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丽娜的情绪变化得很快,在她身边仅仅待了几分钟的苏暖,整个人就像经历了魔鬼过山车一般,心脏时而剧烈跳动,时而恢复正常。
苏暖慢慢挪动脚步,走到尹丽娜身旁,说道:“我们回去吧,尹丽娜?”
蹲着的尹丽娜没有回应,两只手像是在捣鼓着什么东西,一浮一沉、时左时右地动着。
苏暖不得不也跟着蹲下身子,但尹丽娜把画面都挡住了,苏暖微微探出头,想看看尹丽娜在干什么。
“啊——”
苏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直往后退,斜坐在地上。
地面上,有一只年幼的蟋蟀,它的四肢、脑袋、肚子、眼睛,都被尹丽娜用手指掰扯下来。还将每一个肢体,都一一整齐地排列在地面上。
尹丽娜转过身,一脸死寂失魂似的毫无生机的表情,用右手捏起剩下的半个蟋蟀身子,嘴唇一张一合地说道:
“苏暖,你看,分解成这样,还在活蹦乱跳呢。”
说完,又突然露出微笑,眯着眼说道:“像不像某些人,给了她一次次机会,还要反抗……这不是垂死挣扎吗?”
尹丽娜眯着眼睛微笑,但也遮挡不住从眼睛里透出来的刺骨寒冷。
苏暖被吓得愣住了,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支撑着,掌心被粗糙的地面磨得通红。
看着苏暖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尹丽娜咧着嘴,露出白得夸张的牙齿,可怜地说道:
“唉——苏暖,你胆子真小……但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又是怎么打赢了一堆人的呢?”
这句话被上课铃声掩盖住了,苏暖没有听清。尹丽娜对这突然而来的铃声,有些生气、有些无语,整个眼眶里的眼白,也渐渐地越来越多,一双眼睛慢慢向三白眼靠拢。
“苏暖,你怎么坐在地上了?来,我扶你起来。”尹丽娜一边说着,一边扔掉手中的半截蟋蟀身子,朝苏暖走去。
苏暖被吓得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余光扫在尹丽娜手上那只惨死的蟋蟀、留下的血渍和粪便印迹。
“我有点事,先走了。”
经历刚才的视觉冲击后,苏暖胆子又大了一点。她强忍着恶心与恐惧,朝对方扔下这句话,就以连走带跑的速度,消失在尹丽娜的视野里。
学院很大,但苏暖照样很快就疾走了出来。
“呼呼——”
苏暖站在校门口放置自行车的地方,喘了一会儿气后,坐上自己的自行车,向公寓方向蹬去。
苏暖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刚才有关尹丽娜的画面。这还是苏暖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和以前接触的尹丽娜样子相比较,这样的她,简直是大相径庭。
苏暖迎着风越蹬越快,在微风温柔的吹拂下,脑海里不停回放的恐怖画面,也渐渐消失。脑海里只留有一句警醒自己的话:
尹丽娜在调查我。
——森格坡
“happy birthday day!生日快乐!少爷。”
管家、厨师和佣人,聚集在李子雄面前,他们深深地弯着腰,祝贺着这位少爷今天的19岁生日。
“恩。”李子雄朝三个人挥了挥手,静静地打了个哈欠。
管家、厨师和佣人,随即转身去收拾东西,很快就离开了别墅。
李子雄过生日有个特例:生日当天,下人向少爷送去祝福语后,就可以休息一整天。不管当天发生什么、或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不能来打扰少爷的私人空间。
而今天,就是李子雄在森格坡度过的第19个生日。从出生时,就住在森格坡的他,是一名在森华裔。
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李子雄,对黄金、美女、权利、金钱都不在意。除了偶尔利用黑客技术,能给自己带来快感以外,还能让李子雄在意的,就只有偶像秦凡那无人能比的A游竞赛实力了。
上次,李子雄已经做过实验,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看不到秦凡身上,关于其他人的身影。
用科学,根本解释不了这一情况;但是信鬼神,李子雄也做不到,就算真的有鬼神,那为什么只有自己能看见,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偶像秦凡身上。
李子雄思来想去,想得有些烦躁。
他拾起一根特制的餐具叉子,插在一朵奶油花朵上,皱着眉闭上眼睛就往嘴里送,希望这绵密香甜的奶油花朵,能微微驱散自己的烦恼。
“噗——”
李子雄刚用舌尖触碰到奶油,一股浓烈的酸甜味和颇富嚼劲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坏了?”
李子雄刚想吐出嘴里的奶油花朵,面前几样赫然出现的菜肴,给他震惊得又咽了回去。
李子雄狠狠地捶了捶胸口的位置,一脸难受地端详起周围的环境:
一间又小又窄的地下室,摆放着一张干净的床、两张拼接的靠墙小桌子、一个小衣柜,以及墙上开了一个狭小的窗户,还有桌子上放着的三盘不知名的菜肴。
颜色搭配倒挺好——
随着对桌上食物的观摩,李子雄的余光在不经意间扫在了拿着筷子的手上:
只见自己右上拿着一双筷子,左手端着盛得满满的白米饭碗。
“什么情况?”李子雄皱起眉头,对此情此景发出了疑问。
“这手……怎么这么糙?”李子雄放下碗和筷子,看着自己粗糙的手,一脸疑惑地端详着。
“我不是在吃蛋糕吗?……这是哪儿?”李子雄一边说着,一边在这个陌生的房间站起来。
屋内装饰很简单干净,一眼望去,就能确定在这间房里,除了李子雄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渐渐地,李子雄发现自己好像变矮了点,自己182的高个子,现在好像缩到只有175左右……
根据屋内的环境装饰,以及床上摆放着的、一条干净的红色四角内裤来看,李子雄还确定了一点:这是一间男生的房间。
“唔,这肯定不是我……这小子真可怜。”李子雄一边肯定起自己的实力,一边在潮湿、暗淡的屋内晃悠起来,同时毫无感情地‘可怜’起屋子的主人。
“秦、秦、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