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茂妈妈抱着孩子的尸体,哭泣着,字字泣血:“孩子急诊送进来,肚子疼,做完检查以后就说孩子肚子里有恶性肿瘤!他是医生,我当然相信他!结果送进手术室,进去以后就没有出来!!!我留着孩子的所有检查报告,去一个医院一个医院地跑,找遍了朋友帮忙,没有一个医生说必须要做手术!甚至每个医生都说,这些检查报告不能说明肚子里是恶性肿瘤!”
她哭到几乎不能言语,颤抖着手摸了摸孩子的脸,继续说:“医疗鉴定……呵……我本来自己找了医疗鉴定,已经给了报告,说是孩子肚子里腹部大出血,可能是肠系膜出血……纪叔齐根本就是诊断错误……治疗也是错误的……可是呢?”
她捂着脸,鲜血被她擦在了脸上,她继续说:“结果出具鉴定报告的机构说换就换……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机构……那个机构我打听了,里面的领导和纪叔齐有关系……等我后来再拿到报告的时候,连病例也被改了……”
“我的茂茂啊……”女人哭到没办法说话,护士还要说什么,被旁边的女医生拉住了。她看了一眼茂茂妈妈,小声说:“纪主任……的确很多问题……”
护士大惊失色,一把甩开女医生的手,喊道:“张医生,你怎么回事!”
女医生惨白着脸看了护士一眼,她突然就有了勇气一般,一股脑地说:“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纪主任在敛财,但没办法……我们根本没办法对抗他,他经常都会叫我们帮他改写病例……这都是违法的,我知道不该做……但我没办法。”
护士伸出手指,指着女医生的鼻子,骂道:“张欣!!你再瞎说,我一定会告诉纪主任的!”
女医生看了她一眼,还是坚决地说:“你说吧,你不说我也会去举报他,我受够了。”
护士用尖锐地嗓音骂道:“我看你就是嫉妒纪主任……你……”
“我也会。”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医生,突然也开口道。他很年轻,他看着茂茂妈妈怀里的茂茂的尸体,脸色非常苍白,精神头也很差,仿佛一碰他就会晕过去。
“什么你也会?!”护士皱眉骂道。
“我也会举报他。当时茂茂做手术的时候,我就在手术室列,我亲眼看到了,也听到了他说这手术做完以后,做上化疗以后,又可以挣多少钱……”他对着茂茂妈妈深深鞠了一躬,也哭着说,“我亲眼看着她死的,但是我不敢说,我们以前科里有一个副主任,就是为了举报她,被纪叔齐整死了。我怕死,我也怕丢了工作,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才当上了医生……我太懦弱了……”
明川非常诧异地看着两人的自白,他靠近徐恒之,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良心发现了?”
徐恒之倒是不意外,他淡淡地解释道:“说明这两个境并不是制衡的状态了……纪叔齐白天的境影响力开始减弱了……”
明川睁大双眼,他想了想:“这个医生说的副主任,应该就是楼下那个女人吧。”
徐恒之点点头,轻声说:“是的。看来这个女人要赢了……现在就是要找到纪叔齐了。”
两个医生都在道歉,护士还不死心,在大吵大闹。而女人终于知道了真相,抱着茂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幸存者们听到这样骇人的真相,也开始小声窃窃私语,指着三个医护人员议论。
女人终于哭到坚持不住,晕了过去。欧阳刚好扶住她,一旁的女医生连忙上前来查看,接着松了口气,对众人说:“没什么事,就是晕过去了。”
然而女人虽然晕过去了,却不愿意松开抱着茂茂的双手,但侧着身的茂茂,没有了床单地遮挡,肚子里的内脏居然就这样随着流淌不止地鲜血,滚了出来。
几人都被这一幕惊吓到了,欧阳顾不了那么多,想上前帮茂茂重新整理好遗体。却不想,茂茂肚子里的鲜血却突然停下了,内脏的颜色立刻变了……就仿佛在几人的眼前开始快速腐败……
而茂茂的尸体,也开始变化了起来……就仿佛在冷冻过的尸体……虽然没有腐败得厉害,但绝不会让人觉得是刚去世没几天了……
这眼前的一幕让明川窜瞠目结舌,但他马上就为女人难过起来…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成这……
果然,女人是短暂的过氧呼吸造成的短暂昏迷,她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看到怀里的茂茂,尖叫出声:“这是怎么了……茂茂!!!这是怎么了啊!!!”
此时,突然一个轻轻的声音,在手术室里响起:“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