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们出去玩吧!”可爱的迟云澈抱着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迟不归。
迟不归温柔的笑笑,摆了摆手,表示不去。
“你阿姐有事情,不能跟你一起玩。”女人严厉的说,拽走了迟云澈。
迟云澈回头看着阿姐,终究没有说话。
“您好,请问今晚能在这里找个歇脚的地方吗?”苏新皓上前询问。
“可以,各位跟我来,村长会给你们安排地方住的。”一个村民指引他们。
几人跟随村民来到了村长家,一个姑娘从他们身边略过,张泽禹回头看了一眼。
“你们先住这里吧。”村长给他们介绍房子,完全可以容纳下十三个人。
少年们道了谢,开始熟悉环境。
“今晚……应该不会出事吧?”穆祉丞后怕的说。
“按照以往的尿性,应该会的。”邓佳鑫一本正经的回答。
“……”
一个小男孩闯了进来。
“你们能陪我玩吗?”小男孩可怜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张极走过去问。
“我叫迟云澈,有一个阿姐,生下来就是聋哑人,但是村里人都待她极好!”小男孩说话的时候感觉眼睛在发光。
张泽禹忽感不对劲,走过来问:“你确定你阿姐是生下来就是聋哑人吗?”
“我确定啊,我娘说的。”小男孩点了点头。
“那你阿姐今年多大了?”张泽禹接着问。
“明天就16了。”小男孩老老实实的回答。
童禹坤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陪小男孩玩,因为他也无聊了。
“怎么了吗?”左航看张泽禹脸色阴沉,奇怪的问。
“人皮鼓……”张泽禹回答。
“什么?”朱志鑫一头雾水的问。
“藏族有个习惯,会把16岁女孩的人皮做成人皮鼓,为了让她们纯洁,一生下来就会割掉她们的舌头,捅聋他们的耳朵,美名其曰,不让她们的灵魂被肮脏的话语玷污。”张泽禹介绍说。
“那他的姐姐……”苏新皓有些伤感,好可怜的女孩。
“我们只是借宿一晚,不该管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了。”黄朔提醒。
张子墨也被童禹坤拉去陪着小男孩玩。
迟不归什么也听不见,她只知道,自己会在16岁这一年死去。
迟不归拿着被子来到房子里,十三位少年看见女孩进来,神采各异。
张泽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的接过被子,也没有过多的看女孩。
女孩很漂亮,清秀的脸庞,眼睛水灵灵的,不算太精致,但是五官也是极好的。
迟不归温柔的笑笑,用手比划,意思是怕他们被子不够,又送来几个。
“谢谢你。”张泽禹同样温柔的笑着,学着她的手势比划。
女孩回应不客气的手势。
就那样离开了,来的时候悄悄的,走的时候也悄悄的。
少年们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复。
“早点睡吧,今天挺累的。”余宇涵在地上打地铺。
“左航,睡觉别碰到伤口。”朱志鑫交代了一句就躺下了。
“好。”左航应了之后也躺下了。
邓佳鑫起身关灯。
虽然灯灭了,但是大家闭上眼睛却在想那个女孩,被剥去人皮……会是多疼啊。
迟不归也回了房间,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迟云澈从小就嫉妒他的姐姐,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给姐姐,村里的人似乎格外的偏爱姐姐,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光一样。
每次迟云澈想找迟不归玩,他的父母就会斥责他,不让他靠近姐姐,他不理解,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吗?
迟不归总是温温柔柔的,对谁都好,对迟云澈也好。
第二天一早,少年们该启程了,只是没有人愿意走,他们想……最后看一眼那个女孩,不是喜欢,是心疼。
“阿姐!你看我找来了什么好吃的……”迟云澈找来的葡萄干洒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几个女人拿着刀和剪子,正在剥迟不归的皮……
“出去!”女人出声呵斥他。
“我不出去!阿姐!阿姐!”迟云澈想要跑过去,却被拦住。
迟不归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她喊不出来,她没有舌头,她也听不到迟云澈的喊叫,她耳朵聋了。
钻心的痛传遍了后背,她想,她快要死了。
终于到这一天了吗?那些爱戴和偏爱,那些不能接近的朋友,还有……弟弟。
迟不归的眼泪和汗液浸湿了床铺,她快要没力气了,眼睛已经开始模糊。
“阿姐!”迟云澈撕心裂肺的哭喊,却被丢出了房间。
他只好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喊“阿姐”。
原来上天欠了她那么多!他知道人皮鼓!所以阿姐不是天生聋哑人,是被他们割掉舌头和捅聋了耳朵吗?
原来那些偏爱和敬爱都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因为阿姐的人皮不能出任何差错,他们要的…只是阿姐的命罢了……
他怎么会那么傻!因为那些事情争风吃醋,可是姐姐…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迟云澈哭的没力气了,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少年们来到房间外,还是没能看见最后一面……
“你阿姐来到世上安安静静的,走了也安安静静的。”童禹坤忧伤的说。
“她很温柔,从不抱怨,在出生后,她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张泽禹看着跪在地上的迟云澈说。
“她不会怪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朱志鑫安慰的拍了拍迟云澈。
是啊,阿姐从未怪过自己,她总是温柔的,总是安静的,总是……乐观的。
隔着布,几人看着里面的几个影子似乎……剪完了皮。
一块完整的皮被小心翼翼的拿走,剩下的人处理了尸体。
少年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参加了迟不归的葬礼。
全村人都来跪拜和祈求迟不归下辈子平安。
天空出现了彩虹,你也在悲伤她的离去吗?
迟云澈成为了家主,那个人皮鼓成为了他权力的象征,和祭祀的贵重物品,但是那个东西在迟云澈眼里,是他最爱的阿姐,是他没能保护的人。
死神告诉迟云澈:“她的魂魄一直留在人间,不曾离去。”
迟云澈哭着说:“不归不归,阿姐,你为何迟迟不归。”
迟不归的灵魂抬手摸了摸迟云澈的脸,虽然穿过去了,但是她心满意足了,她随着死神回了往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