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懂得,我确实很想去救她,不是说我提不起剑,只是让她不在担心,就当是一场大梦便好,梦中还是我的师傅姐姐,无力的守护只是情绪的喧嚣,当无可奈何时,沉默、不为所动是我唯一的选择,也不是我不爱她,相反,我比谁都爱她,所以我会让她忧天下之忧,我能做到的只是安慰她,后天下之乐而乐,尽我所能去抚慰她那颗伤心的内心,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报仇、再报仇,我只能隐忍,我不想让她失去心,更不想让她加快坠落的过程,让这颗心,彻底落入落窟。”可谁又能不甘心呢,直到可以直视这份感情,看着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而理智却一直告诉自己,让自己就这样无动于衷,道义也再劝他就这样算了吧,可能这是一场心境的磨练,让心澄清如明镜,可以假装无动于衷,但谁又能真的不管不顾,这样骗自己心魔只会更加强烈,如果贸然拔剑,季修只需一根手指就能灭了现在的自己,修道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手紧紧攥着剑心,想让它不被蒙尘,但无论你怎么做,都会有很多的遗憾,遗憾又会滋生心魔,三月剑的寒芒仔细拍打着自己的脸庞,但如果是三月剑的话,又会如何抉择呢?
三月剑不语,只是在月华下倒映出自己和身后的场景,寒宫的夜色很美,特别是在洁色月光照着一片接近白色的大地,崖上很朦胧,有一种突破尘世的美,只是殿里无时传来的对话和一些暧昧的语气助词在无时压迫着少年的神经,心魔已经侵占了他的大部分身躯,它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它之前最认可的那个人,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拔剑,这不是负了他的人吗,杀啊,一脚踹入碧落宫,现在就心甘情愿当着哈巴狗吗,明明自己心里也很不甘,两人是一体的,所以它能感受得到,而它要做的就是操纵这种心理,让剑重回锋芒,碍事的杀了便是,挡我者杀,来吧,挥剑吧,你的师傅姐姐快撑不住了,都快被灌成泡芙了,让我来纠正你,把你的身体控制权交予我吧,我来替你完成复仇,世间最可恨的,莫过于最信任的那个人不会帮助自己,明明自己一直陷入最痛苦的地方,他还假装毫不在意,对自己一直无动于衷,自己一直把他当成救赎,明明那日在瑞雪峰头约好要一直保护自己的,可现在呢,你的约定和承诺一文不值,只有杀伐才能让她免遭痛苦,来,舞动你手中的剑,找回你的道义,咱们不听声了,这女人让我们这么心烦,我们心里也爱她,让别人听我们的声,来,出剑,只要你肯拔剑,她就是我们的,害她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她再也不会心死,只会变成你的所有物,整天鱼儿鱼儿的叫着,难道你真的不想让这种称呼再进一步吗,拔出来,很简单的,你可是她的配剑啊,那是最重要的人儿,看着她受辱,明明那个人就应该是你,而你呢,你在干什么,叩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想无动于衷吗,我比谁都了解你,因为你爱她,只是一直不敢直视这份感情,因为你自觉没有能力爱她,倒不如说不让这份感情变的流露,我们当一回‘冲师逆徒’又如何,这就是爱呀,来吧,为爱出剑,守护师傅姐姐,杀了所有拦她路的人,我们教她做人的道理,她能依靠的只有我,配剑的意义有很多,她宁愿委身于阴阳阁也不愿意相信你,看看那日阴道主到来之时,你说着不许沉默、不许屈服,可她呢?
明明你有十足的把握,可她却说不想让你受伤,明明是那样不甘心,那阴道主都快得逞了,她还紧闭着秋眸丝毫听不清你的话语而无动于衷,她真的听不清吗,明明可以拔剑,明明可以一朝入通圣,却把仅存的希望寄托于季易天那厮身上,明明是第一女剑仙,明明一个人就可以杀穿阴阳阁,她还选择委曲求全,她不爱你了,把你的话当做耳旁风,来吧,让我们好好报复她,让她变成我们的私有物,这就是配剑的含义,如果有人欺负她,我们替她出头,教她不能再这么委曲求全,来吧,证明我们是她唯一的依靠,拨开你的三月剑,明明也有杀心,却只甘愿露出一小截。
心魔不言而喻,它已经完全读懂了他的心,倒不如说它就是他的心,心中那抹不甘,本来就极难压抑,只要它轻轻一碰,便如同洪水猛兽,冲破剑心就是拘捕它的牢笼,既然自己出不了手,那就让他心甘情愿的重回魔道,别忘了他可是魔尊,一轮小小的剑心,又怎么能后来者居上?
“来吧,让它蒙尘,你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不想再去失去她了吧?
如果你还愿意当她配剑的话,只是为了长相厮守,那就给我一直守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只能是我们的,让她心甘情愿的委身于我们,而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沦为阴阳阁的公有物。”他这样劝道,讲的话条条在理,如果是爱的人,却无动于衷,她在自己心里比什么都重要,他认清了,他无法否诀,那日在小桥上,再度回首失去她的疼痛,可能那时他还不想与她了解,只是眉间的忧愁吸引了他,让他忍不住去了解这个可怜的人儿。
她很敏感,只是越接近她,越想试着去了解她,他才知道两者都是同一种人,嘴上说着没事,一个人又会在背后偷偷的哭泣,这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是天涯沦落人,更不用说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知道那日她离去的背影他决定不流泪,可再度回首,她还在灯火阑珊处。
心头的责任和不甘在折磨着他,心魔的话语从来没有错,剑心在不断松动,道义在不断警醒,但道义开头的那句,‘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剑猛地出鞘一半,虽然以后为她寻心、杀尽天下负心人很爽,但又怎么能看着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自己也跟她一样委曲求全,什么事都不干,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耳边就这样无时无刻在听着,每一道声音都是冲击自己脑海的道道锋芒,既然已经约定过不让她流眼泪,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干的让她这样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