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县警局。
刀疤脸双手被手铐紧紧锁在冷板凳上,他的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名年轻警察。男的负责问话,女的拿着一只笔负责记录。
桌边一盏刺眼的台灯直射刀疤脸的双眼,后者在强光的影响下几乎目不能视。
这是警察训问时的惯用手段,强烈光线的直射可以更快瓦解被训问人的心理防线,给后者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高斌、男、42岁,令江市海宁县人,从小父母离异,跟着祖母生活。去年祖母去世,你同时从海宁县消失,两年期间在令江多地组织仙人跳,涉罪金额高达70万元,我们找你很久了。”
男警察目光直视刀疤脸,语气平稳而厚重。
“哼!要不是那些人精虫上脑能被我骗?说到底还是他们活该!”刀疤脸也不隐瞒,脖子一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仙人跳诈取的钱财你都用到什么地方了?”男警察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花了呗!不义之财如流水,存不住的。”
“你也知道这是不义之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听到男警察这么说刀疤脸丝毫不惧,“行,你说啥是啥,我四十多岁的人了活的还不如一条野狗,要车没车要钱没钱要媳妇没媳妇,就算吃枪子我也无所谓,随便你们怎么来好了。”
“这不是你藐视律法的借口,高斌你的态度给我放好点!”
“你别在这炫耀你的大嗓门了,我不吃这一套。”
刀疤脸话音刚落,林警官便推门走了进来,“小江,你出去吧!我来问。”
男警察见到林警官当即站了起来,“是!”
待到年轻男警察离开后,林警官坐到了他之前坐的位置,粗略的扫了几眼档案后,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刀疤脸问道:“高斌,今天这个案子的受害人说你曾威胁他拍不雅照片,这事儿是真是假?”
刀疤脸不屑一笑,头侧向一旁没有回答。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再问你一遍,这事儿是真是假?”林警官一拍桌子冷声道。
“没有的事儿!”
“嘴硬,很好,”林警官说着从一旁取出了一个证物袋,里面所放着的正是刀疤脸的手机,“现在的科技水平复原你删掉的照片不难,别说我没给过你坦白的机会。”
林警官此话一出,刀疤脸愣了一下,而后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果然!说自己不怕死的都是最怕死的。
“我渴了,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刀疤脸心怀侥幸地岔开话题道。
林警官闻言看了一眼身旁做笔录的女警察,后者心领神会,放下手中的笔出门倒水去了。
“你脸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女警察离开后,林警官再次问道。
“不小心划的。”
“你看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
“林警官,能不能给我一支烟?”刀疤脸试探问道。
“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问完话我可以给你一支。”
“那行,你问吧!”
“你现在可以歇一歇想一想,想想从里面出来后要怎么办。”
“该咋办咋办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刀疤脸满脸无所谓。
“你的同伙们一致表示是你组织的这次犯罪活动,你对此有异议吗?”
“是我,虱子多了不咬人,多几个罪名我也能扛得住。”
“这不是扛的住扛不住的问题,你知道的,我们办案人员只要真相,”林警官说着从桌子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包香烟丢在了桌子上。
看到烟的时候刀疤脸眼睛一亮,十足的一副老烟鬼的模样:
“真相就是我们都缺钱花了,我率先提议重操旧业,恰好梦蕊…就是我们一伙的那个女人,她正好遇到了一个凯子,听说是给老板开车拎包的,开的车好几千万,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土财神。这送上嘴边的鸭子我们哪有不吃的道理,所以我们就商量好了坑一下他,捞笔钱出去躲躲。没想到那人竟然连10万都拿不出来,我们不得已给他那年轻老板打去的电话,没想到刚取出来就被你们逮住了。”
“十万?你们不是要的三十万吗?”林警官面露不解。
“我本来想着多说点好让他讨价还价的,没想到那个年轻人这么财大气粗,张口就同意了。收到钱我们害怕他报警冻结我们的账户,于是就想着赶紧把钱取出来,这不还没捂热乎就被你们抓住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的实时定位在你接收到王一转账后的五分钟便被我们获悉了,是省里发过来的,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找到你们。”
“省里的人也在找我?那我面子真够大的。”
“说你蠢你别不认,等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为什么这件事能惊动省里的人,为什么你犯了两年的事我们都没抓到你,而今天这件事才过去五分钟你的位置就被准确锁定到了。”
“我明白,我不该用银行卡收钱,同时我的手机卡也没有及时丢掉,这才给了你们可乘之机,”刀疤脸轻叹一声,语气之中只有遗憾,却没有丝毫悔意。
听到刀疤脸这么说,林警官嘴角不屑地扬了起来,“怪不得你会被抓,没脑子的东西真是活该。”
刀疤脸刚想开口,刚才出去的女警察端着一杯热水折反了回来。
“水杯给我吧!他双手拷着不方便,我喂给他喝,”林警官说着站起身,走到女警察面前将盛满水的纸杯接了过来。
“林警官小心,很烫的,”女警察善意提醒道。
可是林警官就像是没听到似的,转头捏住刀疤脸的腮帮子就将水往后者嘴里灌。
“啊卧槽!”
