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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脆响在屋中响起。

这一嘴巴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片刻后,李大壮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本就没了理智的他变得更加暴怒。

从来都是他欺人,何曾有人欺过他。

“臭婊子,老子上你,是看的起你。”

一声怒骂出口,李大壮右手高高扬起,狠狠的一嘴巴扇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刺耳,回荡在破旧的房屋内久久不散。

这一嘴巴将王姨扇的嘴角溢血,脸颊上,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浮现,脸庞高高肿起,黑里透紫。

这用尽全力的一巴掌,直接将王姨扇晕了过去。

巴掌的脆响,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婴儿。

醒来后的婴儿大哭不止,这让欲火焚身的李大壮感到异常的厌烦:“小畜生,你也过来坏老子的好事,找死。”

暴怒的李大壮双眼赤红,没有丝毫的犹豫,左手狠狠的扣住了婴儿的脖颈,脸色狰狞,不断发力。

婴儿很快就没有了声音,可兴奋的李大壮完全没有在意,依旧掐着婴儿的脖颈,另一只手则飞快的脱掉了身上的衣物。

等到李大壮发泄完兽欲后,他才猛然发现,不知何时,婴儿已经没有了一点动静,脸色也是涨红如猪肝。

慢慢的松开手,预想中婴儿的哭声并没有出现,这让李大壮浑身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喂,小畜生,醒醒。”

李大壮伸出手拼命的摇晃着婴儿,然而,早已死去的婴儿不会在给他任何回答。

“死……死……死人了……”

李大壮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一屁股跌坐在地,哆哆嗦嗦的说出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跑了出去。

杀人的恐惧,让李大壮不敢在停留在屋内,更不敢独自面对那死去的婴孩。

王姨醒来时,已是午夜,下体传来的疼痛,不断的提醒着她,之前发生的一切。

顾不得自身的伤痛,王姨起身寻找自己的孩子。

当不远处,那熟悉的被褥包裹着的婴儿映入眼帘,王姨慌乱的心才有了一些平复。

手忙脚乱的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发丝,王姨不想自己狼狈的模样,被自己孩子看见。

可鬓角的发丝刚刚理好,王姨猛然愣在原地。

好安静!

孩子好安静!

这种安静,让王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否狼狈,王姨疯了一样的爬了过去。

可入眼所见,则是孩子酱紫色的脸庞,这一幕,如同一道天雷轰击在王姨的头顶。

“不……不……”王姨双眼瞪大,捂着嘴,哭着呢喃。

下一秒,疯了般冲了过去,一把抱起孩子,伸手试探了一下鼻息。

入手冰凉,宛如冰块!

手中传来的触感,让王姨身躯猛然一颤,瘫倒在了床上,眼泪无声的划落,划过王姨肿胀的脸颊,也划过王姨那颗渐渐死了的心。

哀伤莫大于心死!

对于王姨而言,丈夫死后,孩子已然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即使再苦再累,可回到家看到孩子那咿呀学语的模样,所有的苦累与心酸都在孩子稚嫩的话语中烟消云散了。

可现在……

没了!

王姨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盼,所有的向往,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现实冰冷而残酷,无情的摧毁了一切,只剩满天烟尘。

可当一切尘埃落定,才发现这世间竟独生苦与恨,如刀割我心。

“乖……不怕……”

一如往常,王姨对着孩子温柔开口,唯一不同的,王姨的双眼中已然没有了欣喜与温柔,只剩死寂与麻木。

“不怕,妈妈过来陪你,好不好。”

温柔的话语响起,王姨轻轻的抱起已经死去的婴儿,向着屋外走去。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

坚定而从容,却又死寂而冰冷!

来到水井边,王姨转头,望着身后那隐约可见的破旧房屋。

那里曾经是她的家,可也只是曾经罢了。

此刻,已是深夜,天空中满天繁星,照耀着夜空一片银白。

望着如此美景,王姨笑了,笑声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冰寒而阴冷。

月光下,冰冷的笑声中,王姨豁然抬头,怒视苍穹:“我何罪?幼子何罪?莫不是良善本罪?”

话落,没有丝毫的犹豫,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纵身跃入井中。

感受着冰凉的井水,渐渐吞没自己的身躯,王姨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只是用一双眼眸,冷冷的望向那映射着少许月光的井口。

最后一口气咽下,王姨双眼依旧圆睁,因为那里面蕴藏着滔天的怨恨。

仇不报,眼不闭,此仇此恨,不死不休。

就在王姨死亡的刹那,井中一道乌光化光柱,腾空而起,冲云霄!

山村北面,乱葬岗,中年道人正在这里布置,不时将一道道乌光打入地下。

下一秒,道人似心有所感,猛然抬头望向村内,恰好此时,井中乌光冲霄,直上云天。

望着这一幕,中年道人哈哈大笑:“哈哈哈,成了,成了,这股怨气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又是子母凶,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笑声不绝,在黑夜的乱葬岗中久久回荡。

……

第二天,王姨的尸体被发现,村民将其打捞了上来,并通知了林小花,林小花又将王姨死亡的消息通知给了木语。

……

时间回到现在,木语拉着林小花直奔王姨家。

还没到王姨家门前,木语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破败小屋,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心悸,仿佛那个破败的小房子中,隐藏着什么洪荒猛兽,正在睁开嗜血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定了定心神,木语拉着林小花走入了过去。

打开房门,烧纸钱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实说,木语不喜欢这个味道,因为这个味道总能不停的提醒他,又有一个亲人离他而去。

房屋内,王姨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床边搭起的木架上,身边放着已经死亡的婴儿。

而王姨的身边放着一个铁盆,铁盆内放满了纸钱,火焰不时腾起,快速的吞噬着盆内的纸张。

眼前的一幕,让木语眼睛一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以往每次来王姨家,王姨都会笑着迎接,并温柔的说上一句:“小语来了,王姨刚做好的饭,来,一起陪王姨吃口。”

可此刻,王姨静静的躺在那冰冷的木床上,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也在不会动一下,也不会在说出一句话,更不会在露出那暖人的微笑。

死亡的沉重,再次压来,让木语呼吸都压抑了起来,仿佛每次呼吸都要用出全身的力气。

“小语回来了,可惜,你王姨已经走了。”一句哽咽的话语响起,王姨身边一名烧纸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

这人木语认得,李大壮的老婆,陈婶。

木语没有想到,愿意给王姨守灵的,会是陈婶。

出于礼貌,木语点了点头:“陈婶,谢谢你,愿意给我王姨守灵。”

“唉…”

陈婶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几次张了张嘴,却没有一句话说出,最后,才无奈的说道:“回来了就好,至少还能看见你王姨一眼,你王姨从小就疼你,好好陪陪她吧。”

陈婶说着,起身,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陈婶离开后,木语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伴随着泪滴声,木语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王姨……我来晚了……”

哽咽的话语出口,木语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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