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与众人分别后,便匆匆回到府中。此时夜色已深,府中的下人见他归来,忙迎上前去,却被他轻轻挥手示意退下。他心系着貂蝉,脚下步伐愈发急切,径直朝着内院走去。
踏入寝室,烛火摇曳,貂蝉正倚在榻上,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见刘彦进来,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欲起身相迎。刘彦赶忙几步上前,在榻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娘子,莫要起身,仔细着身子。”
貂蝉浅笑,眼中满是温情,轻声问道:“夫君,妾身听闻夫君今日外出,去那醉香阁,是否见到几个心仪的女子?夫君若是喜欢,妾身做主,接到家里来?”貂蝉暗笑,脸上显出些许有意调笑的神色。
刘彦无奈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貂蝉玩笑的宠溺,随即轻轻搂抱住貂蝉,温柔且坚定地说道:“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哪有那个心思。”
说着,他微微松开貂蝉,扶着她的双肩,目光诚挚地望进她的眼底,“今日是陪二哥关羽去的,你也知晓二哥的为人,他向来重情重义,又痴迷兵法武艺,对儿女私情甚少留意。”
“前些时日,二哥偶然听闻醉香阁有个杜秀娘,琴艺超凡。二哥心有所动,可又碍于身份,犹豫再三。我与三哥、奉孝瞧出了他的心思,便想着陪他一同去,也算是给他壮壮胆。”
他的手轻轻抚上貂蝉的脸庞,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到了那儿,杜秀娘果然不负盛名,一曲琴音,婉转悠扬,余音绕梁。”
“听三哥说,二哥与这位杜秀娘姑娘似乎早有一面之缘。今日二哥去了,与那位杜秀娘姑娘见了一面,相谈甚欢。二哥出来时,我还见他恋恋不舍。”
貂蝉听闻,微微睁大双眸,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轻启朱唇:“这倒真是稀奇事儿,二哥那般英雄豪杰,平日里一心扑在军国大事,竟也会对女子动心?瞧这般情形,莫不是一见钟情了?”
刘彦轻微点头,应声道:“或许如此吧,我瞧二哥今日的神色,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貂蝉轻轻靠在刘彦肩头,手仍放在小腹上,轻声追问:“那二哥可曾表态?他如今也三十余岁,早该成家。二哥英雄无双,若能有个贴心人照料,也为他高兴。”
刘彦轻轻抚摸着貂蝉的秀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二哥的事儿,确实得慎重思量。我想着,明日便去寻大哥,与他好生商议一番。”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大哥向来顾全大局,又对我们兄弟的事儿操心至极。二哥如今这情况,他若知晓,定能给出些主意。”
刘彦的手缓缓滑到貂蝉的肩头,轻轻捏了捏,似在给自己打气。
“见了大哥,我先将今日的事儿原原本本道出便是。”
“大哥为人宽厚,最懂二哥的心思。有大哥拿主意,此事便不难处理。” 刘彦微微仰头,望向摇曳的烛火。
他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回貂蝉脸上,满是温柔与坚定,“娘子,你且安心养胎,家中诸事有我。待我与大哥商妥,寻出个妥善之法。”
次日清晨,刘彦一路来到刘备府邸。刚刚下马,便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抬眼望去,竟是张飞驾马飞驰而来。那匹马跑得四蹄生风,张飞坐在马上,身姿矫健,豹头环眼圆睁,满脸的急切。
刘彦忙站定身形,待张飞到了近前,拱手笑道:“三哥,你这大清早的,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张飞一个鹞子翻身利落下马,几步跨到刘彦跟前,双手用力一拍刘彦肩头,大声嚷道:“二哥的事,俺心里一直惦记着呢!昨儿回去,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寻思,咱得帮二哥把这事儿琢磨透,所以一大早我就奔大哥这儿来了。二哥平时对咱们不薄,如今他对人家杜姑娘动了心思,咱可不能袖手旁观。”
刘彦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同:“三哥所言极是,我也正为此事而来,二哥难得对那杜秀娘姑娘上心,咱们是该帮衬着。”
正说着,刘彦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着问道:“三哥,往常二哥出行,不都与你一道同行?今日你是怎么甩开二哥,独自跑到大哥这来了?”
张飞挠了挠头,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兴致勃勃地说道:“俺今早就去找二哥,二哥说心里烦闷,想去演武场松松筋骨。俺俩到那儿的时候,正巧黄老将军也在。二哥一见到黄老将军,那眼里就放光,当下就抱拳拱手,要与老将军切磋切磋武艺。黄老将军也是个豪爽之人,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这打着打着,俺心里就琢磨,二哥这事儿不能再拖,得赶紧找大哥拿主意。趁着二哥和黄将军打得正酣,注意力全在比试上,俺瞅准时机,偷偷牵了马,一路快马加鞭就奔这儿来了。二哥要是知道俺为他这事儿跑断腿,指定得感动得不行!”
说着,张飞还拍了拍胸脯,满脸的得意。
刘彦听着张飞这一番叙述,不禁哑然失笑,摇头叹道:“三哥啊,你这鬼点子倒也不少,只是不知二哥比试完,发现你不见了,该作何感想。罢了罢了,咱们赶紧进去找大哥,莫让二哥久等了。”说罢,两人并肩向府内走去。
二人刚踏入府内,便听到庭院那边传来阵阵剑风呼啸之声,顺着声音走去,果见刘备正在府中的演武场专心练剑。只见刘备身姿矫健,手中长剑挥舞,剑影闪烁间尽显英气,一招一式都颇有章法,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的。
不多时,刘备一套剑法耍完,缓缓收剑而立,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那神情透着几分练武后的畅快。正待他稍作歇息之时,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喊声传来,正是张飞那大嗓门。
“大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