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菁坐到床边,轻轻握住了东子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东子,不管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你无需再害怕,那些坏人再也伤不了你了,姐姐会帮你将他们除掉,慢慢来,不着急,你肯定还能再说话的。”她的语气中满是柔情和坚定。
东子怔了怔,目光逐渐柔和下来,脸上的笑意似乎也多了一分。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得的信任和依赖。
李蔓菁心疼地看着他,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帮他找回声音的决心。
临走前,雪鸢细心地叮嘱云容:“平常多跟东子聊聊天,尽量让他多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这对他的恢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云容一一点头应下。
就在李蔓菁准备离开时,东子突然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角,小小的手紧紧握着不放,眼神中满是不舍与依恋。
他虽没有开口说话,但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让李蔓菁心头一酸。
她俯下身,柔声说道:“东子,姐姐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来看你。你要听话,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东子听着她的温柔话语,缓缓点了点头,虽不舍,但似乎也逐渐接受了她的安抚。
李蔓菁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随后,她起身带着雪鸢一同离开了房间,告别了屋中众人,她们便回了住处。
没想到她们前脚刚一进门,后脚宅子便被大批官兵围住了。
李蔓菁心里一凛,她能察觉到这些官兵似乎来者不善。
正当她疑惑时,赵承泽神色淡然地从房间里走出,青城紧随其后,二人步履从容,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
李蔓菁上前,忍不住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这么多官兵?”
赵承泽眼神平静中透着几分冷峻,轻声道:“莫慌,那暗处的老鼠等不及要来送死了,既然如此,本王定会成全他们。”
李蔓菁略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应当是那与人贩子勾结的官府之人,得知他们捣毁了人贩子的老窝,抓了他的亲戚姜四,便急不可耐地想要找他们算账。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声粗暴的喝令:“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立刻交出被你们绑架的良民姜四的家眷,否则我们马上冲进去捉人!”
赵承泽闻言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他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衣襟,随后迈步走向院门,步伐稳健,仿佛并不在意门外的官兵。
青城与李蔓菁默默跟随在他身后,神情皆淡定如常。
门外为首的捕头一见他们出来,便冷笑着上前,双手叉腰,语气狂妄:“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在我县衙地界捣乱,还敢绑架良民,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赵承泽神情丝毫不变,双目冷冷扫过眼前的捕头,淡然开口道:“你们奉谁之命前来?”
捕头被那双冰冷的目光震得心里一颤,瞬间有些发虚。
然而,想到自己背后有县令撑腰,他立刻硬着头皮,仰起头,冷笑一声道:“自然是奉我家大人之命,青州县县令大人亲自下令,抓你们这些刁民回去问罪!你们最好别反抗,乖乖跟我们回衙门受审,否则……哼!”
赵承泽的目光骤然一冷,尽管唇角带笑,却未传递到眼底,透出几分森寒。
他淡淡扫视了一眼捕头身后密密麻麻的官兵,神情不显波澜,仿佛这些兵马如无物一般。
随后,他微微侧身,对李蔓菁轻声道:“随他们走一趟吧。”
李蔓菁愣了片刻,随即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只默默跟在他身后。
捕头见状,满脸得意,见对方并无反抗之意,仿佛胜券在握般,挥手道:“哼,算你们识相!带走!”
一声令下,官兵们蜂拥而上,将赵承泽、李蔓菁等人“押送”回了县衙,气势汹汹地行进,仿佛已经将他们彻底掌控在手。
赵承泽等人刚被押送到县衙正堂,张县令已端坐堂上,满脸阴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冷哼一声,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要狠狠教训这群胆大包天的人。敢在他的地盘撒野,显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堂上,还站着一个面色狰狞的男子,正是那被赵承泽侍卫故意放走的姜四。
他显然已经跟那张县令通过气,眼下看到赵承泽等人被押上堂,不由得得意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报复的快感。
姜四立刻假装哭诉道:“大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就是这些恶人,昨日闯进我家,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我,还把我家眷给绑走了!简直是猖狂至极!”
张县令闻言,毫不客气地猛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赵承泽闻言,神情依旧淡然,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轻轻吐出几个字:“你便是张德?”
张县令一听赵承泽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脸色骤变,顿时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厉声道:“大胆!竟敢直呼本官名讳!对本官不敬,来人!给我打他们二十大板!”
他说罢,抓他们来的李捕头立刻上前,眼中透出一股恶意,似乎早已等不及要动手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赵承泽等人,心想刚刚还敢在我面前摆谱,现在看我不打得你们求饶。
然而,就在他刚刚拿起板子,准备挥下去的瞬间,站在后面的青城突然出手,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夺过李捕头手中的板子,反手一击,重重一板子将李捕头打倒在地。
李捕头疼得脸色煞白,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捂着腰呻吟着。
这一幕让堂中的所有人瞠目结舌,张县令气得胡子直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脸色涨红,怒火中烧:“反了!反了!竟敢在公堂之上殴打官差!来人,将他们给我绑了!狠狠打!”
随着张县令一声令下,二十几个衙役立刻将赵承泽等人团团围住,气势汹汹地逼近。
眼看形势危急,气氛剑拔弩张。
“动手!”张县令怒喝。
然而,赵承泽依旧淡然从容,目光冷冽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公堂之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队训练有素的靖王府护卫迅速冲进堂内,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干脆。
瞬息之间,官差们还未及做出反应,便已被侍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在地,毫无招架之功。
整个公堂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张县令和姜四眼见情势急转直下,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他看向赵承泽,语气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承泽没有答话,站在他身旁的侍卫却冷冷上前,从衣襟内取出一枚令牌,高高举起,正对着张县令,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大胆!靖王殿下在此,还不下跪!”
“靖……靖王殿下?!”张县令听到这几个字,脸色骤然煞白,腿一软,猛地跪倒在地,浑身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