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从荣禧堂出来后,坐在轿中长舒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顿时放下了一大半。她自然清楚贾母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但她并不害怕。毕竟宁国公府和荣国公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只要她把自己要说的事情上升到威胁到荣国公府自身利益的高度,那贾母必定会全力以赴地清除所有可能带来麻烦的因素。想到这里,尤氏心中暗喜,她相信这次一定能够成功。
又想到老太太人老成精,肯定知道自己这是在利用她,所以才会故意让她做这个恶人,从而让自己也落不到好,还得去帮着处理那放荡的尤二姐和尤三姐。思绪间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二门,回到院中后,尤氏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便悄然地对着心腹银蝶说道:“这样吧,你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让他装作不经意间让尤老娘、尤二姐和尤三姐听到我想让二姐把孩子打掉这件事,而且还要把她们激怒,让她们不顾一切地冲到我的院子里来找我。等她们往我院子里闯的时候,你就要立刻向荣国公府赶过去找贾母,告诉她我人微言轻,家中的奴仆都不听从我的命令,如今我快要被尤氏母子三人打得奄奄一息了。”
银蝶领命而去。不久后,尤老娘、尤二姐和尤三姐果然听闻了尤氏的“计划”,怒不可遏地冲向尤氏的院子。
她们在院门口与尤氏的仆人发生了冲突,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银蝶按照计划迅速前往荣国府向贾母报告情况。
尤氏静静地站在屋内,注视着窗外的动静,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银蝶一路飞奔至荣国府,将所见所闻悉数汇报给了贾母。贾母听后震惊不已,她没想到宁国公府竟如此混乱。她当即决定亲自前去一探究竟,看看尤氏是否真如银蝶所言那般处境艰难。与此同时,尤氏的院子里,争吵声愈发激烈。尤老娘等人气势汹汹地想要冲进屋子找尤氏算账,而仆人们则竭尽全力阻拦,双方僵持不下。尤氏在屋里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贾母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她所策划的这出戏就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贾母带着一群人急匆匆地赶到尤氏的院子,只见尤氏正被尤老娘等人推搡着,神情狼狈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贾母一声厉喝,众人皆惊。
尤氏一见贾母来了,立刻哭着扑向贾母怀中,悲切道:“老太太,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国孝期间通奸且怀了身孕可是大罪,不仅要被言官批判,还会触犯国法。所以才想着让二姐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把孩子打掉,以免惹出大祸来。可她们却这般欺负我!”说完,她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尤老娘和尤家姐妹们惊愕地看着尤氏,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尤氏竟然会反咬一口。尤三姐更是气得满脸通红,立马跳出来大声指责道:“好你个黑心烂肺的恶妇!明明就是你嫉妒二姐有了身孕,想要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她愤怒地指着尤氏,恨不得冲上去扇她几个耳光。
贾母见此情形,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好了,都别吵了!尤氏,你先起来说话。”
尤氏抽泣着缓缓站起身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一边用手帕擦泪,一边哽咽着向贾母哭诉道:“老太太,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我一心一意为了贾府的名声着想啊。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让外人知道咱们府里出了这样的丑事,那我们贾府岂不是要沦为众人的笑柄,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吗?”
贾母听后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她转头看向尤家母女,目光锐利而威严,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们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尤氏要害你们?”
尤老娘和尤二姐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们只顾着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兴师问罪、讨要说法,却未曾想过要收集证据。
贾母见状,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厉声道:“没有证据便是诬陷!尤氏自嫁入贾府以来,操持家务,管理家中大小事务,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差池。你们岂能仅凭无端猜测就来此胡闹!”
尤家母女三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们意识到自己此次前来兴师问罪太过鲁莽,不仅未能讨到便宜,反而给自己招来一身麻烦。
尤氏心中暗自欢喜,但面上却表现得十分悲伤,眼中泪水不断涌出,“老太太,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一心一意为了贾府,如今却遭受如此不白之冤,以后我该怎么做人啊?”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贾母轻轻拍了拍尤氏的手,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此事我自会处理。来人呐,先将尤氏送回房里歇息,派几个人好生伺候着。”贾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让人不敢违背。
随后,贾母又吩咐道:“将这几个闹事的都给我关起来,等候发落!”众人齐声应和,立刻有婆子上前将尤家母女等人带走。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尤氏成功地摆脱了困境,还让尤家母女受到了惩罚。她心中暗暗得意,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利用这件事情,进一步巩固自己在贾府的地位。
此时,尤氏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喜:“这场闹剧,终于要按照我的剧本发展了。”她知道,只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就能让自己在贾府中的地位更加稳固。而那尤家母女,就等着被她慢慢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