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醒仁回到燕北珍酒楼时,整个临时指挥所都笼罩在一股低沉的气氛,各营的营长都分立两旁吴长实大骂他的营长和沙营长作战不利,沙营长分辨说:“兄弟们够玩命了冲了三次死了近一个营的人,我们团的邢营长殉国了。”众人不由一惊。
李醒仁心中暗想他们别怪我把那五发炮弹没打到地安门上就行,如果那五发炮弹真要打到地安门的殿楼上,真的能把地安门上边大殿轰塌,讨逆军也不用有这么多的伤亡,在者也不能全怪他如果吴长实能够听取他的意见,讨逆军也早已拿下地安门了。是以他自信地说:“各位同仁不要沮丧,看我给你们来一个欲擒故纵之计。”
夏天的夜晚黑得很晚快七点钟才近黄昏,在地安门城楼顶上的乌金王看着城下,被打死的讨逆军散布满街都是根本数不过来,他闻着血腥的味道让他想起他的老本行,他纵横北方江湖数十年九省数十年,几乎天天过着杀人越货的生活,老弱妇孺该杀的不该杀的也杀了太多的人,可是今日才真正让他开了眼界,这重机枪可真厉害竟杀了这么多人,让他这个杀人魔王都发怵,他为了掩饰心虚让手下搬了一大坛的酒,他边啃着牛腿边大碗喝着烧酒。
讨逆军的章营长看到讨逆军退了说:“盟主大人你看这天快黑了,这个革命党还会攻城吗?”
乌金王说:“这帮反贼趁着天黑当然会来,你就做好准备吧。”
章营长心怀顾虑说:“天黑以后我怕反贼聚集太多,到时候对我们不利啊。”
乌金王说:“你不用担心白天我派出的那些各省的武林盟主,都是他妈的一盘散沙根本不能和那些反贼抗衡,他们只是用来搅局的,我的真正王牌就在正地安门的城下,我的心腹兄弟和我都是过命的交情,虽然只有三百人却比皇上的御林军还厉害,那八大盟主和我的八大天王比就是菜鸟,不信晚上你就瞧我的兄弟怎样砍杀反贼。”章营长又问:“你说章帅和总管大人会派兵来接应我们吗?”
乌金王递给章营长一碗酒说:“告诉你吧当年老佛爷驾崩裕隆太后就不宠信大总管,改宠信偏向袁项城的亲信小德张,小德张和擎王爷奕晃收了袁项城的巨额银子,替姓袁的说话这才导致宣统退位。如果当年裕隆太后还宠信大总管,现在这天下还是满清的天下。”
章营长也觉得乌金王吹得也是不无道理就问:“你说今晚大总管不知有何妙计退敌。”
章营长和乌金王正在喝酒这时城下传来枪声和拼杀声,两人探头向城下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冒出一伙没有编制的辫子军和一大群江湖豪杰,他们突然出现在讨逆军的背后,挥着家伙对着阵地前的讨逆军一阵砍杀,讨逆军仓促迎战只得和他们短兵相接,那群江湖豪杰太厉害了把讨逆军像砍西瓜一样砍翻,有一个讨逆军的营长挥着鬼头刀反抗,却被一个轮钢叉的镖师捉住接着就招到一阵暴打。还有一个带黄头巾的大汉刺手空拳几乎一拳就能打倒一名士兵。讨逆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外围的辫子军抢占讨逆军的阵地,把房顶上的重机枪夺过来打向讨逆军,杨洪榉的一个团一枪没放就跑了,阵地上的另外三股讨逆军见到一个团逃跑了也都跑散了,不多时地安门前面的阵地就被这群溃兵和江湖人士占了,他们这群败兵不动讨逆军的武器装备,只收刮各营的军饷结果收获不多。
那名扎黄头巾的大汉大骂:“崔连长你他妈的竟骗人,这里除了几筐大洋那里有好东西老子不稀罕。”说着把其中一筐大洋扔在大街上引得溃兵们一阵争抢。
