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海参崴港口一处隶属于海军后勤处的仓库里，李载勋和钟九被吊在房梁上，脚下踩着冰块。
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照亮十多平米的位置，一个娃娃脸蹲在地上，正在抽烟。
在他旁边，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摆放着斧头，锯子，铁钩等物件。
桌子旁边，放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挂着两根拇指粗细的麻绳，绳子下面，是两个锃光瓦亮的不锈钢大盆。
“砰”的一声，李载勋脚下的冰块被他一脚踹开。
娃娃脸扭头看了一眼，随即掐灭了烟头。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就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的老板？”
“阿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刷——”
王满囤手里的剔骨刀，在李载勋的脚后跟上，划开一道口子。
剧烈的疼痛让李载勋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同时对着王满囤就是一通猛踹。
“阿西巴！”
王满囤虽然不懂朝鲜话，但他知道“阿西”是骂人的。
于是，他一把抓住李载勋的脚腕，刀尖一挑，断了李载勋的左脚筋。
“不要给我装傻！我知道，你们能听懂我的话！”
小西八刚刚普及朝鲜话。
在此之前，他们说的都是东大话。
“告诉我，你们是谁？”
“去尼玛的！”李载勋一口老痰落在王满囤头上，他不以为然的擦了一把，然后抓住了李载勋的右脚腕。
“不要！”钟九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我说，我说！”
“钟九！”李载勋狠狠地瞪了一眼钟九。
“再不说，你就废了！”钟九眼含热泪，对王满囤交代了身份。
“你们就拿这个，刺杀我的老板？”看着两人的武器，王满囤忍不住笑了。
李载勋叫嚣到：“真男人才用刀！有种让你的老板跟我一对一单挑！”
“脑子有病吧！”
“对！他脑子确实不好使！”钟九连连赔笑。
“这位大哥，能放过我们吗？”
“凭什么？”
“您也看到了！我们根本就不是罗曼诺夫先生的对手！而且，我们也没有给罗曼诺夫带来任何伤害。放我们离开，好不好？”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是吗？还要怎样？杀了我们？”
王满囤笑了笑，“怎么可能？我们老板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那就放我们离开吧！”
“离开的事，我会向上报告！但是，在此之前，你要跟我说清楚，你们帮派的人员编制，武器装备，还有资金来源。”
“不能说！”李载勋疯了一样呐喊，“不能说！钟九，我们不能当在虎帮的叛徒！”
钟九陷入纠结。
李载勋继续喊道：“别忘了，咱们是为了保护大韩民国同胞的利益！就算是死，他们也会把我们当英雄的！”
“可我不想死！”
李载勋猛然一愣，紧接着一脚飞踹，直奔钟九，却被王满囤拦住了。
王满囤打了个响指，黑暗中就走出来两名身高两米，体重超过200斤的俄罗斯壮汉。
“好好招待这小子，别打死了！”
李载勋被拖入黑暗之中，就听见一阵“砰砰砰”的闷响，再次现身，已经奄奄一息。
从始至终，他都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王满囤笑道：“钟老弟，你现在可以说了！”
……
听完王满囤的汇报，罗曼诺夫瞪了王满囤一眼，“这俩小子，肯定还有问题！”
“满囤，你最近飘了呀！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看出来？”
“对不起，老板！我这就去重审！”
“慢着！”
罗曼诺夫指了指餐桌，“先把饭吃了！不急！”
“俺没脸吃饭！”
“呵呵~你小子！”
罗曼诺夫指了指对面，“我让你坐，你就坐下！”
王满囤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跑到罗曼诺夫对面，坐了下来。
“这次你遇到了玩脑子的，这个钟九有点意思！避重就轻！想要打开突破口，还得从这个李载勋身上下手才行。”
“等吃完饭，你去找几个朝鲜族的，带上几个警察，去小西八的聚集区，打听一下情况。”
“明白！”
王满囤端起豆浆，一口闷了，然后抓起几根油条，就往外跑。
娜塔莎突然说道：“你为什么没有惩罚满囤？”
“因为他很纯粹！”
这件事并不是满囤的错。
而且，一味的惩罚并不是带兵最好的方法。
“娜塔莎，你去清点一下物资，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
“好的！”
吃过早饭，罗曼诺夫换了军装，带着一队人马，和两辆卡车前往第五军司令部。
“塔科维奇，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宝贝？”
罗曼诺夫抱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走进了塔科维奇的办公室。
塔科维奇满面春风，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旁边站着一个艳丽的少妇。
“这是、”
“莎拉波娃，我的秘书！”
“那她可有福了！”
娜塔莎主动上前，拉着莎拉波娃走出了办公室。
罗曼诺夫把瓶子放在茶几上，笑道：“猜猜这是什么？”
“酒？”塔科维奇抽动了几下鼻子，“很香的酒！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来上一口了！”
“你要是现在喝，恐怕白天就没法办公了。”
罗曼诺夫指着瓶子里的东西说道：“这可是虎鞭！加入了人参，淫羊藿，鹿血等108种中药材，炮制了20年才成功！只要小小一杯，就能让他焕发青春！”
塔科维奇的眼睛越瞪越大，听完以后，直接起身抱住了酒瓶，“我的！都是我的！”
“这种酒水，我给你准备了200斤！足够你每天换一个秘书。”
“哈哈哈哈——”
“罗曼诺夫，你是懂我的！是真正的朋友！你需要什么，直接说吧！只要能办到的，一句话！”
“城里那些南韩棒子，给了你多少钱？”
“南朝鲜？你在侮辱我吗？”塔科维奇突然拍案而起。
“那个羊粪蛋子一样大小的半岛，我的第五军只要一天，就能推平他！”
“抱歉，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敢刺杀我！还要夺走我们的生意！”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