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骨头摔得像散了架一样疼,“嘶”我吸了口凉气,勉强支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手电筒,终于在不远处摸到了一样圆柱形的事物。
手电被摔短路了,我敲了两下,灯光重新亮起的刹那,吓得我是魂不附体。
没想到有一具尸首正靠在墙边上,我一抬头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差一点就亲上去了。
在这样一间寂静漆黑的墓室里冷不丁看到一具干瘪的尸首就在面前,别提有多瘆人了。我趴在地上浑身像卸了力一样,竟使不出半点力气。
在确定了这只是一具普通尸首后,我做了几个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在这异常安静的环境内,我听到一阵细小的咔哒咔哒机括转动的声音,忙冲过去努力推了推暗门,纹丝不动,根本没反应。看来是机关开启,把门锁住了。
我蹲下身子,学着冬子的样子,放下手电,用手指在墙上摸索,却并没有摸出个所以然来。
我只得无奈的叹气,心想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我还是不要乱动,万一又触发个什么机关,我和秦煜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煜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刚刚不知道是他唤醒了我,还是我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
如果刚才捏我肩膀的人是他,他醒了过来,那么估计摔了一下又把他摔晕了。我实在是感到抱歉,将他扶起来靠墙坐着,捡起手电查看四周的情况。
这间宫室的格局与外面的那些相似,不过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外面的那些是给活人住的,而这间是给死人住的。
我暂且将这个房间称为墓室。墓室里整齐摆放着三口石棺,看来这就是秦雨霏所说的地下迷宫第二层,存放秦家人棺木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去看墙边那具尸首。在手电的光线下,我很快注意到他的指甲磨损相当严重,接着我就看到他背后的墙上布满数不清指甲的刮痕,像是在展示着他被困死在这里所受的煎熬,使得本就阴森的墓室更加狰狞恐怖。
在划痕中我发现了一行清晰的字迹“秦家不义,许怀仁亡命于此。”
“秦家不义,许怀仁亡命于此。”我在心里叨念着这句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怀仁是谁,难道是地上那位?莫非他是被秦家给害死的?
看他的衣着打扮,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样子,他难不成也是三十六年前进来的那批江家人,结果被困死在了这间墓室里。可他也不姓江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三十六年前的事件背后,隐藏着一个很深的谜团。
我越想脑子里问题越多,那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又有谁能弄清楚,这应该算是一桩悬案了吧?
不管怎么说,这位前辈实在不容易,估计他死前已经被逼得崩溃掉了。我开始担心起秦雨霏他们能不能找到我们,我和秦煜会不会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站起身朝地上的尸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刚想走开,却发现我的裤管被一只枯手勾住。我心道老兄啊,我无意冒犯你啊,你放我一马,咱们和平相处不好吗?
这样想着,我把脚腕往外一扯,尸首被拉动,只听一声清脆的“吧嗒”,从尸首怀中掉出一只镶嵌着螺钿的华丽锦盒。
墓室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我咽了口唾沫,轻声道:“前辈,您想给我看这个?”
我偷眼看向那尸首,见其没有反应,我弯腰将锦盒捡起来,盒子下角有两个描金的楷体字“淘沙”,打开盒子里面是黄色锦缎包裹的一件事物。
我小心翼翼的将它取出来,一层一层的将包裹在上面的锦缎展开,一只造型古朴的琉璃灯盏呈现在了我眼前,在手电筒的光线下熠熠生辉,绝非寻常之物。
灯盏里还残存着黑色的油膏,闻起来有股香气,也不知道是什么。
从锦盒上的“淘沙”两个字来看,这位许怀仁是淘沙官的人,我感到奇怪,当年的事情淘沙官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许怀仁泉下有知,一定是想让我把这东西带出去的。
我将灯盏仔细地按照原样包好,对许怀仁的尸首郑重地说:“前辈放心,这么贵重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会保管好的,我会将它交给正确的人,您安息吧!”
说完这番话,那尸首似是心愿已了,枯手从我裤管上滑落,我松了口气,又朝许怀仁的尸首鞠了一躬,收好东西,回到秦煜身边坐下。
墓室里一片死寂,现在和四具尸首共处一室,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直都在。
我心想只要石棺里的东西老老实实的待着别诈尸就什么都好说,于是走过去看,每具石棺上都刻着死者的名字和死亡日期等等。
然而奇怪的是,石棺上居然一尘不染,根本不像是放了六百年的样子,再看另外两具也是这样,我仔细回想整个地下迷宫的环境,好像都是异常的干净。
发生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定期打扫,当然这不太可能,另一种就是在秦家地宫里有着非同寻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