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直到九玄妖塔八层的正式开启，越来越接近最后一层了，接下来的事情只有一次更比一次的困难。
我看着面前的光柱，沉思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之前的简单，是九玄妖塔给我准备一波大的，这可能是，我在没进入间层试炼之前，最后的一次平静了。
“小师妹，别发呆了，该进去啦。”一边楚许洛见小师妹在发呆，忍不住开口提醒一声。
我回神，心境和往常一样，一瞬间就平静了下去，多去想那些，就是在给自己增添烦躁，不如，放平心态，好好参与试炼。
我走入了光柱，这一次的传送比平常更为漫长，我能感觉到它在抽取着什么，但没办法摆脱。
我刚要想办法挣脱开这种束缚，下一次，抽离感传来。
周围的一切光芒被青色逐渐代替，一点点变清晰，直到能看见。
“三师兄，我不信你的爱是真还是假。”少女的声音带了点哭腔，委屈极了。
“那你要我怎么证明？”红衣少年疑惑的问少女。
少女笑了笑：“三师兄。你折了你的本命剑，我就信。”
一能听到声音，我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我沉默，我无语，我嘲笑....。
不对。
仔细一看，红衣少年不是我三师兄吗？啊？粉衣少女是林柔欢？什么情况？不是，这什么情况？
少年金色凤眸微微睁大，明显是被这发言震惊到了，下一瞬，是犹豫。
三师兄的犹豫，换来了，我急的眼。
九玄妖塔，让你整个大的，没让你这么整的啊？！
楚许洛召唤出本命剑，那剑不是万鸣临，而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剑。
我亲眼看着，三师兄用灵力折断了那把剑，本命剑折了会发生什么？是我一直没过多关注的事。
断剑的下场就是....。
少年吐出一口鲜血，他只感觉心脏抽痛不止，识海处传来的痛感，几乎让他发不出声，无法呻吟出声，就这么硬生生的承受断剑之痛。
“三师兄？你怎么了？”林柔欢上前问楚许洛，明知故问的问话。
楚许洛脸色苍白，红唇不似往日一般的艳色，而是苍白，应该是痛到极致的，痛到听不清任何话，也分析不了任何话，他却假装自己听见了。
少年勉强勾起嘴唇，强撑着已经快溃散的意识：“...没...呃...事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就倒在了地上。
断本命剑的下场就是，重则当场死去，轻则神识受创，至此，只为痴儿。
而三师兄，他属于第一种。
我看着面前的场景，全身几乎是毫无知觉的，一向运转极快的大脑，此时此刻空白一片。
我想要开口，但，我被震惊到失语了，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三师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明明应该知道是林柔欢下的局，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在恍惚之间，我想起来了，原书之中，三师兄的死，是因为林柔欢啊....和他们相处太久了，就连我都快忘了，他们最终的下场是什么。
周围的场景慢慢的模糊开，又是一次的变化，这一次，是一片森林。
“林柔欢，你于上月，杀了我三师弟，而现在，血债血偿。”少年一袭白衣，如明月一般，手中的山水折扇，完美的给他现在的样子增添了一句。
林中少年执扇，似明月照山水。
下一秒，折扇一合一开，扇中无数咒印飞出，攻向四周数人。
林柔欢只是笑了笑：“你到死都杀不了我的，因为这一切已经注定了啊～从你们信我的那一刻开始。”
“计划最后一环，玹临宗，只余下一人，我亲爱二师兄，你不妨猜猜，那人是谁。”林柔欢笑着说。
少年的墨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而下一秒晦色上染，他只是笑了笑：“我本不想去打扰你们的任何计划，但，你们的计划触及到了玹临宗。”
“即使我死，在日后，终有一日，你的计划将葬送在我们的手上。”慕璟渊合上了扇子。
“什么？”未等林柔欢问，少年在下一秒就被数剑杀死。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二师兄被数剑所杀，无法改变，给我的只有，混乱的思绪。
周围的一切这次变化的极快，这只是第二个，我已经看不下去了，也不想再继续了。
这一次，我看见了清冷如冬日寒霜的大师兄，这是大师兄第一次情绪这么激动。
顾清泽笑的声音极大，明明是笑，却有泪水流过，他面前是二师兄的尸体，慕璟渊的身上几乎全是血窟窿。
“二师弟...你终究是错了。”顾清泽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拿出了一把剑，他只留下了一句。
“等我替你报仇。”
而后只留下了一抹青色的背影。
周围的场景再度变化，而我，几乎快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亲眼看着同门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改变不了任何。
是一片沙漠，在热烈的阳光之下，这片沙漠似乎全是金子，一眼下去只有金灿灿。
而和片场景截然不同的是，那一抹青色的身影，他手中拿着剑，一往无前，似乎没有任何能阻挡现在只为复仇的他。
结局呢？是少年死在众人手下，死在他自认为要保护的苍生手下。
到死，也没有伤到林柔欢一剑。
在那一片金黄的沙漠之下，终是染上了其他的颜色。
是红色，亦是青色。
而我呢？
什么也做不到，徒劳无功罢了。
我几乎快要崩溃，我所看到的一切，我无法接受，哪怕只有一部分，也一样，接受不了一点。
“扑通”一声，我直接跪在了地上，双目呆滞的看着面前，我不知道现在在想什么，或许只是单纯的发呆吧。
书中几句话概括的一切，直到现在的我，亲眼目睹这一切，我才感觉到，他们所经历的，究竟是有多痛。
痛到极致的痛是什么？
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