崔连长辩白说:“那是我打听错了,要不趁天还没大黑咱们再抢一家。”
扎黄头巾的大汉说:“那你说北京城王爷、额驸这样多,去抢哪一家。”
崔连长说:“当然是抢宫王府那里是满清第一贪官和珅的宅院,后来那宅院赐给了永璘听说里面的宝贝还不少,里面听说还有几个宝库没有找到,若是让咱们找到了咱们就发了。”他们手下的溃兵们听了兴奋的大叫。
那个镖师却说:“宫王府确实是和珅的宅子,可是里面的宝贝已经被嘉庆抄家搬走了,我建议去抢纯亲王府那是皇上亲爹住的,你们说能没宝贝吗我还听说醇亲王府里的格格们,都特别水灵你们没心思吗?”那镖师说完赢得全部人的赞同声,于是这群溃兵和江湖豪杰拿着抢来的东西就要向北走,还有扎黄头巾的大汉竟扛着一个女人走在前边。根本没把地安门上他这个九省绿林盟主放在眼里。
站在地安门上的乌金王和张营长见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群溃兵和所谓的江湖豪杰现在已经不受他们的控制,他们在北京城趁着战乱抢劫强奸妇女露出人最丑恶的本性,如果危害老百姓还可以。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去抢劫当今皇上亲爹家,如果真要是洗劫了醇亲王府后果不堪设想,他俩想不管还怕瞒不住落个失职之罪,要是管了这群溃兵和江湖豪杰战斗力也是相当强悍。
乌金王实在被逼得没法大骂:“你们给我站住本盟主在此还不快来见礼。”那伙人远远地走近地安门,乌金王看着他们面孔并不陌生。
扎黄头巾的大汉大喊着:“这不是我们的大盟主吗?就在这天子脚下乌金王兄弟们不鸟你了,在这么好的地方要钱有金银宝贝,要女人都是皇家格格我们犯不着为你卖命,等我们抢了纯王府捞足了钱我们就到外边去享福了。”他手下的那群所谓的江湖豪杰跟着乱叫。根本不把他这个九省绿林盟主放在眼里,他干生气却叫不出这个大汉的名字。
乌金王身边的章营长认识溃兵崔连长大叫:“崔栋你小子不去守德胜门来这里添什么乱,小心我以临阵脱逃的罪名处决你。”
崔栋嬉笑着说:“章营长我好像不是你的兵吧,我们的营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咱们趁着乱大捞一笔吧。”
乌金王和章营长也知道用一般的方法不可能劝服他们,很快心生一计一跺脚我在绿林混了几十年还想和我斗说:“你们不用去纯亲王府了,刚才贼兵的大炮炸开了崇祯在景山宝藏的大门,我们发现了里面藏有无数的金银财宝,现在大清王朝需要你们这样的勇士。现在我做主把这些宝藏分给你们三个一份,希望你们还是和我为朝廷效力。”
乌金王说完章营长傻子似地看着他拿来的宝贝给这三个人渣,乌金王对他解释说:“我来北京时我的各省手下送了我八箱珍宝,我本来想孝敬大总管,大总管对我有再造之恩现在形势危急只有把这三箱珍宝忍痛送给他们,让他们为我们卖命。等到讨逆军反攻的时候我们的胜算更大一些。”章营长跟随章勋多年,没想到这个杀人恶魔爱钱如命的家伙,对大总管还仗义地舍弃了一些宝物,他是真的畏惧这个魔头当然表示同意。
那个镖师站出来一拱手说:“他俩说的话多有不敬请总盟主见谅,谁不想谋个好出身谁不想讨个好名声,我们都是山东的好汉如果总盟主能给我们想要的,我们就放弃去纯亲王府念头,还愿意回归你的门下。”说完用手推着崔连长和黄巾大汉,那黄巾大汉说:“那要看总盟主送我们什么宝贝,能打动我们的心吗?”
