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想借伞自己走,见陆西枭手里那伞是他座驾劳斯莱斯的配置伞,也就没好借。
“走吧。”
陆西枭将伞倾向温黎,将人带入雨中。
陆奇看着伞下的两人,沾沾自喜:“这点五爷就没我聪明了~让人把车开过来不是更方便?”
下一秒,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活该单身!”
雨有点大,这几天也总起冷风。
这风还吹得乱七八糟。
疾驰而过的汽车带起大片水雾。
两人在第一个斑马线前等了会儿。
绿灯亮起后才横穿马路走向对面的街道。
伞下的两人显得有些拥挤。
但这不是主要问题。
一米七的温黎在女生里个子算高的,可还是和陆西枭有近二十公分的差距,在这有风的雨天里,这伞不太好打,风很容易将雨水吹到身上,尤其是头顶离伞差着一大截的温黎。
陆西枭将伞大半都斜着倾给了温黎,将人罩在伞下,自己半个肩膀在外面。
温黎虽然淋不到雨,但陆西枭这伞撑得她视线有点受阻,她几乎是跟着他盲走。
反正就这么一段路,陆西枭也不能那么不靠谱地走出车祸来,温黎自己也就不靠谱了这一次,将人身安全交给了身旁人。
两人来到第二个斑马线前。
原本四面八方吹来的风这会儿统一了方向,发现风向的陆西枭不作声地换到了温黎的另一侧,把自己换到了风向面,将风给挡了。
风将雨水吹到他身上。
前后都是飞速驶过的汽车。
两人在车流中间等着绿灯。
陆西枭盯着红灯三十多秒的倒计时,他抄在裤袋里紧挨着温黎的那只手若有所思地曲了下长指,长睫下的双眸漆黑幽深。
倒计时即将结束,他眸光微动,心里似在盘算重大的事,微抿的唇角有些犹豫和紧张。
绿灯亮起,温黎纤瘦的肩膀忽然被只大手扣住,没等反应,便被大手的主人带着走。
她侧头去看扣着自己肩膀的那只大手。
可能是这不太好的天气和身后来往的汽车都危险,以至于让手的主人有些失了轻重,隔着外套温黎都感觉到他手指抓握得有些紧。
男人的手很好看,指长骨立,指甲修剪得平整,没有一点多余,白净修长的手指扣在她黑色外套上,指腹陷入衣料下。
这一举动,也让两人靠得更近了些。
温黎看了眼,紧接着看向手的主人。
却见男人冷硬的侧脸严肃正经得不行,她肩膀上的那只大手都跟着正气凛然。
温黎似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没等执行,她人已经被拥着带到车前,肩膀上的那只手也十分绅士地跟着松了开来。
温黎有种被噎了下,没等吐,就咽了下去的感觉。是自己太封建保守太小题大做了?
思索间,温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坐稳,车窗便被敲响。
温黎落下车窗,抬起脸看他。
男人撑着伞,倾下身:“问一下,温小姐和林董私下关系如何?”
他半个肩膀被雨水洇湿,虽是黑色西装但也看得出来,布料颜色比另一边要更深。
“好啊。”她说,扫一眼他湿掉的肩膀。
“我似乎给林董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他语气里几分苦恼。
“陆先生为什么要在意给林董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温黎有些狐疑地看他。
有些话来到了嘴边。
这家伙不会一顿饭后看上溪姐了吧?
不打不相识?从而惺惺相惜起来?
刚要打探。
他说:“自然因为她是温小姐的好友。”
温黎看他:“???”
他笑笑:“下雨天,开车注意安全——车窗关好。”接着站直起身,退开到一边。
温黎关上车窗,发动引擎。
不由看向后视镜中的那道身影。
她往前开了几十米,在前面往回调头,隔着马路,看到街对面的他站在原地目送。
黑色迈巴赫消失在眼中。
陆西枭随后也离开。
上车后,
陆西枭三言两语决定了温颜的下场,又安排陆奇联系金铂琳,单方面给出处理方法,他面上沉着地说着,样子和在会议室里没什么区别。
可拿着手机的手却在打字搜索:「女孩子和女孩子间……」
没等输入完,底下自动弹出各种相关词条。
且大半在直男眼里都不能算是正常。
一眼扫完,陆西枭有种涨知识的惊诧感。
有几条尺度大到他瞳孔都缩了下。
要不是他搜这些是为了查证,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别人肯定以为他是变态。
搜索引擎的问题?
换个软件试试?
陆西枭当即换了个软件。
结果推荐的词条更离谱,尺度更吓人。
陆西枭纠结了一下,选了一条点进去。
从酒店看到家门口,陆西枭搜了一堆,还是无法确定温黎林逐溪之间相处方式是否正常。
开车的陆奇见陆西枭全程拿着手机在忙。
连车停了,到家了都没发觉。
那凝重复杂的神色让陆奇忍不住问:“五爷,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陆西枭回神,从车里下来。
看到站在门口迎他的小家伙正要下台阶。
估计是一直没等到他从车里下来,有些着急了,准备冒雨下来找他。
没等陆奇打伞。
陆西枭快步过去,叫住他:“景元。”
小家伙这才收回脚,乖乖站在原地等他。
他有些急不可待地朝陆西枭伸出小胳膊。
“我身上淋湿了。”陆西枭没抱他。
小家伙却有些闹情绪,依旧伸着两只小胳膊,要他抱,还不停踮脚,抓他手,包子脸微微皱着。
见小家伙情绪不好,陆西枭只得将淋了雨的西装外套脱给一旁的陆武,然后将人抱起。
大多时候陆景元都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
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父母和亲人时时陪伴就是再开朗活泼的性子也会闹情绪。
何况是本就沉静内向还敏感的陆景元。
他还只有陆西枭。
小家伙每天必做的事就是在家门口等陆西枭回家,这也是他最期待的,不管多晚,等不到不罢休,陆西枭已经习惯,并每天按时回家。
“今天在托班不开心?”陆西枭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小家伙的情绪是好是坏。
小家伙不说话,小脸埋在他颈间。
“是想我了?”
陆西枭看一眼陆武。
陆武:“死了条鱼。”
陆西枭有时候很想把陆武的嘴缝上。
陆西枭:“晚饭吃了吗?”
陆武:“吃了两口。”
陆西枭:“我跟你去看看鱼,兴许鱼只是偷懒不肯游。”
陆武:“医生来过,已经确诊死亡。”
感觉到颈间湿热的陆西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