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脸上狰狞的表情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和善的样子。
我心说,陪你演了这么久,大半夜的真是熬人。几斤几两啊就想骗我,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见他还想继续伪装下去,我主动出击,追问道:“上师,您来这里多久了?”
他不假思索的答道:“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在这座喇嘛庙,到现在应该有七十多年了。”
我无奈的摇头:“别装了,你的手那么白,到这的时间不超过一个礼拜。你根本就不是住持,他们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死了?”
“您怕是对我有些误会……”他眼珠一转,还想狡辩。
我直接抬手将杯中热水泼到他脸上,在他下意识闭眼遮挡的一瞬间,秦煜已经撑着桌子翻身跳起,一脚将他踢飞出五米远,重重地撞在架子上,上面摞着的瓶瓶罐罐纷纷掉落下来砸到他身上,他脖子一歪就不动了。
与此同时,客房的门就被人大力撞开,呼啦啦冲进来六个做喇嘛打扮的人,手里拿着藏刀,每个人都很面生,看来早已埋伏好等着我们。
寒风夹杂着雪花也灌进了屋里,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那几个人列开阵型,瞬间发起攻击。
秦煜噌地一下跳起来,踩着墙壁凌空跃起翻到为首的两个人身后,用刀背砍向后颈,两个人直接就跪了下去,秦煜身子落下之时,刚好踩到其中一人肩上,腰部发力抬脚踹向第三人。
秦煜的力气非常大,动作又快,这一脚下去第三人被踹飞吐血,砸向身后冲过来的第四五人。
那二人向旁边一闪,就已露出了破绽,秦煜眨眼间已到近前,没人看到他是怎么过去的,突然就出现在了那里,抬手夺刀一气呵成,扭转双手手腕用刀柄砸向他们的下巴,下一秒就见二人满口喷血晕倒在地。
接着就听到了枪声,我靠,对面有ak!
第六人站在门口,手中居然端着一把冲锋枪,直接就开了火。刚刚他站在最后被挡得严严实实,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武器不一样!
秦煜离他太近了,来不及出手,只能翻身上了房梁,躲在房梁后面。
第六人拿着ak追着秦煜扫射,秦煜不停转换位置躲避子弹,不能耗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房梁要塌。
我矮身就地一滚,藏到柜子后面,拎起假住持用力朝第六人抛了过去。
很显然这个假住持是他们的头儿,趁第六人分神的功夫儿,秦煜从房梁上倒吊下来,手起刀落砍掉枪膛,刀子直接抵到那人的脖子上,冷冷喝到:“别动!”
这间客房本来就不算大,现在满屋子的血,躺了一地人,家具也被ak扫烂了,满地的狼藉。
我关上门,打了个喷嚏,对秦煜说:“人都在这了,一共七个。”
现在的局面都在我们两个料想之中,秦煜的鼻子极为灵敏。虽然来的时候正在下一场大雪,院子里的打斗痕迹都已被雪掩盖,但秦煜还是闻到了空气里一丝血腥的味道。他暗中示意我,这个地方有问题。
后来的食物我们也没碰,一直都有留心提防。
秦煜从包里找出登山绳给他们捆了,双手双脚反绑着跪在地上。
我觉得不稳妥,摘下墙上挂着的两把用来钩煤的火炉钩,抛给秦煜:“这群渊理会的家伙都吃过鬼头菌,得穿了他们的琵琶骨,才不会跑。”
秦煜接过去,徒手用力掰弯,扒开他们的上衣,给七个人串在一起。
我留在屋里守着这些俘虏,秦煜去整间喇嘛庙里搜罗了一圈,回来告诉我:“庙里的人都死了,被人用藏刀砍了头,尸首锁在柴房里。”
他看着我,继续说:“那个孩子的尸首也在里面,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天。”
我们之前看到的,是孩子的鬼魂。
我抬手就抽了为首的假住持两个巴掌,骂道:“这么操蛋,连孩子都不放过?“
他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手里的人命债更多,没资格说我!”
我愣了一下,确实,早年间我干的缺德事也很多,没办法和他比究竟谁更恶,他们大概都比不过我。若不是我被秦煜成功拉拢,定会和渊理会一起将秦家搞得渣都不剩。
想到这我撇了撇嘴,秦煜回来了,这个话题可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恐怕被穿琵琶骨的要多我一个。
就见秦煜把怀里的东西扔到地上,那竟是六包c4炸药,引线已经被他拆了,都是在庙里找到的。
c4是威力巨大的烈性炸药,一公斤能炸塌五层楼,渊理会的人居然在这喇嘛庙里布了这么多。
“你们这不是想杀人,是想把山头炸平吧?”我道。
假住持哼了一声:“我们留在这里是想把淘沙官的好手都炸死,谁知道你这老不死的居然不带伙计,只有两个人来,所以我们改变了计划,准备生擒你!”
他瞄了一眼秦煜,小声嘀咕道:“没想到那家伙那么能打!”
我心说还好没带伙计,要不然人一多,是很难有默契随机应变的。
“你们用了炸药一定会引起雪崩,真是群疯子!”我道。
那假住持还要犟嘴,我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又扯了下他的脸颊,发现上面确实贴了层东西,屋里灯光昏暗不离近看不出破绽。
我摸索着粘贴痕迹的边缘,从他脸上撕下来一张皮。
秦煜接过去看了一眼说:“这是从真住持脸上剥下来的人皮,用特制的药水浸泡过,变得很薄且没有血腥味。”
我听了直皱眉,渊理会这群家伙都是亡命徒,思维方式极为跳跃,正常沟通是行不通的。
我沉下脸说道:“给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把你们首领的情况告诉我,他现在到了什么位置,关于图忙考勒你们都拿到了哪些信息?”
这群家伙听我在问话,都低下了头,不吱声。
我活动着手腕:“不说?好啊,那我要开始逼供喽?你们感受过脑子变成浆糊的滋味吗?”
说罢我将手搭在其中一人头顶,他瞬间翻起白眼,鼻血顺着人中流淌下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一旁的假住持咬着牙仍是面不改色。
一个不够那就再来一个,当第二个人惨叫着倒下去的时候,假住持脸上出现了动摇。
我冷笑着将手搭在他头顶,问道:“你呢?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