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秦斯以和迟尔夏相对而坐。
秦斯以拿着碗筷吃饭,迟尔夏却没有动。
“不喜欢?”秦斯以看着他问。
迟尔夏摇了摇头,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他才开口:“是妈妈用公司的股份威胁你了吗?”
“什么?”秦斯以看向他,表情有一丝的不解。
迟尔夏沉了一口气继续说:“你最近变得反常,一开始我以为是妈妈用了什么条件和你交换,所以你才会有这些举动。”
“但是今天嘉柠姐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我夫人,我想这个是你授意的吧。”
秦斯以放下碗筷,声音清冷:“不是。”
迟尔夏低下头,沉默了一阵。
眼底攒动着一丝难过:“如果妈妈用公司的股份威胁你,我可以去找她说。”
“现在秦氏集团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全在我名下,如果她威胁你,我可以现在就把这些股份转让给你。”
“你可以让你的律师准备手续,我现在可以签字。”
迟尔夏双手紧握在一起,看得出他很紧张。
秦斯以拿出一根烟点燃:“为什么?”
“你不是不愿意吗?”
“没了那些股份,你不怕秦总夫人这个头衔也会跟着消失?”
迟尔夏慢慢低下头,嘴边的笑无力又苍白:“怕啊。”
“怎么可能不怕呢?”
“但我别无选择了不是吗?”他抬头对上秦斯以冷漠的双眸:“你不爱我,无论我怎样做在你心里都不会有我的存在。”
“所以我不想挣扎了。”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像你说的那样,两年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让我忘,我就不忘,好好记在心里。”
“你喜欢我听话,我就听话。”
“这样,以后回想起这两年的时光应该算得上是美好的回忆吧。”
迟尔夏说着说着就笑了,那笑容很温暖,也很悲伤。
秦斯以盯着迟尔夏嘴边那抹笑容许久,他扔掉手中的烟,视线转向别处。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回到曾经……..”
“不了吧。”迟尔夏打断秦斯以的话,他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抬手握住了门把:“我们都睡过了,没办法再回到曾经了。”
“更何况,曾经的我对你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亲情。”
“公司的事情我应该有好好完成,下午就先回家了,晚上我做好饭在家等你。”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又缓缓合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
随着这声响动,迟尔夏的身影也渐渐从视野中消失。
秦斯以静静地走到落地窗前,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沉地盯着窗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终于,迟尔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秦斯以的眼眸深处。
那个十八岁的少年,身材略显单薄,宛如一个清秀的女孩子。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轻轻地落在少年的肩头,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巾,营造出一种唯美的意境。
少年迈着轻盈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脚印。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那片洁白无垠的雪地之中。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后被缓缓推开。
只见孙嘉柠手中拿着一沓文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男人,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秦总,这是您要的材料。”
孙嘉柠轻声说道,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放那儿吧。”
秦斯以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孙嘉柠点头示意后,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秦斯以转身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目光落在刚刚送来的文件上。
他翻开文件,快速翻阅着,最终停留在迟尔夏在会议室里提到过的那个设计作品上。
“哪来的?”秦斯以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
魏凡站在一旁,低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和不安:“在集团......集团三楼卫生间的洗手台下。”
秦斯以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他不追究你,但我希望你有自觉,该怎么做还用我给你一些指点吗?”
魏凡的喘息声仿佛都携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懊悔。
他以为迟尔夏不会追究他的过错。
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谅解……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我明白。”
他低垂着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回应着秦斯以的警告。
“下去忙吧。”
秦斯以的语气平淡,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严。
这句话看似简单,似乎带着一丝谅解,但实际上却是对魏凡的一种审判。
秦斯以将资料上的那份设计手稿撕下来,然后轻轻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随后,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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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尔夏踩着积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格外轻松愉悦。
此刻,他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变得释然了。
两年的时光,足以让他保存和秦斯以在一起的许多美好的回忆。
有了这些回忆,迟尔夏觉得足够了。
走着走着,他路过一家小小的奶茶店,店铺虽然不大,但是门前却排起了长队。
迟尔夏被这支长长的队伍吸引住了目光。
他不自觉地走到队伍末尾,轻轻拍了拍前方正在排队的女孩,问道:“请问这家店的奶茶很好喝吗?”
女孩转过头来,热情地回答道:“是啊,特别好喝,而且他家最近和Summer做了联名活动,听说每一个杯托上都有芜银老师的亲笔签名,对了,还有金牌编辑邝隐的签名呢。”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迟尔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雪天配热奶茶,应该很搭吧。
“夏夏?”
迟尔夏闻声转头,看到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亓染哥?你也来买奶茶吗?”
亓染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他摘掉脖子上的围巾,给迟尔夏带到了脖子上。
“天冷,怎么不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