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迪斯嘶哑恼怒的声音在夜晚中格外清晰。
他的话音刚落。
慕岩微微蹙眉,修长灵活的身子突然动了,他一把将麦哲用力推了出去,力道大得麦哲的肋骨生疼。
骆卿州先前还抓着麦哲的手,慕岩突如其来的动作,导致麦哲的身子狠狠撞上了骆卿州。
“哥哥!”
两个人都踉跄了好几下,差点儿就双双栽倒在地。
骆卿州怒不可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麦哲被狠狠推开的身子。
他刚想破口大骂,只听到一声刺耳的枪响,一颗子弹极速落到麦哲刚刚站的位置。
麦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骆卿州也心有余悸,若是慕岩刚刚没推开他,麦哲肯定就中枪了。
麦哲躲过一劫,心脏狂跳,他感激地看向慕岩,郑重道∶“慕岩,谢谢你救了我。”
慕岩没接话,而是斜了他们一眼,淡道∶“还不走?楼上有四五个带枪的,留在这里等死?”
闻言,骆卿州心跳加速,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楼上隐藏了这么多人,慕岩刚到就发现了?还能在黑夜中判断出对方有多少人?
果然不同世界的人,对危险的感知力相差甚远。
慕岩作为mafia最完美的继承人,现任最年轻的教父,从小到大受过的死亡训练数不胜数。
坎迪斯一行人,对他而言只是乌合之众,上不得任何台面。
可对面持枪的“乌合之众”对于麦哲等人而言,却有可能让他们面临灭顶之灾。
骆卿州已经顾不上其他,朝着怔愣在原地的舒念安大喊道∶“快带麦哲走!”
舒念安虽说见过不少大场面,但还是第一次经历真实的枪战,她被吓得不轻。
被骆卿州一喊,顿时回过神来,朝着麦哲跑了过去。
麦哲对于骆卿州的第一反应有些意外,他沉声道:“可是学长还在这里!我不能丢下他!”
秋斯珈已经彻底陷入自己悲痛欲绝的世界里,对于自己抛下迪娜去赴宴,导致她被坎迪斯奸杀,他愧疚不已。
对于不能手刃坎迪斯为自己女儿报仇,他怨恨万分。
他的悲恸,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感同身受。
他此刻对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毫无察觉,于他而言,此时身处险境,也没有失去迪娜那样让他绝望。
与此同时,隐藏在楼上的几人拿着枪朝下面随意扫射,现场一片混乱。
骆卿州护着麦哲躲避乱射的子弹,用最直接的行动护他周全。
麦哲被他拽着快跑,心里有些动容,开口道:“骆卿州,你放开我吧。”
骆卿州忍着身上的剧痛,拽着麦哲往车子的方向跑,喘息着回他,“我会放开你,前提是你安全了。”
麦哲坚定道:“我不能丢下学长不管。”
骆卿州的脚步顿了顿,回眸看向他,沉声道:“我会把他带回去的,哥哥,相信我一次。”
“可是……”
骆卿州蹙着眉头,眼里有些委屈,“我保证他会活着离开这里,哪怕我受再重的伤,也不会让你在意的人陷入险境的。”
麦哲不由得为之一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先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舒念安也跑了过来,拉着麦哲的手,沉声道:“阿哲,快走吧,他们有枪!乱枪之下,我们真的会死的!”
麦哲何尝不知,坎迪斯已经彻底癫狂了,若不是慕岩及时出现,他们恐怕已经受伤了。
舒念安要是没保护好麦哲,不说他的粉丝会撕了她,感觉骆卿州更不会轻易罢休。
骆卿州打开车门,将麦哲塞了进去,“快走,我会他带回去的!”
与此同时,混乱的枪声继续响起。
赤影的身子靠在车前,他双手持枪,一个点射,杀了对方一个人。
夜晚视线不好,车灯太亮,反倒让自己目标太明显。
赤影动作灵活地绕回主驾驶位,将车子熄火。
瞬间陷入黑暗,众人都眼前一黑。
赤影作为顶级狙击手,环境变化对他影响甚微,反而是楼上的几人顿时慌了神。
他们失去了目标,只能胡乱开枪,试图火力压制。
一道突如其来的劲风朝着慕岩的方向而去,赤影心里一惊,朝着他飞奔而去,一把扯过他的手腕,将他拽向了一边,躲开了子弹。
慕岩勾了勾唇,调侃的声音在月色下响起,“教父夫人这么紧张我啊。”
赤影抓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蹙眉道∶“这种时候别开玩笑。”
慕岩冷哼了一声,“几个垃圾就想伤我?”
“虽然是垃圾,我会帮你清理掉,但你认真一点。”
只要有赤影在,任何想对慕岩不轨的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他会毫不犹豫地全部扼杀掉。
保护慕岩的人身安全,是他一生的职责和心之所系。
“好吧,听你的。”
慕岩冷眼扫向一旁的坎迪斯,发现他想趁乱逃走。
慕岩冰冷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逃得掉吗?”
说着,他飞奔而去,又快又稳地出现在坎迪斯面前。
坎迪斯震惊地瞪大眼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慕岩伸出五指,拍在他的脸上。
慕岩顺势借力将坎迪斯健硕的身体狠狠摁倒在地,一声沉重的声响,沙石齐飞。
坎迪斯的后背撞上尖锐的石头,痛得他闷哼了一声。
慕岩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钢管,用了十分力道,狠狠地敲在他的肩膀上。
“啊啊啊……”
坎迪斯的肩峰瞬间凹了一块下去,骨头被打断了。
他的痛苦接踵而至,慕岩手起刀落,又打断了他两条腿,卸了他的胳膊。
慕岩一脚踩在坎迪斯的肋骨上,拿着钢管抵在他的喉咙上,一脸冷峻倨傲。
骆卿州远远目睹,忍不住骂了一声,“我操,太狠了。”
他心有余悸,要是慕岩揍他,他可能也毫无还手之力。
骆卿州所认识的慕倾,漂亮又儒雅温柔,没想到他的孪生哥哥却如此暴戾。
坎迪斯浑身剧痛无比,才短短十几秒,他就重伤在地无法动弹。
他万分惊恐地看着居高临下睨着他的年轻貌美的男人,声音沙哑又颤抖,“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掺和我的事?是想要钱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别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