂吸取凡人的生气以养其灵魄,那它便是修了妖道。妖邪出,周国亡。那娘娘,将与周同亡啊。”
图墨紧张地抓住衣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么说我们还有十年可以想办法解决,对吧?”
伯阳父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今天我占卜数次,才推演出一线生机。小友,你只管护好娘娘,幽王可以弃,这周却不能亡。”
图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紧握双拳,声音铿锵有力:“大史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保护姒儿!如果大人日后有需要我图墨帮忙的地方,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退缩!”
伯阳父望着图墨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丝欣慰。他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虽然推演中尚存一线生机,但这生机究竟在何方,目前还不得而知。等腊祭五祀之后,我会好好静心闭关推演。”
图墨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敬佩。他深知伯阳父为了周国心力交瘁,却仍坚守职责。他点点头,说道:“太史大人为了周国,可谓是呕心沥血,实乃周之幸事!”
伯阳父闻言,轻轻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哎,以我一人之力,又能有多大的能力呢?一国之治,岂能是靠一个人来支撑?小友,切莫如此抬举我。”
图墨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伯阳父所言非虚,他点点头,说道:“太史大人所言极是。世间若能再多一些不谋私利、为国为民的人,那将有多好啊。”
伯阳父望着图墨那凝重的神色,心中涌起一丝感慨。他轻叹一声,说道:“是啊,这世间人心难测,名利场中更是纷争不断。要人人都坚守本心,不为私利所动谈何容易!”伯阳父看了看天色道:“小友,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图墨点点头,行了个礼闪身离去…
图墨回到琼台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给这座宫殿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他一进琼台大殿,便看见攸思与褒姒坐在殿中,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宁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
褒姒的目光哀怨地落在图墨身上,那眼神中明显带着几分不高兴和委屈。她见图墨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但随即又转为了冷漠,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上了琼台楼阁,不愿再理会他。
攸思见状,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对图墨说道:“半夜里妹妹醒来,发现你不在琼台,她担心得不得了。我又拗不过她,只好告诉她你是出门去办族中的事情了。你这次出门没和她说,她是生气了。这不,她和我一直在这里等了你一夜呢!”
图墨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和歉意。他望着褒姒离去的背影,想起了太史伯阳父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点点头,对攸思说道:“嗯,我知道了。你再去休息一下吧,熬了一宿,肯定累了。”
攸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倒是你,快去哄哄妹妹吧。她虽然表面上不理你,心里肯定是担心坏了。”
图墨感激地看了攸思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图墨便迈步向琼台楼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