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急着嫁人呢,我怕你到时钱凑不够,面子往哪搁,我可不愿陪着你丢人。”李梦然反驳道。
余良笑了笑,把钱接了过来。他感到这钱有些沉重。
实际上他的钱已经凑够了,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在和李梦然开玩笑而已,没想到李梦然还真的当真了。
“行,过几天我就找个媒人,把彩礼钱送过去,再去饭店摆两桌,和我们的李大小姐正式定亲。”余良说道。
“这还差不多。”李梦然满脸甜蜜的说道。她觉得,这一天她已经等得太久了。
吃完饭后,余良想送李梦然回家,却被李梦然拒绝了。
“我家离这里不远,我走着一会儿就到了,别送了。你抓紧休息一会儿吧,把你累坏了,我会心疼的。”李梦然一脸柔情的说道。
余良点点头,他也感觉有些累了。现在中午好不容易有了个休息时间,自己可要利用好了。
……
“听说那个余良当官了?”李梦然刚一到家,老妈刘翠花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李梦然淡淡答道。对于老妈刘翠花,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老妈刘翠花接着问到。
“我和余良在一起吃饭来。”李梦然满不在乎的答到。
“那你和他说,你俩抓紧定亲吧。”老妈刘翠花笑眯眯的说道。
“他彩礼钱还没凑够呢。”李梦然白了老妈刘翠花一眼,冷冷的说道。
“哎呀,有多少算多少,先把亲定了再说。”老妈刘翠花忽然变得“开明”了起来。
老妈刘翠花之所以有这样的转变,是她得到余良当官的消息后,经过反复权衡,内心发生了变化。
她觉得,在现实社会,金钱和权力都是人一生追求的目标,所谓名利双收,当了官手握权力自然就会出名,有了权力,金钱自然也会找上门来。金钱和权力是不分家的,二都相互支持、互为利用。权是钱的胆 ,钱是权的胃。
如果说金钱和权力让她二选一的话,她觉得还是选择权力为好。因为权力在本质上是支配他人的能力,具有强制手段,能够高人一等。只要你有权力,就可以呼风唤雨,只要你想得到的东西,随时都会有人送到眼前。在许多时候,有权人在社会上更有影响力,有钱人不能办到的事,有权人却能办到。
她别的不懂,一些老戏老电影还是看过的。在里面,当官的多威风,出行时常常乘坐大轿,前面有人拿着扇子、掌着盖,显示出其尊贵的身份?;他一升堂,衙役两边一站,高喊堂威,你就是个地主老财,上的堂来也得跪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存亡,那叫一个威风。
以前她觉得余良是个穷光蛋,拿他和周鼎比较,她觉得李梦然嫁给周鼎合适;现在余良当了官,再拿他和周鼎比较,她觉得李梦然还是嫁给余良合适。
“行,我找时间和他说说吧。”李梦然缓缓说道。
对于老妈刘翠花那点小心思,她心知肚明。以前这事自己急,现在该她急了。
“找啥时间?他办公室不是有电话嘛,你下午就给他打个电话,一说不就行了?”老妈刘翠花催促道。
“知道了。”李梦然有些不耐烦,回屋睡了。
“哎,女大不中留啊,早点嫁出去算了。”看着李梦然的背影,老妈刘翠花心中暗想。
对于那“8888”的彩礼是否能够全部拿到手,她现在一点也不担心。要是个平民百姓,定了亲或许会赖账,现在那个余良当了官,他还能赖账不成?
……
下午一上班,余良就走进矿大门岗的值班岗亭里,他要看一看是否有人上大班迟到。
虽然他还不想“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有些情况是必须要了解的。因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十分钟后,余良走出值班岗亭,向保卫科走去。
进了保卫科一楼,余良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余良轻轻推了推几个办公室的门,不是门锁着,就是里面虽然有人,却还在睡觉。
余良上到二楼,几个办公室的门也都关着,没有一个按点开门办公的。
余良走到挂着“科长室”牌子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余良侧身靠近门,仔细听了听,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噜声。
余良皱皱眉,本想再次敲门,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余良下到一楼,来到挂着“值班室”牌子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
“你是干啥的?”里面睡的正香的一个胖胖的值班人员被惊醒,粗声粗气的呵斥道。
“我找你们孙科长。”余良冲他点点头,笑着说道。
“出去出去,孙科长是你随便找的,三点半以后再过来,找人也不看看点儿。”那个胖胖的值班人员很不耐烦的说道。
“为啥三点半以后再过来,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余良有些不解的问道。
“让你三点半以后再过来,你就三点半以后再过来,哪这么多废话,快走快走。”那个胖胖的值班人员开始往外撵余良。
余良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那个胖胖的值班人员,看得那个胖胖的值班人员有些发毛。
以前,余良虽然觉得保卫科人员由于职业的原因,对工人普遍都凶,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但没有想到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工作中竟然如此嚣张和霸道,真让他有点想象不到。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干啥的?怎么和一般工人不一样?”那个胖胖的值班人员心中暗想。
在他的印象中,一般工人到了保卫科,几乎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自己说啥是啥,没想到今天这个年轻人居然敢给自己脸色看,看来还真是有些古怪。
“你叫什么名字?”余良冷冷的问道。
“我……我……”那个胖胖的值班人员这才有些慌了,他隐约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很可能不是一般工人。
因为一般工人来到这里,只有自己问他们叫什么名字,从来没有一个人敢问自己叫什么名字。
“没事乱吵吵什么?”正说着,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矮胖子从二楼走了下来。这人正是保卫科科长孙进。
“科长,这个人说要找你,我让他三点半以后再过来,他不听,还问我叫什么。”那个胖胖的值班人员一见孙进,赶紧躬身指着余良说道。
“哦,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懂规矩。”孙进这才看向余良,觉得有些眼熟。
“您好孙科长,我来找您报到来了。”余良看着孙进,笑了笑说道,只是眼神之中有些冷淡。
“哎呀,原来是余主任啊,欢迎欢迎。”孙进一听,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快走几步,握住余良的手晃了几下。
余良今天上任的消息,孙进是知道了。他上午等了半天,余良没有来这里报到,没想到下午刚一上班就突然来了,让他很是意外。
“肖得志,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给余主任泡茶。”孙进瞪了那个胖胖的值班人员一眼,呵斥道。
肖得志一听,心里吓得直打鼓,赶紧找茶叶洗茶碗泡茶去了。
对于余良,孙进有些忌惮。虽然自己名义上是他的顶头上司,但也只是名义上而已。因为余良虽然兼任保卫科副科长,但却不在保卫科办公,而是在行办室办公。除了遇到大事,保卫科的日常事务,他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而且,更关键的是。余良还担任着考核办副主任,负责全面工作,除了矿领导,可以随时考核任何一个单位和个人,其中也包括自己。
他虽然比余良官大,但却很难管住余良,余良虽然比他官小,但却可以管住他,这让他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孙科长,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余良看着孙进,忽然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