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着刚刚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习武的缘故,还是金手指的缘故。
在看到敌人手臂动弹的时候,杜澔脑子里就浮现出对方下一步动作。
同时后背自然而然汗毛倒竖,仿佛一种本能的预警。
同时自然而然的快速做出反应,完成迅速反杀。
“澔爷!澔爷!您没事吧?”
猴子已经快步冲了过来。
杜澔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特娘的,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要你们保护,老子现在骨灰都给人扬了!”
而一旁大宝已经很自觉的站在杜澔前面,同时左右警戒,以防继续有人打黑枪。
附近的小弟更是将黄包车围成一团。
这一下,刚刚走过来的贝尔传教士一下子就变得格外扎眼!
“你是谁!”
“干什么的!”
“抓住他!”
被两名小弟逮住时,贝尔还有些懵逼。
他想到这边帮派分子会比较凶,但没想到会这么凶。
当街就发生了枪击事件。
他记得来之前有船员告诉他,这边城里应该是很安全的才是。
起码没有华人敢对他们下手。
“不不不!我不是犯人,我是传教士!我是传教士!”
只是他说的是英语,小弟们没一个能听懂的。
然后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带到杜澔跟前。
杜澔是懂一些英语,但还做不到自如交流的地步。
只是看到眼前的洋人他也有些懵。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洋人对他动手,洋人还没这个胆子。
哦不,而是洋人在这边没有暗杀人的习惯,因为他们能用领事馆施压的方式为难他,甚至搞死他。
所以如若是之前的事暴露,那他现在已经受到上层施压了。
“你!来翻译!他到底是说了什么!”杜澔指了指远处那名眼睛一直落在这个洋人的通译。
“澔爷!这事和小的真的没关系,和这个鬼佬也没关系,我们就是路过路过!”
通译都快哭了,他就说吧,不能看热闹,这下好了,自己成热闹了。
“你认识我?”杜澔反问。
“澔爷,您说笑了,干咱们这行的本就要消息灵通,小的当然认识您,您行行好,就当咱没来过,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好了,帮忙翻译,我保证你不会有事!”杜澔一摆手打断对方道。
“是是是!”通译赶忙点头。
经过一番了解,杜澔也知道了,这家伙是个传教士。
然后他就看到这洋鬼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是过来挽救迷途羔羊的,他说....他...他没说了。”
“他还说了什么?说!”杜澔加重了语气。
这下通译更加苦涩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他....他还说,他看您挺迷茫的....”
“迷茫?”
杜澔一愣,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洋人。
对方的穿着虽然是很普通的传教士服饰,但却能看到身上有着一些饰品。
杜澔对洋人也不是浑然没了解,知道这些饰品一看就不简单,都是一些老物件。
难道这还是个贵族?
“你告诉他!迷茫!对!我特迷茫!”杜澔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洋人。
“啊?这....”
通译有些懵,他都知道这些洋鬼子的传教那就是扯淡,这玩意狗都不信,没想到这位澔爷竟然信。
于是他就叽里咕噜的为杜澔进行着翻译。
听到杜澔的意思,贝尔眼睛更亮了。
“果然这里都是主的信徒,你和他说,愿不愿意成为主的信徒,我愿意为他洗礼!”
“愿意愿意!”
杜澔丝毫不带犹豫的点头。
他现在也暂时不管刚刚被暗杀。
这还真是否极泰来,没想到竟然还能逮到一个傻白甜。
加入教派,他当然无所谓,加就加呗。
要知道,上至那些政权大佬,下至那些穷苦百姓,不少人都是加了教派的。
当然不是什么所谓的信仰,大家信个鬼,全特么是占洋人便宜的。
上边的大佬加入教派,无非就是让洋人认同他们,让他们融入洋人的圈子,如此就能获得一些国际上的一些支持。
而底层老百姓,无非就是教会偶尔会有所救济,白拿的救济不拿白不拿。
就跟后世那些乡镇的教会一样,送铁桶送鸡蛋,老一辈就喜欢这调调。
拿呗,拿完要做祷告就做祷告,反正想要他们虔诚的信仰,几乎不太可能!
“贝尔先生,您放心,等我忙完这阵子,我肯定会去教堂拜会您,到时候请您务必为我洗礼。
我迷茫!我实在是太迷茫了!
我迫切需要贵教的指点,让我脱离迷茫!”
杜澔一脸的虔诚,如果能忽略他嘴里还叼着烟的话,那就更虔诚了。
闻言贝尔大喜,连忙点头,“杜!没想到我上岸后,第一次宣扬教义,你就对我主有这么大的兴趣。
你会得到我主庇佑的!”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
杜澔点点头,如果不庇佑他反正也没损失。
谁有用信谁!
辞别了这位贝尔先生,杜澔这才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两辆黄包车。
黄包车师傅也已经被拿下,两具尸体已经被弟兄们拖走。
当街杀人,又是大白天,又是枪击,最好还是先清理一下。
“澔爷,我这就审讯这两人!我就不信他们不说出幕后主使者是谁!”猴子气冲冲道。
作势就要让人把那两个黄包车师傅拖到附近的箱子里。
“算了!这事和他们无关!”
杜澔仔细看了看这二人,旋即摆了摆手。
这两个黄包车师傅,明显是懵圈状态,压根就不知情。
而且换位思考,就算是他派人暗杀,也不至于连黄包车师傅都伪装。
人越多,漏洞越多。
而且刚刚枪声响的瞬间,这两名黄包车师傅的瞬间反应很真实,做不得假。
“那....澔爷,待会要不拜师宴我让人说一下,推迟一下?”大宝在一旁建议道。
出了这种事,貌似继续前去,保不齐还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这也太晦气了。
杜澔却是一摆手。
“去!怎么不去!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去,今个儿是我和我师父的大喜之日,正好借此冲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