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当那冰冷的液体缓缓流过喉咙,仿佛燃烧着她脆弱的咽喉时,干靓心中最后一丝清醒被唤醒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尽管晓宝蓓犯下了无数错误,但她说的一句话是对的——那是一个生命,她没有权利去扼杀它!
喻海洋一只手紧紧握着小瓶子,另一只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药水灌入她的口中。仿佛母性的本能被激发出来,又或许是因为女性即使在最无助的时候,也会爆发出惊人的反抗力量。
干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喻海洋推开了。
喻海洋原本就半跪在床上,再加上他体型肥胖,重心本来就不太稳。这一推之下,他直接摔倒在地。
干靓顾不上自己下巴上的疼痛,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一口将嘴里的药水全部吐了出来,随后拼命朝门口跑去。
“妈的!”喻海洋气急败坏地咒骂道,但他身体肥胖,加上前几天被胡文杰和李权打伤,此时连站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十分费力。
“咔嚓!”随着一声响动,干靓打开了房门,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还坐在地上,便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喻海洋见状,赶紧挣扎着起身,紧追不舍。
“给我站住!”喻海洋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喊叫。
“不要,不要......”干靓慌乱地躲避着一个又一个人,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喻海洋抓到她,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对,要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因为担心媒体的干扰,周子豪特意安排干靓住在医院的顶楼病房。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走廊上的人非常稀少。安静的走廊上,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女人疯狂地奔跑着,而身后那个胖胖的男人则迈着蹒跚的步伐,紧追不舍。
“他娘的!”喻海洋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看到干靓即将跑到电梯前,他也加快了脚步。
虽然干靓身材瘦弱,跑起来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但她毕竟体质虚弱,再加上怀有身孕,所以速度也不是很快。
“该死!”喻海洋眼睁睁看着干靓进入了电梯,当他赶到时,电梯门已经关闭。他愤怒地一拳砸在电梯门上。“哦,他娘的!”他的手本来就受了伤,这一下更是疼得他直咧嘴。
干靓在电梯里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知道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喘息机会,喻海洋不会轻易放弃。
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寻求帮助。她按下了通往一楼的按钮,祈祷着电梯能快点到达。
与此同时,喻海洋也在努力寻找其他方法来阻止干靓逃跑。这场追逐战才刚刚开始。
在人多的地方,喻海洋明白自己很难采取行动。他必须尽快下楼找到干靓,否则如果她将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晓宝蓓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虽然他对晓宝蓓本人并不在意,但她的背后有周子豪和胡文杰的支持。这两个人一旦发怒,他恐怕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于是,他迅速按下了隔壁的电梯按钮,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尽管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还是决定赌一把,直接按了一楼。
他认为,既然干靓如此急切地想要逃跑,那么她肯定不会继续留在医院内。
而考虑到每一层楼都可能存在被发现的风险,一楼无疑是她最有可能前往的地方,从那里她可以直接冲向医院大门。
然而,喻海洋突然意识到现在正值清晨,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如果他在大门口抓住了干靓,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无法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
因此,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干靓所乘坐的电梯每层都会停留片刻,这样他就能够比她更快到达医院门口,并且利用自己停得较近的车来控制住局面。
与此同时,在另一部电梯里,干靓紧张地合十双手,低声祈求:“快点,求你快点!”
命运总是在人们感到最绝望的时候给予两种选择——要么伸出援手拉你一把,要么无情地踹上一脚。
幸运的是,这次上帝似乎站在了干靓这边,电梯一路上都没有停下,让她顺利抵达了一楼。
就在干靓即将冲出电梯的一瞬间,晓宝蓓与丁文倩恰好进入了另一部电梯。门关闭后,干靓立刻飞奔而出。
“总监,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真的没事吗?”丁文倩关切地看着刚进入电梯的晓宝蓓问道。
“丁文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晓宝蓓欲言又止,因为她担心自己的话可能会给干靓带来不幸。她天真地以为只要不说出来,坏事就不会发生。
干靓快速扫视了一下旁边尚未到达一楼的电梯,随即转身朝医院大门方向狂奔而去。她本能地认为人群密集处会有更多机会得到帮助,从而避免落入喻海洋之手。
但当她跑到医院大门口时,却发现这里聚集了大量的记者,他们已经在此守候多日。
“那是干靓!”一位正在打哈欠的记者突然认出了奔跑中的女子,顿时精神振奋起来。
“在哪里?”其他记者听到消息后纷纷加入寻找行列。“在那里!”身穿白色病号服、长发披肩的干靓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快跟上!”随着一声令下,所有记者立刻起身,手持摄像设备朝着目标蜂拥而至。
“干靓小姐,请问您的宝宝是谁的孩子?您是否遭遇过演艺圈内的潜规则?这个孩子是否与您扮演的角色有关联?您是否为了获得角色而牺牲了自己的身体?”面对这些尖锐的问题,干靓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干靓拼命地奔跑着,试图摆脱那些阻挡她前进的人。
这种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终于,她被彻底围住了,无数话筒和摄像机对准了她,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想要从她口中获取第一手信息。
这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只不过,在梦里她是成功的象征,穿着金色的礼服从颁奖典礼上离开,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与赞美。
然而现实却截然不同,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