刀疤脸一声惨叫,将嘴里的热水吐了出来。
林警官见机当即放开双手,纸杯脱落里面的水全都撒在了刀疤脸的脸上。
“啊啊啊啊!卧槽**你*的,你特么要弄死我吗?”
林警官摆出一副满脸歉意的模样,拿起一旁放在桌上的(抹布)来给刀疤脸擦脸上的水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刀疤脸的脸上瞬间起了好几个大水泡,这一下似乎是把他给烫懵了,好一会儿他才呲牙咧嘴地大声哀嚎了起来。
刀疤与满脸水泡交相呼应,加上他暴怒的表情显得更加狰狞可怖,“疼死我了,啊啊啊!姓林的,你是不是要弄死我,来啊!你弄死我啊!你快点弄死我啊!操!”
林警官看向身边的女警察道:“我们先出去,让犯罪嫌疑人冷静一下。”
(在未被法院量刑之前,就算已经掌握了对方的犯罪事实也只能称呼此类人为嫌疑人,只有经过法院判决之后,他们的身份才会从犯罪嫌疑人转变为罪犯。)
“知道了,”女警官声音绵软地点头应道。
“你们别走,别走!”看着一男一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刀疤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这时走到门口的林警官突然笑着转回了头,“别急,我让人去给你拿冰块敷一敷,不会落下疤的。”
看到林警官的表情,刀疤脸只感觉心里一阵发毛,他总觉得对方这个笑容太奇怪了。
审问时重新归于寂静,刀疤脸也冷静了下来,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自己被热水烫到时那个女警察没有任何慌张意外的表情,林警官让他离开他也表现的很是平静,好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似的,这么想来那姓林的可能是故意的。
都说警局里折磨人的手段多,这下自己可算是见识到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了苦说不出,毕竟自己提议喝水在先,对方也是出于好意喂自己,现在自己是阶下囚,真闹下去肯定讨不了好果子吃。
等到对方将冰块拿过来,要是自己不敷就得忍受疼痛和做好日后留下烫伤伤疤的打算,要是敷了之后验伤都验不出来。
就算能验出来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孑然一人又能做什么?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林警官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出生。或许是收了那王一的什么好处也说不定,不然他肯定不会到现在才对我发难。
还有那个王一好奇怪,我竟然与他对视的时候会感觉到莫名的害怕,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眼神怎么如此阴狠?
对了!刚才姓林的让我好好想想为什么我这次这么快被抓获,难道是因为这个王一?我真的踢到了钢板却不自知吗?
这可能不是一只肥羊,而是一头恶狼。若真的是他,事发五分钟就能调动省里的相关人员,这得是什么身份?
刀疤脸这么想着,房门再次被人推开,那名负责做笔录的年轻女警察手里端着一盘子冰块走了进来。
她进来后没有说话,甚至于没有正眼去瞧刀疤脸,将冰块放到刀疤脸面前便自顾自关门离开了。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刀疤脸被铐住的双手不争气地且笨拙地伸向了面前的那一盘冰块。
他拿起一块敷在脸上,一股凉意直窜脑门,此刻他才觉得面部的疼痛减缓了很多。
接着他又拿起一块冰块放入口中,来缓释刚才被热水烫到的口腔。
房间角落的一个监控探头正对刀疤脸,其内闪烁的红光恰如黑夜中的幽灵,诡谲而又神秘。
……
此时王一腾蛇二人已经驶入了令江市区,晚高峰的时间路上车子很多,纵使座驾再如何豪华,也逃不过堵车的命运。
“叮!”
突然,王一放在一旁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彩信。
他拿起手机解锁,看到是一条2mb大小的GIF动图,图片上所展示的内容正是刀疤脸被热水烫伤的经过。
“腾蛇,你来看,”王一说着将手机丢到了前面,腾蛇闻声拿起手机,入眼第一时间他的嘴角便颤动了一下,“这,这是那年轻警官发过来的?真的神了。”
“我也想知道是不是他,回拨这个手机号试试,”王一轻声回道。
“好!”
