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明明什么人都没有,可那种杀气越来越重,尤其是柏姬泰和方继明配合的完美无缺的走过来之后。
那片黑影再次动了一下,是他的一只手。
每根指头中间,都藏着一条细细的刀片,百炼钢打造,割肉一流。
只是,这个石头脸的家伙,浑身都裹着重甲,只有脸上才有点空隙,不过这难不倒他。
一道闪着黑光的影子倏然而至,方继明速度极快的挥起青刀就击了上去,柏姬泰同时也发出了她的白羽箭,瞬间射向那片阴影。
听到了箭羽入肉的声音,柏姬泰速度极快的连续发射,而方继明在击飞了那道乌光之后,快速奔向阴影。
可惜,等他们到了,那片阴影,只是阴影而已。
这一夜后面的时间,那人没有再来。
路青一开始还很紧张,听说柏姬泰和方继明遇到了那个杀手,并且那个杀手受了伤之后,路青就安心了。
只要能发现,还能让那家伙受伤,那就不是难事。
于是,这一夜,她也是睡的很香甜。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大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路青却不能去领,因为玉明川又拉着她大白天睡觉了。
于是在王坚带人送吃食的时候,非常不屑的说了一句白日宣淫,就捂着脸离去了。
王坚这几天过的特别充实,完全不像他在阳关那会一样,商路封了之后,就天天混吃等死。
现在他每天在玉门关和河仓城之间来回跑,查看物资,调配资源,忙的脚不沾地。
可他就是高兴。
而且这种高兴,特别想跟带他入门的韩柏小兄弟分享一下。
结果送了一大堆美味过来,却发现大白天的他在跟玉明川睡觉。
韩柏在他心中刚刚树立起来的美好形象,瞬间崩塌的连渣都不剩。
同时王坚也暗自腹诽了一遍玉明川,这么好的小兄弟,就被他糟蹋了。
路青拉着玉明川吃着烤羊腿,八宝饭,还有切好的哈密瓜,再喝上几口葡萄酿,心满意足,完全不知道王坚对她的看法又回到了起点。
吃完饭,路青开始琢磨这个杀手的事,老是这样不是办法。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得设个套,抓住那家伙。
最适合的诱饵,当然就是自己。
回头得跟玉明川商量一下,把那家伙引出来。
其实比路青更好的诱饵也是有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柏姬泰自己也不知道。
紧张了一晚上,柏姬泰已经回到住所,匆匆洗漱一番,吃点东西躺下睡了。
方继明就睡在她对面的床上。
此时却睡意全无,盯着屋顶一动不动。
他一直在琢磨,为何柏姬泰从屋顶下来之后,他就感觉到杀气重了,在他把柏姬泰保护起来之后,那杀气汹涌的简直能溢出来。
是因为她?
看向已经闭上眼睛沉睡的柏姬泰,方继明皱了皱眉,跟她相处了也挺多天了,这是个非常耿直的姑娘,对路青也极为忠心,她跟那个杀手应该不是同伙。
况且她还射中了那个杀手,那就是杀手认识她?
怎么都想不通,方继明起身走到柏姬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对那个刺客的手法可熟悉?认不认识类似的人?”
柏姬泰睁开眼睛,翠绿的眸子没有平时通透,倒是透着一股迷离。
“不认得,你怀疑我吗?”其实柏姬泰自己都怀疑自己,因为她总觉得那个杀手是在盯着她一个人。
“有点疑问而已。”方继明走回他的床榻。
却发现衣摆被柏姬泰抓住了。
“别走,我很怕。”
柏姬泰抬起头,有些可怜巴巴的看向方继明。
方继明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她的床头。
“我觉得那个人一直在盯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都逃不过去。”
柏姬泰紧紧的抱住了方继明的手臂,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方继明浑身僵硬无比,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这辈子都没跟女人打过交道,路青让他照顾柏姬泰,他就照顾了,不带丝毫男女之情。
现在……
“我好害怕,你能和我睡一起吗?”
方继明再次愣住,睡一起?是他以为的那个睡一起吗?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柏姬泰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和他做其他事情,只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结果方继明睁着半天眼睡不着觉……
大年夜,那人没出现。估计是去养伤了。
路青洗漱完毕,就窝在玉明川怀里琢磨怎么把她以身诱敌的事儿说出来,直觉着他不会答应。
“老公~”
路青腻着嗓子先撒了个娇,把玉明川惊的突然抓着她盯了一阵,发现人没错之后,才开口问道:“老公?”
“就是夫君啊,这样叫比较亲昵嘛。”
“夫人,老公明明是对宦官的称呼,这样叫可不妥,换个叫法。”
说着,玉明川还刻意扫了一眼身下,下巴昂的老高。
路青纠结了,万年撒一娇,结果撒成了一泡狗尿,可见她根本就不适合这个路线。
仔细想了想古代女性怎么称呼爱侣的,路青一脸便秘的看向玉明川。
“玉郎~”
预想中的玉明川一脸黑没出现,反而是……双目波光潋滟,耳根微微发红。
“再叫一声。”
路青犹疑的咬了咬唇,比上次稍微自然了一些:“玉郎。”
唇上陡然一热,“今后私下里就这样叫,不过你若说要亲自引刺客出来,我是不允的。”
好了,一句话就断了她的心思。
不过路青觉得实在没别的法子了,是死是活来一刀,整天这样提心吊胆还怎么过日子。
“玉明川,那个刺客喜欢昼伏夜出,看方继明他们说的,应该是极为善于隐藏在阴影中,那我们就在白天引他出来……”
“路青,万一你受伤了。”
下面的话没说,路青却在心底给他补全了:或者死了。
玉明川将她抱的紧紧的,想要揉进身体里的那种紧。
路青不明白,玉明川对她经常有种异乎寻常的依恋,而且不像是男女之间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