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山里面出发,直到前面再也看不到什么人影,宿命穿着这才让大家都停了下来,大家其实早就虚脱了,只是昨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大家也不敢久留。
“终于可以休息了,奶,给我做两个干饼子。”要是之前,苏安瑶还会嫌弃干饼子剌嗓子,但现在却觉得美味无比。
“三丫一个小丫头片子吃那么多,就算是她爹厉害,也该是该给子安吃的多,一个丫头片子还要吃两个饼子,不是反了天了。”但凡听到的都觉得苏安瑶吃的多了,只是张老头还是没有忍住,把这话说了出来。
一边干活的翠兰头也没抬的说到,“人家爹养得起,不像我爹。”
张老头听见翠兰的话立即就炸毛,上次翠兰做的已经让自己很没有面子了。“你怎么和老子说话的,老子对你还不好,这一路上卖儿卖女的,老子给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
其他和张老头有着同样思想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苏明川多宠孩子,他们这些人一路上也是见识到了,所以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吃五个都没有问题,把银票给奶,奶给你保管。”苏老太根本就不忧愁后面有没有粮食,自己可是手有巨款的老太太,以后随便买点都够自己一家子人吃了。
“奶,您要是不怕我说出去,我现在就把那张五十两的银票给您。”
看着苏安瑶脸上得意的笑,苏老太只能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三丫这个瘪犊子玩意,生下来就是和自己作对的。
“这次一定要守好 ,如果觉得困了,一定要叫醒身边的人。”这边吴老三也在不放心的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叮嘱着,要是前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们这些人就不用活了,直接等死就好了。
“爹,您放心吧,我和二哥两个人都还年轻呢,我们不乏。”铁牛听见自己老爹的话,赶紧表态,而且这次安排的是和苏子安一起守,两人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苏安瑶也如愿的吃到了两个饼子,然后就直接沉沉的睡了过去,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别说是苏安瑶了,就是正年轻的苏明川一行人都受不了。
“爹,咱们要不要给爷爷送点粮食。”苏少安知道家里没有多少粮食,舅舅家还能富裕一点,而爷爷一大家子 ,还有苏明珍,苏少安怕以后因为粮食不够,会有矛盾。
“你三叔如果需要的话,会跟我们说的,所以不用担心。”三弟有什么秘密自己是不知道的,但是三弟还没有开口,肯定暂时是不需要的,所以苏老二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值班的几个少年也都打起了精神,很幸运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几人也赶紧叫起了睡的像死猪一样的众人。
“这才睡了几分钟,又要起床。”苏老太知道苏安瑶的尿性,索性再也不管苏安瑶起床的事情了,往后所有叫苏安瑶起床的事情都交给了宋锦。
“已经睡了快六个小时了,赶紧起来,我给你扎一下裤腿,你弟弟都起来了,你哥说接下来的路不好走, 车厢有这么多的东西,路很窄,人下来走着安全些。”宋锦也眯着眼睛,但还是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还要走路?”
“你弟都要一起走。”宋锦实在是睁不开眼,只好倒了点水,洗了洗脸,王婆子看到后就翻了个白眼,真是浪费,虽然是买到了水,但是那些水都是用来吃的,这个败家娘们居然用来洗脸。
一口洗脸水,母子三人洗完之后,水都变成了黑色,但是姣姣也不嫌弃,先示给自己搓了搓,又拉着月月洗了洗,这才依依不舍的把水给倒掉了。
“瘪犊子玩意,真是金贵,吃的水都没有了,还在这里洗脸,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苏老太解决完生理需求回来,就看见这姣姣在倒水。
“是我用的奶,不是姣姣姐,再说了,我们用一点咋了,说不定山里面还有瀑布呢。”
“你个瘪犊子玩意,别和老娘说话。”苏老太现在不想和苏安瑶聊别的话题,只想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五十两银票要回来,放在三丫那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猫爪子在挠一样。
苏子安没有理会两人的官司,只是照常过来找苏安瑶要水壶,准备给苏安瑶灌点盐水,今天肯定赶路到半夜,别到时候给黑丫头走虚脱了。
“不要盐水,要是酸梅汁,解渴。”
苏老太看着孙女递水袋的动作,就赶紧猫着腰过来了。
“是不是要灌甜水,奶也要,给奶多灌点。”苏老太一口喝完自己水袋里面的水,就直接递给了苏子安。
苏子安沉默了一会,还是接了过去,一天就三个包,所以熬的并不多,但是看着老太太兴冲冲的眼神, 还是没有舍得拒绝。
“我就说我三儿是个有大本事的,看看咱们都出来多久了,还有甜水喝。”苏老太得意洋洋的就去烧水了,这一路上别的什么东西没有,就是干柴多,所以苏明川特意叮嘱,一定要做好灭火的活,万一到时候烧了山,那真的是造孽了。
大家都很配合,只有富贵不以为意,但富贵是真心想要跟着苏明川的,所以苏明川既然都这么说了,即使心里不愿意,但也一定要用土埋了才行。
苏安瑶看着前面黑黢黢的深夜,只觉得黑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自打进了山之后,反而凉快了下来,全然没有了下午的闷热,甚至听着背后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点寒毛直竖。
“大家一定要看好脚底下,咱们到了平坦的地方就休息。”本来想着夜晚赶路,要轻松一些,结果哪里想到,这山里的路竟然这么危险,苏明川自己是没有夜盲症的,但是在整个队伍中有夜盲症的人不在少数,黑夜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苏老太也看不清,只能紧紧的拉着苏安瑶的手,苏老太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现在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老头子,而是一个半大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