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缝隙裂开。
洁白如玉的大门之上,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
“九百八十三号血茧,罪贬人间!”
说完,一股可怕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一下子把江寒按了下去。
恍惚间,江寒似坠下了一片大陆,成为那一片大陆的洲魂。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百转千回,历经一世,最后寿元耗尽而殒。
如此一世,江寒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五色祭坛。
此时距离他踏上五色祭坛,只过去了几息的时间。
什么情况?
刚才发生的一幕,究竟是幻象?还是过往真实发生的事情?
血茧呢?
南天门呢?
一世洲魂轮回呢?
江寒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呼吸急促,不由得把这些串联起来。
难道那血茧内封印着的,是被仙界即将贬谪的罪仙?
整个南明三十六个大洲的洲魂,既不是胎生,也不是天地蕴养。
而是……被贬谪的罪仙?!
“呼!”
江寒吐出了一口浊气,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他没有时间浪费这些秘闻之上。
仙?
那是人间巅峰高手应该思索的事情。
他现在还没有登临人间问鼎巅峰,操什么成仙的心呢?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从那奇异空间回来之后,江寒和初生地的联系,越发紧密了。
“青洲魂,你爹来了。”
“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江寒嘴中念念有词,就跟哄小孩一样。
同时神识快速涌出,不断和五色祭坛交织,共鸣。
最后轰的一声。
一股和青洲之魂紧密相联,血浓于水的感觉,从心中散发而出。
不过……有一点点尴尬的是。
江寒明显感应到,他建立的这一种联系地位,似乎不是“爹位”。
不知道青洲之魂的“爹位”,是被人占据了,还是其真有一个爹。
但好在,江寒占据了“爷位”。
比之“爹”位,也算是超级加辈了。
不过,“爷位”在血脉亲密度上,终究还是比“爹位”稍逊一筹。
江寒稍微闭上眸子,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一尊巨大的阴影。
看不出真面貌,看不出形体,端是神秘。
这应该就是青洲之魂了吧?
很强大!
估摸着稍微动一动念头,便能把江寒彻底从这个世间抹杀!
“呼!”
江寒伸展了一下筋骨。
古怪的是,占据了“爷位”之后,他全身举重若轻,全身洒脱轻盈。
仿佛青洲之魂的些许力量,加持在了他的身上。
这很古怪。
相当于他既是爷,也是青洲的人间代理人?
就在江寒逐步摸索身体微妙变化的时候,一道清脆的雀声响起。
紧接着,风云滚动。
一股强大的劲气肆虐,天穹之上的诸多云层,纷纷被击碎。
刹那间,方圆上百公里,晴空无云。
大黑狗瞬间变色。
“糟了,那玩意阴魂不散!”
江寒同样有所察觉,他自然知道大黑狗口中的那玩意指的是什么。
就是他们在半路上不小心得罪的化神境初期妖兽,吞天雀!
想不到数次把对方甩掉之后,还是追来了。
“前辈,别追了,我们只是无意冒犯,打扰了你的清修,在此我们赔一个不是!”
大黑狗隔空传音。
“没用的,它这般穷追猛打,肯定不是因为我等打扰了它的清修。”
“只是它单纯想要猎杀我们。”江寒脸色阴沉。
他在分析胜算。
看看自己能否在化神境初期的高手中逃脱,甚至……反杀!
“你很聪明。”
“我之所以追杀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打扰了我的清修,而是看上你们了。”
“一个体若洪炉,宛若无瑕的人形宝药。”
“至于另外一个,则是难得的妖兽,不沾染因果,是难得的纯净‘人间体’。”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且遮天蔽日的体型,极速掠来。
正是吞天雀。
羽毛跳动着火光,宛若一尊太阳。
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周遭的灵力焚烧,温度急剧上升。
“先前让你们侥幸逃走,现在不会重蹈覆辙了。”
话音刚落。
化神境初期的修为涌现而出,压制周围的灵力,法力。
江寒明显觉得自己的法力运转晦涩了许多。
大黑狗汪汪一声,同样感到不安。
不仅如此,吞天雀的吞天意境化作场域,蔓延四方。
“一人一狗一剑,将你们都镇了。”
吞天雀张开血盆大口。
一口青铜古铃浮现而出,快速放大,一下子罩着向大黑狗还有江寒,彻底断掉所有后路。
“哈哈,这一次,看你们如何能逃。”
吞天雀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许多。
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此古铃那是吞天铃,最是坚固了,一旦被困住,根本就不可能从其中逃出。
这两个后辈,拿什么跟它斗?
法力压制。
意境压制。
法宝压制。
这就是化神境的恐怖,从各方面压制,根本就不给你喘口气的机会。
就在吞天雀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它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只见它的吞天古铃摇晃了一下,便离地而起。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吞天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安。
什么情况?
“破界!”
就在这时候,江寒祭出了在焚仙界所得到的破界玉。
一股浓浓的虚空波澜涌现而出。
刹那间,大黑狗,江寒,连同困住他们的吞天古铃一同消失不见。
“这!”
吞天雀直接傻眼了。
它料想过无数种破局的办法,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破局办法。
太新奇了。
就好比一群人准备抢饭吃。
但是这时候,一个臭小子二话不说跑过来,把他们桌子都搬走了。
“我的吞天古铃!”
吞天雀神识涌动,想要催动吞天古铃。
然而却惊骇地发现,吞天古铃似被什么阵法压制了,暂时脱离了它的掌控。
“该死!”
吞天雀伸展金色的双翅,遮天蔽日,化作极速追求。
那小子身上有破界玉?
真的出乎它的意料!
万一跟丢了,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吞天雀的设想中,从没有这种可能。
“这元婴境小辈,怎么那么能跑?”
吞天雀恨得牙痒痒的。
但仅限于恨,一点都不忌惮。
只敢逃跑,不敢反抗,终究只是蝼蚁罢了,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