腾蛇飞快地复制粘贴按下了拨号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sorry……”
电子合成的女声蓦然响起,手机在两声忙音之后便自动挂断了。
“少爷,是空号。”
“我没聋,”王一无奈地将腾蛇手中自己的手机夺了过来,“这条彩信是用虚拟号码发过来的,能看到刀疤脸的狼狈你也应该解气了。”
说话间王一将短信删除,熄屏后手机丢在了一旁。
十分钟后,车子行驶到了王一租住的小区门口。与腾蛇辞别后,前者孤身一人进入了小区。
夜晚小区的人很少,但密集的灯光仍旧照的此地灯火通明,这就是市区学区房的含金量。
王一走到自己所居住的单元楼前,抬头望向十楼看到陈佳歆的房间亮着灯光,窗帘也没被拉上,阳台上晾着许多颜色款式各异的衣服,在夜风下微微摆动。
“陈大小姐还没睡吗?是在玩游戏还是在做功课?”王一低喃一声,收回视线迈步走进了电梯口。
王一想不到的是,陈佳歆此刻既没有玩游戏也没有做功课。此刻她正跪坐在客厅的电视前看新闻,电视里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女子正讲述着近期国内外所发生的诸多事情:
今天凌晨时许,拂晓国际的七架私人飞机自集团总部所在的晨曦岛起飞,于今早六点进入了我国境内,最终降落于帝都东部机场。
拂晓国际集团总裁王化年表示,将初步投资50亿建造一所私立大学,且许诺完全免除学子的住宿费与水电费。王化年爱国之志可嘉,尽显顶级富豪之风范……
“叮”得一声脆响,电梯自十楼门口缓缓停下。王一迈步走出,下意识看向右侧陈佳歆的房门,期盼着能看到佳人优雅的身姿,可陈佳歆房门紧闭,一道指纹锁闪着蓝光,隔绝了王一的视听。
王一转头看向对面自己的房门,只见此时自己的门口旁多了一个半人高的三层简易置物架,最上面放着一只鞋盒大小的白色盒子,侧面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葡萄图案。
盒子上方有一串柳条编织而成的手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王一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陈佳歆今天与自己漫步公园时模仿自己编织而成的手环,只是自己的那串当时被自己随手丢掉了。
相比于柳环,此刻王一更关心的是下方的纸条写了什么内容。
王一上前将柳环戴在自己手腕上,继而将纸条拿了起来,其上字体工整娟秀,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
见字如见人,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这么好看的字除去自己也只有陈大小姐能写出来了吧?王一如此想着。
这个简易置物架我之前一直在用,以后就放在你门口好了,以后我要是想送你东西就放在这上面,同样外卖和快递也可以让配送员放上去。你不用担心我,我刚才在网上订购了一个新的,估计明天就会到。
这盒饼干你拿去吃,喜欢的话吃完我再给你买,不过这东西不可以代餐的,你要好好吃饭才是。
这个柳环我竟然戴了一天,写这张纸条的时候才发现还在我手腕上。我担心纸条压在饼干盒下面你看不到,正好拿这柳环将纸条压在饼干盒上面好了。
晚安!
王一轻笑着将看完的纸条整齐地叠好放进了上衣口袋,拿起置物架上的饼干盒与柳环下意识看了一眼陈佳歆的房门方向,然后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王一打开客厅的灯光,将手里的饼干盒与柳环放在了鞋柜上,刚想换鞋便惊诧地发现此刻客厅的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王一,别来无恙啊!”那人缓缓将脸移到王一这里,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映入后者眼帘:
此人看上去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说话的语气很是沉稳。一双眼眸沉静如水,高耸的鼻子单薄的嘴唇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头顶梳着一个像是猫舔一样的大背头。
王一嘴角一抽,“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送你进去呆两天。”
大背头摸出了一根香烟点上,“你甚至不愿意喊我一声师父。”
“别故作姿态了,这次我原谅你的失礼,下次再敢撬我的房门,我保证将你这双引以为豪的双手给切下来,”王一语气冰冷,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大背头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飞快地嘬烟,很快整根烟都烧成了赤红色,房间里也弥漫起了浓郁地烟气。
忽然!
大背头屈指将烟头弹向王一的面门,其拖拽着点点火星转瞬即至,千钧一发之际王一侧身一躲,烟头擦着他的耳根飞去。
虽然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但由于此时的王一紧贴着房门,烟头撞在房门上溅出的火星还是崩到了王一的身上。
在王一躲烟头的这一瞬间,坐在沙发上的大背头已经一个弹射冲到了前者面前,他挥出拳头直逼王一太阳穴,气势之凌厉动作之迅捷令人叹为观止。
可王一面容波澜不惊,后动先至抬起右腿一脚便踢在了大背头的小腹上,后者表情一滞倒飞出去,正巧摔在了他刚才所坐的那张沙发上。
大背头一手捂着小腹坐了起来,另一只手指着王一气短道:“好你个王一,敢打你师父。”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晨曦岛上吗?为何为突然出现在令江?”王一丝毫没有理会大背头的斥责,反倒语气平静地问道。
“王总要在国内盖一所大学,说是为你高中毕业后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他将这件事委派给我,所以我特意来看看你。”
“为我盖一所学校?有意思,”王一说话间坐到了大背头的对面,“哪里?令江?”