乌金王说:“箱子里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不是普通金银能比得上的,只要其中一件老百姓就能为之疯狂。”
镖师说:“别说的那样神拿过来让俺们见识一下。”于是乌金王派人到城下他的房里搬了三个黑漆木箱子,搬上城楼并用绳子捆好系到城下,黄巾大汉独自走到城下用匕首把其中一箱撬开,黑色木箱里璀璨的珠宝在夏夜里发出让人痴狂的光芒,他满意的盖上箱子回到原位,把看到的和二人说了。
另外二人当然表示同意,于是镖师说:“感谢总盟主的抬爱你给我们的礼物我们收了,我们还愿意听从你的指挥愿意为大清朝效力,请你打开城门。”
乌金王吩咐章营长去开城门,他操起重机枪对着三人的脚下打了一排沟后面的士兵惊得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惊得要逃。崔连长一脸气愤说:“乌金王你这是啥意思,杀鸡儆猴吗?”
乌金王哈哈大笑对崔连长说:“兄弟别误会只是想试一下,你们是反对北洋军还是辫子军,从你们的反应就看出你们是为朝廷效力的辫子军。”
黄巾大汉刚要发怒那个镖师拦住他说:“他要是不考验你一下就不是乌金王。”
乌金王命令城下的士兵打开地安门下的一个小偏门,辫子军和那些江湖豪杰押着被俘的讨逆军乱哄哄地进了地安门城里。
乌金王正想下城视察这群溃兵的实力,突然城下枪声大作杀声四起,进入城门的辫子军和那些江湖豪杰还有押来的讨逆军俘虏,同时挥着刀枪向城里的辫子军砍杀,黄巾大汉肩上扛得那里是抢来格格,分明是一只挥刀瘦猴子,还有被叛军暴打的讨逆军营长,更是变的不可一世轮着大刀杀向他的八大天王。
乌金王的手下悍匪被突然偷袭打傻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八大天王就被杀死三个,同时地安门的大门和偏门被同时打开,讨逆军胳膊上系着白布蜂拥着杀进地安门,更有讨逆军拥挤着冲向地安门的城楼上。
这一切的变数太突然,乌金王的手下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战斗力当然不弱,他们输在失去先机,乌金王的五大天王集合手下死命硬撑,但还被潮水一样的讨逆军冲散。小猴子小朱子顾文定都是专门挑最厉害的对手拼杀,黄巾大汉费宝义今天总算碰到十七年前屠杀义和团的仇人,对着其中一光头名天王死命拼杀,田镖头对着另一名天王更是痛下杀手,镖师和土匪从来就是生死对立的两个职业,几千年都是如此。
李醒仁不顾下面的拼杀直接带着游自学的一个营直接挤上城楼,上面更是打成一片重机枪没了用处,他在城楼上扫了几眼就看到轮着狼牙棒的乌金王,他几个轻巧的跳跃闪身就贴近乌金王,那狼牙棒带着疾风照着他的头顶就砸过来,李醒仁闪身送刀直取乌金王的前心。把乌金王惊得撤棒闪身才将将躲过,没等他站稳游自学的刺刀直取他的咽喉。
乌金王就是经过无数次恶战活过来的,他边向后退边立起狼牙棒把二人的兵器隔开,三件兵器相撞迸出一团火星把李醒仁和游自学的手臂震得发麻,李醒仁并没有雁翎刀被震开而迟缓进攻,而是飞出右腿踢他的小腹游自学的刺刀被荡开,一横枪用枪托直击他的面门。
乌金王被两人两招就逼退了他大叫着:“快来救我。”李醒仁哪里能放过他抽刀划向他的脖子,游自学挽了个枪花直取他的前胸,乌金王被逼的只有后退大骂开始反击二人。
聚集在乌金王身侧他的死忠们都舍弃了对手,轮着手中的兵刃向二人身上招呼,二人只得背对背迎战那些乌金王的死忠。而乌金王拖着狼牙棒跑下地安门,随着溃散的辫子军逃向景山。
