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王氏那么疼爱自己,卫昭就算是心中对自己有怨。
为了姜峰,为了自己的婆母,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届时姜家得到的好处,不等于她也能得到吗?
但下一秒,卫昭说的话让她的笑容一僵。
“谢谢你让我看清一切,还让我寻到真正能给我幸福的人。”
卫昭这话,有一半是真的。
若不是楚楠骄的出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王氏的眼中如此不堪。
也不清楚姜峰对自己的爱是虚伪的,可能还在为着可笑的感情,一再委屈自己。
许多年后才反应过来,即便是脱身,恐怕也已经遍体鳞伤。
“你不管峰哥了吗,他说此生非你不娶,若你不回来,他怕是要孤独终老,你真的忍心吗?”
楚楠骄的语气有些激动和慌乱,她不愿意相信卫昭放下了。
毕竟当初她宁可与娘家断了来往,也非姜峰不可,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她肯定装的!
“我俩各走各的独木桥,今后毫不相干!”
卫昭冷冷回答,随后轻笑。
“既然这件事说开了,以后便不要再提,哦对了,你好像也快成亲了吧?”
“祝福你得偿所愿,找到真正心疼你的(老)男人。”
虽然那个字没说,但楚楠骄仿佛听到了。
一想到是自己让卫昭过得更幸福,就跟抢她钱财一样令她难受,虽然这过程中卫昭也受到了委屈。
可现在看到姜峰嫁给中郎将,神色甚至没憔悴一分。
和离妇的身份不仅没有让她名声受损,而且还被夸勇于追求真爱,说她值得更好的。
这让楚楠骄有一种,自己辛辛苦苦想要夺取的一枚果子。
不仅没吃到反而发现是烂的,这种失落和愤怒,气得她整个人都要裂开。
“点翠,我们走!”
恶心了楚楠骄后,卫昭心情那叫一个舒坦。
“不准走,我还没说完!”
楚楠骄不想卫昭好过,而能让她不好过的法子,就是让她回到姜家,由王氏这个婆母来教她规矩。
情急之下,她去抓卫昭的手臂。
下一秒,她就被掐住脖子,抵在了一旁的柜台上。
“说话就好好说,我这个人呐,不喜欢动手动脚的。”
楚楠骄瞪大眼珠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卫昭居然有功夫在身。
看她吓坏的模样,卫昭松开了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容温柔得像邻居家的大姐姐。
“别惹我,代价你付不起!”
随后,她将手指放在楚楠骄的肩膀处擦拭了一下。
“这水粉真是劣质,还沾手.......”
说完话她渐行渐远,留在原地的楚楠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掌柜的低头打算盘,就像是没看清楚这边似的,他装作猛地回神,催促下人将字据递给楚楠骄。
“夫人,需要付五十两定金。”
........
走出了铺子,楚楠骄咬牙切齿,心里盘算着如何让卫昭在大婚的时候难堪。
或许........倒是怂恿姜峰亦或者王氏,到大婚现场去大闹一场。
她的脸上露出了微妙而又恶毒的笑容。
元昊接到消息,姜峰已经开始笼络父亲的那些故友人脉后,心里甚是得意。
“怒发一冲为红颜,本殿下这一招,算是用对了!”
他高兴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明明是茶水,却喝出了烈酒的豪情万丈。
杯子被重重的放在桌上,“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都好好合作,等到父皇寿宴的时候,本殿下要送上一份大礼!”
等过了年,新春开始之时,便是他坐上太子之位之际!
“属下提前恭贺殿下得偿所愿,千秋万代!”
这些人对他行的,乃是面对九五之尊时候行的跪拜礼。
元昊十分受用,“说得好,赏!”
与此同时,宫中,御书房。
元立国默默看完书信,然后点燃,扔进了一旁的炉子里。
“朕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虎毒不食子,可他接下来,要对儿子动手了?那可是他亲生骨肉啊!
高公公内心叹气,皇家之人手足相残,自古以来就是无可避免的。
陛下仁慈,已经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出现,努力让自己一晚上端平。
为了自家儿女不做出相残的事情,他后宫简单,且控制子嗣出现,没想到还是......
“陛下,也许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说不定二殿下过一阵就想通了。”
元立国也知道,高公公是在安慰自己,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朕的儿子,朕最清楚。”
知子莫若父,这些个孩子是个什么心思,他能不清楚?
高公公顿了下,“殿下,老奴听闻这姜大人似乎有想弃文从武的打算,莫非,姜老将军即将后继有人了?”
姜峰做这些,元立国自然也是发现的,他也不点破。
“本朝若能多些文武双全的大臣,朕自是欣慰,且先看看吧,希望他莫要令朕失望。”
看在那姜毅痕以及卫家的面子上,他就当瞧不见,可若是姜峰有其他的异心,他绝不会轻饶。
“走,随朕去御花园走走,天凉了,真适合散步......”
。
卫昭从铺子离开后突然觉得口渴,打算与点翠去喝茶,意外瞧见了走在路上,心不在焉的姜毅痕。
顺着自家夫人的视线,点翠看到了他。
“夫人,是大公子。”
卫昭抿了抿唇,抬起脚朝着自家儿子走过去,儿子似乎有心思,这两日事情太忙她也没空询问。
正打算早些回家与儿子谈谈心。
“毅痕。”
听到自家母亲的声音,姜毅痕连忙行了一礼,“孩儿见过母亲。”
“逛完了吗,咱们母子俩好久没单独说说话了,要不一块去喝茶?”
姜毅痕迟疑了片刻后点头,“孩儿正有此意。”
打小他就跟在祖母身边,与父母都不算太亲近,但并不代表他疏远母亲。
上楼时,姜毅痕听到熟悉的交谈声,目光忍不住看过去,一时间他失了神。
隔着屏风以及用来装饰的植物,他一眼就认出了那道身影,正是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