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周时期滇国境内的一座汉人墓葬,外部墓门不起眼的位置出现了秦家的图腾,而且是后来被人刻上去的,代表着这座东周墓在淘沙官之前就已经被秦家盯上了。
我突然明白了秦煜为什么总往云南跑,难道他在守这座墓?
能被秦家如此重视,必定有特别之处。龙纹铁棒共有四截,每截都有接口,拼接到一起便是通往深渊之下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其中三截已经现世,最后一截始终没有消息,极有可能就在这里。
淘沙刚折了人手,墓里凶险至极,我必须集结一队顶尖高手再去一探究竟。
当天我让曹刚订了时间最近的机票赶去苏州蒯家,数个小时后,我的车停在了蒯家大门口。
曹刚先下车为我打开车门,我弯腰从车内钻出来,脚刚踩到地面上,抬头看去,只见蒯宅外门可罗雀,冷冷清清,一派萧瑟景象。
现在正值深秋,一堆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得堆积在门口,宅子的外墙上被人用红油漆写了大大的一个拆字,拆字外面还画了一个圈。
我暗自叹了口气,拢了拢风衣领子,吩咐曹刚在外等候,自己推门走进了大宅子。
宅子里已经被搬空了,不见半个人影,没有一丝生气,与昔日的繁华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宅子里静得吓人,只剩我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
穿过前厅和一个小花园走入内堂,就见金手指独自一人坐在靠椅上扭头望着窗外的太湖出神。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湖面上波光粼粼,闪着金光,美得不像话。
小金意识到我来了,开口说道:“蒯家不设堂口,自然少了很多收入来源。家里老爷子病倒以后,几个叔叔都嚷着要分家,分了钱不算完还要变卖东西,这块地被二叔卖了30个亿,说要拆掉房子建游乐场。”
他苦笑了一声:“想我蒯家堂堂建筑世家竟沦落至此,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
“蒯家其实就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表面风光,其实树芯早已被蛀虫蛀空。我曾立志要重振蒯家,可是现在的情况我却无能为力。”小金望向泛着金光的湖水之上那即将隐去的夕阳叹道:“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坐在这里看夕阳了。”
“不,这不会是最后一次。”我淡淡道:“我可以出手替你挽回局面。”
小金慢慢转过头来看向我:“但是你有一个条件?”
我点头。
“什么条件?”他问。
“帮我一个忙!”我道:“无论成不成功,这宅子都还是你的,蒯家一切生意照旧!”
小金上下打量我:“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吗?”
我笑了:“你忘了吗?我有一座金山!”
“你这个忙一定没那么容易帮!”小金无奈地笑笑,又转回头望向湖面:“真是不知道我这笔买卖是亏还是赚!”
“为冬子翻案的事情我听说了,谢谢你!”
我道:“答应你们的事我会说到做到!”
“只有我和冬子两个人帮你还不够!”他道。
“还有什么能够信任的人?”我问。
他缓缓说出一个名字:“阿吕!”
“江家的阿吕?”我纳闷地问他:“为什么会是他?”
“阿吕这个人身手很厉害,耳力极佳,在道上是除了秦煜以外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家伙油盐不进,脾气不好,身上还背着人命债,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
小金再次转过头来看向我,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想要得到他的帮助,就要找到他的弱点,就像你找到我的弱点一样!”
他就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我知道他心中早已想到了办法。此时此刻,我的嘴角也开始上扬。
小金接着道:“长街共有十三户人家,人称长街十三户。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五十年前,长街还出现过第十四家,吕家。”
然而吕家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长街有十三家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规矩是不能被打破的。
于是其余的十三家家主联合江家设计在正月十五那天请吕家来赴宴,并且设下一个赌局,那场赌局的输家只会有一个人,就是吕家。
我家老爷子也参与了计划,但他于心不忍,前去吕家劝阻,吕家家主听了他们的计划却说想要搏一搏。
正如他们所料,吕家输了,愿赌服输要举家搬去云南世代守护一样棘手的东西。
我家老爷子生前一直很懊悔自己没能劝住当年的吕家家主。十年前,吕家出了事,只剩下阿吕一个孩子,是江珊带他回江家的,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至于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是得去问江珊,她最清楚。
离开蒯家以后,我打电话给江珊,她告诉我,十年前的确是她从云南将阿吕接了回来,那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她道:“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表姐被恶僧舍利害死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