地安门下边辫子军早就和章营长逃走了,乌金王的三百土匪也被不断涌来的讨逆军杀尽,他的八大天王被杀死四个,其中一个最厉害的和黄巾大汉费宝义同归于尽,他们之间有着十七年的仇怨可以了却了。
李醒仁和游自学在沙营长的帮助下费了好大力气,才斩杀了乌金王的死忠,这时整个地安门都被讨逆军夺取,田镖师带着所剩不多的山东绿林豪杰和死去的费宝义,只是简单的向李醒仁辞行连夜要出北京城,李醒仁送给他的钱一块也没收,至于没有家的费宝义和老田原本不认识,田镖师会像自己亲人一样埋葬他。
进入地安门的吴长实和几个高官心情大好,他信步走上地安门城楼视察了一下战况说:“累了一天了让兄弟们都休息一下吃些干粮,晚上还有要攻打景山。”早有副官把地安门上面南面打扫出一片空地,并从城楼里搬出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让几个高官坐下,在这里可以看到地安门整个内城和整个景山,至于皇宫大内紫禁城还在景山的南面。
吴长实对副官说:“你太不会办事了,我的这几位同仁有旧时的朋友,有新交的知己,眼见着大伙都打了一整天的仗了,天这样黑了还不给大家安排酒菜。”言语间以带头大哥自居。
副官为难地说:“燕北珍等几家酒楼的人都逃光了,现在让我预备有些费事。”
吴长实说:“这北京城都有被我们拿下来了,让你预备些酒菜就那么困难,现在你不用干了去运输队去赶大车。”
这时副官眼前一亮说:“旅长李团长新纳的夫人就是开川味腊肉店的,还买各式川酒我可以去哪里买。”说着就望着李醒仁。
李醒仁听了心中一荡若是否认海兰格对没有一丝情义那是不可能,如果否认杨洪榉那些居心险恶的人闻知海兰格貌美,还不定作出下作手段,如果承认了与海兰格有继续交好的意想还怕她不同意。只得模棱两可地说:“作为军人我就直来直去我对海姑娘还真有心思,就怕她有婚约打仗时也没功夫问她。”
吴长实等众人都叫好,吴长实说:“这才叫爷们喜欢人家姑娘就直说,被扭捏得切不开面子,这样吧让副官去海姑娘的店里去买些酒肉,顺便再把海姑娘叫过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如果大家都认同海姑娘值得李老弟迎娶,我就不妨问一下海姑娘是否有婚配,大家在作打算你们看如何?”那几位巴不得想目睹海姑娘的芳容,是以都点头同意。
副官转身要下城吴长实补充说:“买东西要给双倍的钱,请海姑娘要和气一些别把人吓到。”副官听了下城带人去了。
顾文定对着他的商震学长说:“这小李就是在交桃花运,当时我们在北京城里面迷了路,正好看到一座寺院我们就打算找个和尚来问路,这小子进了寺院没一会就领了两个大姑娘出来,那模样长得就是俊越端详越俊,后来这小子给两个姑娘买冰激凌吃,我们就干馋着把我气得,他整个一个重色轻友、、、”顾文定把李醒仁和海兰格之间的事,夸大有些下流的说个不停。
李醒仁打断他的话说:“你小子思春了吧,竟说些没用的事。”
顾文定说:“这男女婚配是人生头等大事,没有你爹妈哪来的你。”
李醒仁说:“那你不能谈一下打仗的事吗?”
顾文定好像和李醒仁有仇似的说:“别提这事想想我就来气,你说你和老游也是一等高手,两人联手竟让乌金王跑了,你知道他的价值吗?”
李醒仁很生气他和游自学双战乌金王时确实使出了全力,但他还要在各位高官面前解释否则,这消息传到军部事就大了于是说:“当时我和游营长双战乌金王当时是占了上风,但是他的身边至少有十多名死士,对我们死缠烂打才使得乌金王逃了,至少我们尽力了。”
顾文定瞪着眼睛说:“乌金王比田镖师和智达和尚厉害吗?”
