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郁棠难得在书院稳定了下来,虽然司马峻时不时过来找一下郁棠的麻烦,但都有沈北修帮她挡了回去,她在书院日子过得也算舒服,书院里除了司马峻不能得罪以外,其他人她可不怕,所以她会时不时会去给女主崔九真和男主关齐豫添点堵,胡月郎变成了她的狗后,她都不用专门去找堵,胡月郎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堵,在恶心人这一块,他无人能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春去秋来,转眼到了八月,因为八月中旬有中秋节的缘故,书院会给学子放一个月的秋假,让学子得以与家人团圆。
卧房内
沈北修和许暮都在收拾行李,只有郁棠坐在书桌前喝茶,一副不紧不慢的悠闲模样,沈北修抱着几捆书从她身边经过:“郁兄怎么还不收拾?”
郁棠得意一笑:“我可不跟你们一样离家那么远,我家就在宋州,所以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其实是她从家逃出来,实在无处可去,她打算这一个月也待在书院算了。
“也是,不过郁兄要早点收拾了,书院全员放假,连后院做饭的王大妈她们也得下山,山长说了书院不留人,最迟明天,所有人都要下山。”
“什么!”郁棠住书院的美梦破碎,她认命起身收拾。
等到沈北修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走过来帮郁棠收拾散乱的书籍:“不知郁兄何时离开书院?”
郁棠寻思着多留一天是一天,于是道:“明日吧!”
沈北修勾起嘴角:“那我也明日离开。”
郁棠有些惊讶:“你家可比许暮家远,许暮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孤单嘛!”
“你走了之后,我让阿楠住进来陪我,我才不会孤单呢!”
沈北修摇摇头,没良心的小东西,明明他一直护着她,她却一点也不记他的好,分开的时候也没有半点难过和不舍的神情。
郁棠和沈北修没说几句话,司马峻就直接推门进来了,来了直奔郁棠的位置:“喂,你什么时候下山?”
郁棠扭头不看他:“我什么时候下山,和世子爷有什么关系,世子爷难道能帮我把行李抬下山?”这几个月下来,郁棠跟沈北修待久了,也学会了阴阳怪气,但这仅仅只针对司马峻一个人,想到这个人最初对她做的那些恶劣的事,她就忍不住想嗤他几句。
“好啊!”未曾想这位脾气暴躁的世子爷不只没有生气,还十分爽朗的答应了下来。
郁棠看向他,不信他这么好心:“你不会想趁这个机会又欺负我吧!”
面前人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帮你搬行李,也算欺负你啊!”
沈北修在一旁收拾,一直没有说话,只要司马峻没做出欺负郁棠,或者要把人搬到原来寝室的事,他不会干涉他和郁棠的交流。
郁棠想起帮她扛行李的阿楠,虽然阿楠力气挺大的,终归是个女孩子,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而且沈北修会跟她一块下山,也不怕司马峻对她做什么。
于是她直接答应了下来:“好啊,我明日下山。”
面前的人却静默了下来,郁棠以为他今天就要下山,于是道:“你要是今天下山就算了,我不会因为你更改下山时间的。”
不料司马峻和她想的压根不是同一件事:“那你今夜要和他单独睡在这个房间?”
郁棠不知道他在问什么:“那不然呢!”
“那自然是不行了!”司马峻提高了声音。
郁棠满脸问号:“我不一直和他睡一屋么,为什么不行?”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决定了,今晚我搬过来和你们一起睡!”
夜里
郁棠躺在横铺的正中间,感觉异常的无语。
她身边左边一个司马峻,右边一个沈北修,这两个男人谁都不愿意挨着对方睡,所以只能她睡中间。
她不明白司马峻这厮为什么非要搬过来睡,明明就一晚而已。
三人卧房是个比较大的横铺,所以大家也是睡在一个榻子上,但可以睡的空间要比单人卧房大多了,她刚搬过来本来是睡在许暮旁边的,因为那里离窗户近,采光好,但许暮睡相太差了,她不得已搬到了沈北修身边。沈北修睡觉就规矩多了,睡着了也不动,反倒是她老是闹到他。
本来她想着这夜她和沈北修一人一边,中间空一个铺位的,这样两个人谁也不打扰谁,都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但司马峻搬过来,她这个想法就想不通了。
她其实知道司马峻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她趁着和沈北修单独睡在一个房间勾搭他嘛,她都不理解他哪里来的这种担忧,这都几个月了,她要勾搭沈北修,不早就勾搭了,还差这一个晚上吗。
临睡前,她朝左右各看了一眼:“你们两个可以不要面朝着我睡吗?这样的话,我睡不着!”
两个男人听话,各自背了过去,郁棠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床铺中间传来悠长的呼吸声,两侧的男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
他们同时翻过身,望向那个因为心大睡着的人,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好似为她的美丽的睡颜罩了一层薄纱,两个人都看痴了眼。似乎有感应般,两个人都支棱起身子,正好和对方对视上了,一阵眼神较量后,两个人因为郁棠翻了个身,连忙又躺了回去。
第二天郁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难得睡得这么规矩,没有睡偏,也没有脱离枕头。而左右两个男人好像睡得不太好,都顶着大大的熊猫眼打哈欠。
终于到了下山的时候,司马峻果真没有食言,叫了几个脚力过来上山抬行李。
到了山下,郁棠迫不及待地跟沈北修和司马峻作揖告别:“两位,山水有相逢,我们来日再见。”
司马峻回道:“会的!”很快就会再见了。
沈北修亦回道:“郁兄,来日见!”
这时,郁棠让阿楠叫的马车来了,她转身进了马车,随着马蹄声,彻底消失在两人前。
剩下的两个男人,假笑着相互作揖,各自上马,司马峻见沈北修没着急离开,只是盯着他,他冷哼一声打马离开,那个方向和郁棠离开的方向是相反的。沈北修这才跟着打马离开。
马车上
阿楠一边赶马,一边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儿?”
郁棠撩开车帘,朝后看了一眼,没有熟悉的人追上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去姑苏寺吧!”
“小姐,您是要去看姨娘么?”阿楠口中的姨娘,正是原身的娘亲,那位扬州瘦马。
“自她削发为尼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我想看看她现在如何了。”不止如此,那里有个关键剧情点,也是原主被发现女扮男装身份的关键。
“好,听小姐的。”阿楠继续扬鞭。
宋州某成衣铺子走进去两个男人,瞧着是带着书童的书生,过了好久,出来一对小姐和丫鬟,小姐面带薄纱,光瞧眉眼就知道不俗,丫鬟也生的清秀标致。
她们未做停留,上了马车后,朝城西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