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无奈,他已经够正人君子了,突然又被骂了句‘下流’。换作平时他肯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可现在刚出过那种事,孟小言只是表面看起来平静,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痛苦不肯发泄。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起身去了厨房准备吃的。
简单的吐司培根煎蛋,味道中规中矩。
吃过东西,孟小言开始回复手机里的消息,不想室友们担心,她谎称自己昨天搬家太累睡着了,才没有回消息。
跟言妈妈和奶奶分别打了个电话,简单聊了几句家长里短。
她说家乡话的时候,声音特别软糯,江渊在旁边偷听了好一会儿。
挂了电话,她就开始兴师问罪,责备他偷听。
他表示自己根本听不懂,单纯是觉得她声音好听。
孟小言听他鬼话连篇,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你不去上班吗?”
最近因为工作的事,他忙的都没空见她,按理说,他应该还是挺忙的。
江渊没打算去公司,打算把后面的部分隔空指挥林助理完成,已经因为工作的事,疏忽了她,才导致孙翔这件事发生,眼下他的重心全在她身上,什么工作,都死一边去吧。
孟小言又被他扔回卧室休息。林助理又来送了一趟东西,老板要当甩手掌柜,公司的一堆事全要落在他身上就算了,还要忙碌于老板的私人事情,他还来不及哭天喊地,江渊就拿出药膏,让他进来帮忙,这个药膏需要按摩揉开直到发热才能更好地渗入治疗,孟小言的手劲太小,完全不能发挥药效,为了早点康复,只能求助他人。
林助理握着他的手用力地揉着,他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揉手,尽管老板很帅,这件事仍然让他感到无比恶心,他还没摸过女人的手呢!就先给男人揉上了!揉完药膏,他还来不及哭诉工作上的麻烦,很快又被江渊扫地出门了。
江渊拿着新的笔记本电脑给孟小言,她原本的电脑已经摔坏了,还好数据可以恢复,里面有她这些年来的文章、论文以及重要材料。
孟小言讶异地接过电脑,她的资料一样不少,游戏也帮她下载好了,他未免也太过周到……
晚上睡觉时,这里明明还有别的房间,江渊非要跟她一起睡。孟小言朝着不单纯的方向想着,生气地骂了他好几句,可他仅仅只是抱着她睡觉而已。原因无他,白天她睡着的时候,江渊悄悄进来看了她好几次,她在睡梦中,用被子蒙着头,枕头上还有泪痕,这让他难以放心。
半夜她又惊醒了好几次,他抱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言言不怕。”
她一直紧攥拳头,指甲都嵌手心。怕她弄伤自己,他掰开她的手,紧紧握着。
她心理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又什么都不肯说,再加上她常常胡思乱想,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周四,跟室友们约好吃饭的日子,孟小言从他买的衣服里挑了一件淡黄色的长裙,梳头的时候,她开始还在好好的梳着,遇到打结的地方,她不管会不会扯断头发,使劲往下梳着。
江渊看到她恨恨地拽着自己头发,抓着剪子就要剪上去,他赶紧把剪子抢了过去。
“想剪头发?”
孟小言不语,梳头的时候,她又想起来被孙翔扯着头发的感觉,顿时失去了理智。
“我带你出去剪?”
她摇头,理智回归,她的头发留了很久,要是因为一个人渣剪了太可惜,可是不剪的话,她会不会每次梳头都想起来呢?
她的眼神带着些无助,江渊接过梳子,轻轻梳着她的头发,梳顺以后,拿了一根发带,帮她系上,推到镜子边,“怎么样?我是不是还挺有天份。”
他订的饭店,果然是高级到不行,方雪、婷婷等人心中庆幸今天都好好收拾打扮了,不至于进门后坐在位置上坐立难安。
唯有小白表示,自己的内涵完全配得上在这里吃饭,无须依靠什么妆造。
江渊待人温和,跟大家聊天也是进退有度,室友们很快就消除了心中顾虑,跟他聊开了,还再三嘱咐他要对言言好。
只是孟小言这边,虽然整个过程是跟她们有说有笑,可一起相处了几年,大家都明显感受到她不太对劲。
趁着一起去洗手间的功夫,婷婷拉着她问询,“言言,你看起来不太开心,是吵架了吗?”
孟小言扯出一抹笑,“没有啊!”
方雪把她按到镜子边,“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笑的有多勉强。”
“真没事,别担心。”她没办法把遭遇的事情讲出来,大家都是学生,那么可怕的事情只会把她们都吓坏。江渊前几天也有提议,要不要告诉室友,喊她们过来陪陪她,她否决了那个提议。
婷婷跟方雪交换了一个眼神,“好吧,江学长这人暂且看起来还不错。总之,你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们!”
“嗯。”孟小言被她们关心的话说的心头一颤,忙把手伸向水龙头,拘一把水拍在脸上,来掩盖忽然涌出的泪水。
收拾完回到座位上,小白跟江渊还挺聊得来,一直在聊一些金融圈的事。
阮静静跟晓丽招呼她们赶紧过来,她们没忍住点了两瓶白葡萄酒尝鲜。
“快来快来,这个酒超甜的!”
“是吗?”
“法国的苏玳产的贵腐酒,江学长帮我们选的。”
听到是甜酒,女孩子们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孟小言刚一坐下,江渊把酒杯递给她,“尝尝。”
她拿起酒杯尝了一口,香气浓郁而富有层次,果味有种很适合夏天的气息,又有点焦糖的风味,再品下去还有另外的感觉,复杂而迷人。
“这种酒最好慢慢喝。”看她浅尝一口后,又连续喝了好几口,江渊笑着说。
“还想喝?”又给她添了一些,她还要喝,喝到第四杯的时候,他就把她杯子给收了。
几个姑娘都喝开了,两瓶酒显然不够,江渊不知道她们酒量都如何,如果拿孟小言的酒量做参考话,那简直是灾难,便没有继续帮她们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