李醒仁说:“乌金王是北方九省的绿林总盟主,当然比田镖师厉害至于那智达和尚与乌金王相比就不好说了。”
游自学可不惯着顾文定说:“你小子这样牛奔下次让你独战乌金王,看你有多大尿性。”
这时田有望从城下走上来说:“你们争论何事这样热闹。”
李醒仁说:“都是关于刚才攻破地安门的战事。”
田有望向在座各位标准的一立正又敬了个军礼说:“各位我田某不负众望,以最小的代价夺去了陆军部,没能参加地安门的攻坚战还请各位见谅。”
吴长实说:”田兄见外了吧,在燕北珍酒楼我说的是气话你当真了。”于是各位高官都打圆场,把吴长实教训田有望的事化解开来。
谈话间副官和士兵们搬着几坛子的美酒上了城,海兰格和海红亲自端着四大盘的腊肉和四川腊肠放在桌上,海红按顺序给各位发筷子,而后海兰格向自家人聚会一样说:“你们先吃着这些腊肉,我怕不和你们的胃口让我的妹子给你们做了几样炒菜,一会就送到。”
说完走到李醒仁的身边轻声地问:“你有事找我吗?”
李醒仁因为和顾文定吵架忘了与海兰格见面的理由,随口说了句:“给我们倒酒。”说完他就感到后悔。
海兰格面上一沉说:“我可不是你们陪酒的丫头。”
海红小丫头机灵她不想小姐和李醒仁闹僵说:“有我那,我为大家满酒。”说着很轻巧的除去封坛的石灰,轮流给各位倒满绵竹大曲,最后才给李醒仁倒满。
杨洪榉说了他这辈子最让李醒仁感激的话:“海姑娘咱们是第二次见面,我看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今天找你过来不是给我们陪酒解闷,是想和你说现在是民国了男女讲究婚姻自由,今天是想告诉你我这个李醒仁李团长,年纪24岁山海关人氏至今没有婚配,家里父母健在家境富裕,今天上天巧合让你们见面李兄就对你念念不忘,是以叫你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和他,结下百年好合的意思。”
这个突然的问询若放在当时还没婚嫁的姑娘身上,当时要羞得满面通红甚至羞得逃避,海兰格就不同她大方的说:“杨团长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民女现在没有婚嫁只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却实说了一桩亲事后来家中突招变故父母双亡,这门亲事也就没人提起了,现在我与本家的堂哥过活,等有时间问我的堂哥在做打算你们看如何?”
顾文定急着说:“那你的意思就是对李团长有那个意思了。”
海兰格说:“从刚接触李团长看他人还可以,想要谈婚嫁的事我只想征得我家堂兄的意思往后在说。”从她的话语中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让众人沉默让李醒仁无语。
这时各高官闻到一阵菜肴的香味,只见海清和海陆端着两大盘青菜上了城楼,把一盘韭菜炒鸡蛋和一盘豆腐干炒黄瓜放在桌上,顾文定早已恶疯了也不管李醒仁和海兰格的事情,夹了一大口韭菜炒鸡蛋放在口中,而后大叫好吃。
其它几人也饿了对着桌上的青菜腊肉就是大吃,吴长实吃了一口炒菜赞不觉口说:“本来最普通的家常菜竟炒出宫廷的味道,打赏。”他的副官就要掏银票。
海兰格说:“既然各位都觉得这菜炒的还对胃口,小女等人这就告辞了。”说着也没接副官递过来的银票,只是微微一点头像是对李醒仁告别而后带着三女下了地安门,李醒仁也不好意思相送只得在那里喝酒。
北洋军官喝酒都不像那些文人秀才用五钱七钱的小酒杯喝,全是用青花碗喝一碗酒顶多三开,加上开胃的小菜和难得微辣的腊肉腊肠,得来不易的胜利让这些中高级军官酒量大开,每人都干了三碗从绵竹酒喝到五粮液众人都有些微醉,话就多起来免不了重新认证一下兄弟关系。
最数吴长实老道他早年就是清宫御赐金牌副都统,对官场上的人情世故看得非常明白,是以把众军官忽悠的很是受用,好像和他混以后就能作大官似的。这时一个身穿北洋军装团长军衔的年轻人,带着七八个士兵上了城楼。
那名军官递给吴长实一封信,吴长实借着烛光一看马上变色。那名军官拿过他喝的酒碗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啪的把酒碗摔在地上大叫:“吴长实你此时不效忠皇上等待何时。”说着那名军官和他带来的几个士兵的双枪对准众军官。
顾文定喝得正兴起说:“再来一碗等待何时。”他的后脑着了一记重重的枪把把他打醒,他一惊啥情况。见到一伙陌生面孔的士兵都拿着崭新的双枪对着众军官,那名年轻的军官看样是满清的奸细。
那名军官又问道:“谁叫杨洪榉?”
