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活了大半辈子,觉得小容这个男朋友看上去还不错,但是这个男朋友姓季,不会是警局里那个想要包养的人吧?
小容大半个月都没有回家,之前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王婶在心中暗自吃惊,哪怕餐桌上的食物依旧色香味俱全,她还是食不下咽。以往一餐能吃两三碗饭的她,最后一碗饭都差点没吃完。
餐桌上的饭菜都被扫荡一空。
见到大家伙都吃完了饭。
王婶起身,从冰箱里面端出来一盘冷藏过的水果满满当当的装在透明玻璃盆里,切开的鲜美多汁的果肉上面还插了几根透明的塑料小叉子。
“王婶,娟慧姐。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再带季允晏去其他邻居那里认认人。”
王婶圆胖的白色脸蛋,眼睛里闪过一抹忧色,走过去轻轻拍容祈安的肩膀一下:“小容,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下话。”
“季允晏,我先去跟王婶说说话,你等我一下。”容祈安一边抽出一张纸巾擦自己的嘴,一边把一张白色的纸巾递给季允晏。
“王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容祈安跟着她来到她们家的小书房。
“小容,你的这个男朋友是不是那个在警局说要包养你的那个姓季的男人,如果是,我给你做主。怎么能欺负咱们平头老百姓呢?”王婶眉眼间是真切的关心担忧。
她是真的害怕这个没有其他亲人的容祈安被外人欺负了。
“不是,他是那个人的哥哥。他们那一大家子人都有病,把他给赶出来了,他爸还说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嫌弃他腿不好。”
“啊。”王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们家人这么坏的吗?难怪还想要搞什么包养。”
“王婶,你放心,他对我挺好的。明天你就知道了。”
“哎,你这孩子。瞧瞧还打什么哑谜。”
“王婶,我想带她去把她介绍给其他邻居认识认识。先走了。”
“好嘞好嘞,下次记得再带你男朋友来,都不知道今天我有没有给你男朋友甩脸色,小容,你告诉你男朋友啊,我不是嫌弃他腿不好。”王婶一边说话一边开门。
“好嘞好嘞。下次再来呀。”王婶和一大家子人一起去门口送别他们二人。
“小容人真好,来吃顿饭,还给我们带这么多的礼物我。”
美团上叫来的跑腿小哥,将他们放在停车场里的那些礼品盒全部都送到这栋楼里。
在等待美团小哥送货上门的路途中。
季允晏垂下的眸子很黑,看上去整个人都陷入了负面情绪中。
容祈安半蹲着,向季允晏开口解释王婶刚刚的行为。
“季允晏,王婶误会你是之前想要保养我的那个姓季的男人。”
“那就好,我还以为她是对我不满意。”季允晏抬眼看他,语气示弱。
容祈安只觉得这人是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可怜小狗。
俯身弯腰凑上前去,对着他冷白的脸庞轻轻啾了一口。
楼道的走廊间,光线有些昏暗。
但是依旧可以看到季允晏眼睛很亮。
季允晏胸腔里的心跳如鼓擂般,像小勾子似的直往他的心尖儿里钻。
刚刚他是被亲了,好轻好软,像是一朵草莓味道的温暖触碰了他的脸颊。
容祈安弯唇低笑起来。
带着笑意的他马上就接到了几个外卖小哥拿过来的东西。
容祈安推着季允晏一户又一户的敲门,拜访很久未见的邻居们。
“郑叔,这是我的男朋友。季允晏,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不是喜欢下象棋吗?这是一款新象棋,放心放心,没花多少钱的。”
“好好,谢谢,小容你男朋友长得很帅。”
“秦大嫂今天也是这么漂亮。吃饭了吗?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来这个给你的甜品和一束花。甜品是今早刚烤的。这位是我的男朋友。”
“谢谢,小伙子长得真俊。”
......
“这是我之前居住的地方,你可以看看。”
房子只是一个简单的40平米的起居室。不大也不小,一个人住刚刚好。但里面的东西已经差不多被搬完了,空荡荡的。
“房东已经把我这一间房给租出去了,再过一天这个房东就要来收房了。”
送完了礼物的二人把钥匙交还给了房东。
季允晏肚子里还是饱饱的。
容祈安推着他的轮椅开始往停车场的小轿车赶去。
突然,沿途的灌木丛中传来了一声嗷呜嗷呜的声音。
容祈安放下手里的轮椅扶手,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拨开灌木丛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只毛发有些潦草的小狗。
昨天下了雨,小狗全身的毛发都被打湿了,后面的一只脚甚至是弯折的,蜷缩着小身体安安静静的躺在一个小水洼旁。
“季允晏,你看这里有条小狗。他的腿怎么了?”
季允晏默默的从轮椅侧边布袋里面拿出了一个带网纹的镂空袋子,驾驶着轮椅移动了过去,把手上的袋子递了过去,“用这个装,我们先送到宠物医院看看。”
*
“小狗的腿断了还有点发热,你们是它的主人吗?这条小狗才一个月大。”
用毛巾擦拭过的小狗,看上去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但毛发已经被烘干了,鼻尖和眼睛都是黑色的。三只爪子露出来的爪垫都是粉红色的。
小狗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嗷呜嗷呜的对着他们看。
想要看清是谁救了他。
“好的,我们知道了,这条狗是在路上捡的,医生接下来这条小狗可以放在你们这里继续治疗吗?多少钱?支付宝还是微信?”
容祈安戴着手套的时候摸了摸小狗圆圆的小脑袋。
“捡到的吗?你们要不要养?这条小狗好像是田园犬,现在到处都在打击流浪狗,这条小狗以后下场也不是挺好。”戴着口罩的医生收到了钱款,问这两个送狗来的好心人。
季允晏不介意家里再多一个小可爱,况且他看得出容祈安挺喜欢这条小狗的。
“祈安,等他腿好了,我们再接它回家。”坐在轮椅上的季允晏看见那条小狗正在奋力的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似乎是在想要记住它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