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者,快逃,狂暴者!”
人群顿时炸开,人们纷纷四散而逃,尖叫声不绝于耳,场面无比混乱。
这段时间在东区发生的事情,让人们听到狂暴者就感到恐惧。
毕竟那是随便就可以要他们命的怪物。
而那陷入狂暴的男子,暂时顾不上四散的人群,他还在疯狂的攻击着那辆车。
那辆车子被掀翻,车里的人不断发出尖叫。
但已经陷入狂暴的男子不会有任何的怜悯,哪怕车里的人与他素不相识,但也已经被他视作敌人。
他的手通过车窗探进已经翻倒的车里面,想要将里面的人拉出来。
“啊——”
车里的女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同时还有还一个男孩的哭声传来。
但他毫不在乎,只是拼命的将那个女人往外面拽。
女人的力量自然无法与一名狂暴者抗衡,很快就被拉了出来,在地上拼命的挣扎。
狂暴者抓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随后用力的掐她的脖子。
女人双腿在空中蹬着,双手则是去抓那狂暴者的手,但终究还是无济于事,强烈的窒息让她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一阵枪声传来,数颗子弹从这狂暴者的身边擦过,也有一颗击中了他的手臂。
“快开枪,打死他!”
徐安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枪,朝着那陷入狂暴的男子射击。
刚才没有射出去的子弹,现在全部打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他们知道,狂躁症病毒已经迎来了第二阶段的进化,如今的狂暴者,与一个月前的相比,是要强很多的。
哪怕只是刚刚进入狂暴状态,如果不能及时处理,也可能引发难以预计的后果。
那几名城卫军也纷纷开枪,子弹疯狂涌出,穿透那陷入狂暴的男子的身体。
但那男子并没有倒在地上,这样的伤势还不足以击垮他。
他忽然将手中那个女人的尸体扔过去,朝着徐安和那几名城卫军砸去。
那尸体虽然没有砸到人,但也为他阻挡了一些子弹。
随后,他顶着枪林弹雨,朝着徐安他们冲去。
二阶段的狂躁症病毒,让狂暴者拥有更强的力量和速度,转瞬间,就已经和那些人不足5米了。
徐安见状,脸色大变,心里也有些慌乱,因为他很清楚,这狂暴者是冲他来的。
他并不是作战人员,只是文职。
如果不是东区处于这样的状况,他都不可能带枪。
“快,一定要拦住他!”
但他们的子弹还是没能阻挡那狂暴者的步伐。
眼看狂暴者就要冲到他们面前,徐安几乎愣住了。
他知道,下一秒他就可能被这狂暴者杀死。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他觉得似乎有子弹从他脸庞穿过。
那正在朝他冲过来的狂暴者忽然身形一滞,脑袋炸开,身体飞出去,倒在地上。
徐安松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愣神中走出来。
此刻他才知道,是远处的狙击手忽然开枪,一枪命中那狂暴者的头部,直接将其爆头。
好在是他运气不错,那狙击手的枪法也准,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们看着地上那狂暴者男子的尸体,尸体已经千疮百孔,绝无可能再站起来。
此刻他才后悔,如果他当时开枪就好了,这样这男子也就不会陷入狂暴。
不会有人死,他也不会经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很快,又有城卫军赶过来支援,那辆车里面还有一个小男孩,城卫军将他救了出来。
但男孩的母亲却已经死了。
看到这一幕,徐安更是后悔刚才的事情了。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他有机会让这一切不会发生,但只因为他没有扣动扳机,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后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已经过去的事情谁也不可能改变。
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他开枪之后是否会引发别的乱子,这也是无法确定的。
经历了刚才的狂暴者事件,那些聚集在桥头的人不需要他们驱赶,主动选择离开了。
目前看来,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在这里聚集。
留在东区也不是立刻就会怎么样,但如果遭遇狂暴者,是真有可能会死的。
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怕。
徐安也感到有些讽刺,他一通苦口婆心的道理,竟然不如一个狂暴者出现来的有用。
眼看人们离开,徐安彻底安心了。
无论怎么说,今天这件麻烦事总算是解决了,没有酿成更大的麻烦。
他正要带人往回走,耳边却忽然传来一段诡异的声波。
那声音很奇怪,就像是忽然出现了耳鸣,导致耳朵听到了大量的噪音。
这声音刚一出现,就让他们所有人停下了脚步,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徐安脸色大变,他看向旁边的几名城卫军,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们,你们有没有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几名城卫军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们听到了,同时他们也明白这声音的不同寻常。
东区第一个污染区出现时,就有过类似的声音。
那次可是引发了第一起群体狂暴事件,造成了东区如今的局面。
而现在,同样的声音再次出现,难道是要形成第二个污染区吗?
众人心里顿时有种惊悚的感觉。
徐安惊恐的看向那正在离开的人群。
原本,所有人都在随着人潮离开这里,但忽然有些人停住了脚步。
虽然看不到那些人的正脸,但他们的背影就已经展现出了足够可疑的气息。
恐惧的感觉自心底涌出,徐安慌忙喊道,
“马上回去,做好战斗准备。
我们……我们可能要见证历史,见证城邦第二个污染区的出现!”
徐安的身体在颤抖,不是激动,而是恐惧。
见证历史,可这历史绝不是什么好事。
……
在桥头聚集的人原本正要离开此地,其中一部分人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些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声音。
那声音刺激着他们,与他们内心深处的东西产生共鸣。
更是激起了他们心里尘封的不满与狂躁。
那些原本压抑着的情绪疯狂的涌上来,不断冲击他们的大脑。
那种狂暴再也抑制不住,涌向全身。
凭什么那些有钱人的命就珍贵,为什么那些人能够获得去往西区的许可,可他们却不行。
他们的命天生就贱吗?
不,都一样,因为每一个人都会死。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必须要留在东区,大家一视同仁,公平对待。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无论情况如何,他们也能够接受。
可是,偏偏那些有门道的,有关系的,就是能靠着各种方式逃离这地方。
那些人在东区正常的时候,就享受了更多的资源。
但东区出现问题,他们却是第一批逃走。
这绝不是一句他们是西区人就能够解释的。
他们绝对不能接受这种不公的待遇。
既然不让他们离开,那他们就用自己的力量打破这封锁。
将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