杨洪榉知道这伙人来者不善把头低下去,但酒桌上的人都在看他是以年轻军官他的拉下椅子对他一阵痛打,打完之后说:“你慢慢想我为什么打你。”
吴长实看样子也是内心十分矛盾没有迟迟表态,年轻的军官说:“吴旅长我们大总管和你也是交情匪浅,对你的提拔也是你要懂得感恩,想当年袁项城策反革命军手下的一个团长用了十万大洋,大总管高看你给你二十万大洋,想想你的父辈和兄长那个不是朝廷忠臣,你也别让我们失望啊!”
李醒仁听到年轻军官口中的‘大总管’,他暗自一惊这个大总管莫不是赵海明口中,满清小皇帝请来的那名高人,从他们进攻北京城那一刻起,满街的银元、井中的鹤顶红毒药、策反北洋高官等等毒计,恐怕都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大总管所布下的杀招。
吴长实没有作声李醒仁听到年轻军官说的话,立刻明白上午吴长实为什么对他的团死咬不放借机歼灭,原来是收了清廷的银子他口中的大总管想必就是大太监李英莲。李醒仁劝解说:“这位阿哥说的对吴玈长你早下决定吧,于工于私你都应当听命于朝廷,大总管对你有提携之恩,你们吴家名将辈出世代都是忠臣,你不能给祖上丢脸阿,只要你振臂一呼我们定当响应,到时候我们也有升迁的机会。”李醒仁说得是上半句下半句吴长实更明白“大清江山气数已尽,连北京城都被讨逆军占了,现在只剩下景山和皇城弹丸之地,你还要陪他们殉葬吗”?
那年轻的军官面上一喜道:“你看这位团长真是识时务的俊杰。”
没想到吴长实一反常态把衣兜里的银票掏出来,直接拍在军官的手上说:“你回去吧,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那年轻的军官被气得手臂发抖指着吴长实骂道:“你这个二姓家奴。”
吴长实冷静的说:“我是北洋军人也是维护中华统一的人。”
把那军官气得举枪对着吴长实的脑袋就想开枪,李醒仁却说:“开干。”他这话可是行动暗号。
突然地安门殿楼的大门被推开窗户被打开,里面伸出数十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城下两边埋伏的讨逆军冲上城楼,把这几个人包围了。
李醒仁说:“吴玈长今天上午我就知道你特别反常,攻打地安门后你请我们喝酒我就一直防着你,没想到你关键时刻没有犯下大错真是鳌山吴门的大幸。”
吴长实并没有理会李醒仁只是重复着那句话:“你回去吧,我保证你们的安全。”那年轻的军官知道他的处境,胸怀着满腔的怒气推开围上来的讨逆军,带着他的士兵下城去了。李醒仁的讨逆军也跟着退下城。
此时的吴长实内心非常矛盾,他被无情的卷进满清和北洋政府的漩涡中,只要一步走错他就会被弄得死无全尸,甚至连累整个家族。但他也敏锐的察觉到满清的王孙贵族真的没有翻盘复辟的能力,是以他衡量在三决定还是随着时代的步伐,跟着北洋政府和清廷作战。但他没想到李醒仁已经窥探到他的意图,他真的想把这小子扔下城摔死,但仔细一想不如这样办。
吴长实果断的命令他唯一有战斗力的吴长怀营:“着景山上的辫子军发起总攻田有望团另一个营辅攻。”吴长怀领命下城去了,吴长实笑着对众将说:“各位不要慌这只是虚惊一场,现在酒也喝得差不多还有要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