“地址选在帝都市郊,下个月动工,保证能在你读完高中之前建成,放心好了。”
“王化年这么喜欢安排我的生活,这么强的控制欲,真不知道我母亲怎么能忍受的了,你说是不是?”王一谈起自己的父亲语气里没有丝毫尊重。
大背头苦笑一声,王一可以说王化年的不是,自己可不能乱说,“你家里的事别问我,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夹在你们这两尊活佛中间,我是好不难过!”
“你在我这里坐多久了?”王一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一两个小时,我刚才透过猫眼看到对面陈万天的女儿将一个置物架搬到了你的门口,还给你送了一盒零食,”大背头看着王一意味深长地笑了,“这女孩子可不比集团里的那些女人差,不会是未来的少夫人吧?”
“她什么时候将东西送过来的?具体一点,”王一不答反问。
“一个半小时以前,”大背头无语。
王一微微点头,将兜里的那张折好的纸条丢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这张字条,你看过?”
“这是什么?”大背头一愣,伸手便欲朝纸条抓去。
“别动,”王一冷声制止了大背头的动作,“你是不是看过?”
大背头收回手重新坐直身子,掸了掸小腹上的鞋印说道:“我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王一目光深邃的盯着大背头一字不发,大背头同样与王一眼神对视。
两分钟过去,大背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我投降,这张纸条我确实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看了两眼,不过这上面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您这么较真干啥?”
“看了就是看了,为什么要说没看,今天你能骗我一次,明天就能骗我第二次,以后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王一指关节轻点桌面,语气之中写满了不悦。
“我这不是害怕你知道我偷窥你隐私而生气嘛!”大背头一脸贱笑,心态丝毫没有因为王一的不悦所动。
“那你就不害怕我知道你在骗我后更生气吗?”
“您也知道我之前是一个老千,骗人是我的职业病,是我的本能,您也要理解一下我不是,”大背头笑容依旧溢于言表。
“下不为例,”王一终于妥协了。
“王一,你怎么看出来我刚才是在说谎,是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细节吗?”大背头来了兴致,伸长了脖子看着王一问道。
“我跟你学了这么多年的千术,对你再了解不过了。你就是好奇心太重,求知欲太强,”王一顿了顿,翘起二郎腿继续道:“所以我断定你在看到这张纸条后一定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看里面的内容。”
“原来如此,不愧是我的徒弟,有我当年的风范。”
“呵,”王一不屑一笑,“你当年的风范,你在我这个年纪好像还混迹在各大地下赌场吧?隔三差五被警察请去喝茶,我可比不上你,我的好老师。”
“以前的事别提了,”大背头满脸尴尬,“现在好了,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机关算尽去坑那些烂赌狗了。”
“朱九,我问你个事儿,”王一压低声音看向大背头道。
“什么事儿?”大背头朱九同样小声回应道。
“你会不会撬指纹锁?”
朱九一愣,然后一下子从站沙发上站了起来,“王一,你这想法很危险,你要用真诚去打动陈万天的女儿,歪门邪道走不通的。”
“别顾左右而言他,你到底会还是不会?”王一再次问道。
“这我真办不了,不算今天,我上次撬锁还是在七年前教你的时候,早跟不上时代了,新型锁都不会弄,”朱九一摊手,满脸的爱莫能助。
王一笑了,“不会就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会撬你怎么倒还开心起来了?”
“明天我就去搞一把指纹锁换上,科技的力量真伟大!”王一笑着起身,拍了拍手继续道:“我这里没有多余的被褥,今天就不留你了,请回吧!”
“我靠,原是我想歪了,我还以为你要对人家姑娘用强的呢!”朱九一拍额头,“我这思想真的…”
王一笑而不语,抬手示意朱九出去。
“别撵了,我这就走,”朱九白了王一一眼,迈步朝房门而去,临至门口他还不忘打开鞋柜上的那盒饼干拿出一袋,“我帮你试试毒,再见!”
朱九刚离开,王一便紧跟着开门走了出去。
朱九前脚刚踏进电梯,就被王一把拽了出来,“我送你,跟我走楼梯。”
“为什么要走楼梯?”朱九一脸不解。
“少废话,声音小点别打扰陈大小姐休息,走!”王一强拉着朱九走进了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