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宁微微抿着唇,眼里满是不放心,她不能让一个刚刚经历过情感失意的人独自回家。
她担心孟疏雨会想不开一些事情。
姜予宁说:“傅郗城送我过来找你的,我让他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再回去上班。”
孟疏雨摆了摆自己的手,她不过是情感上遭受了挫折,身体又没受伤,哪里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她努力扬了扬嘴角,试图挤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家,一会儿我打算去商场购物,顺便吃顿好吃的,弥补弥补我今天掉的那些眼泪。”
姜予宁仔细端详了一番孟疏雨,发现她确实不再像之前那般伤心难过,原本阴霾的眼神多了一丝光亮。
她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上班了,有什么事,你打电话跟我说。”
孟疏雨点头应了下来。
姜予宁转身回到车上,傅郗城发动车子载着她向公司驶去。
姜予宁又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应该能赶上上班。
傅郗城开着车,侧过脸问:“事情都解决了吗?”
这件事解没解决,其实姜予宁也不清楚,她无法深入孟疏雨的内心深处,单从表面来看,孟疏雨确实是好了很多。
“傅郗城,孟疏雨和谢临洲分手了。”
傅郗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双眸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没有分心。
“分就分吧,谢临洲的爷爷你不是有过一面之缘吗?他那个人最注重门当对户了,像孟疏雨这样的家庭出身,他压根就看不上。”
姜予宁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那个老人的模样在她脑海中已经很模糊了,她隐约记得,那个老人看起挺和蔼可亲的。
“宁宁,既然他们已经分手了,那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姜予宁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
傅郗城把姜予宁送回公司后,他亲自开车去了一趟谢氏集团。
傅郗城进了谢临洲的办公室,发现偌大的一个办公室里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谢临洲这个时候能去哪儿?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见休息室传来咣当一声酒瓶子掉落的声音。
傅郗城快步走进了休息室,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他急忙走过去打开窗户透气,抬眼便望见躺在地上喝的烂泥似的谢临洲,他满是不悦地伸出脚踹了一下他的身体。
“谢临洲,你给我醒醒。”
谢临洲好不容易睁开迷离的双眼,眼神呆滞地看了一眼傅郗城,紧接着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那动作仿佛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傅郗城冷哼了一声,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找了一个盆,接满了凉水,毫不犹豫地将凉水朝着谢临洲的脸泼了过去,水在空中飞溅出一片水花。
谢临洲被这么猛地一泼,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他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望见傅郗城手里端着一个盆。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醉酒后的委屈,“傅郗城,你欺负我。”
傅郗城随意将手中的盆丢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他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谢临洲,你看看你这现在副模样,还有一点男人的样子吗?”
谢临洲此刻情绪极其低落,他耷拉着脑袋,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做不到傅郗城那样洒脱。
“傅郗城,我跟孟疏雨闹掰了,我今天对她说了很多绝情的话。”
傅郗城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紧紧盯着谢临洲,“这件事我知道,宁宁刚安慰完孟小姐。”
谢临洲缓缓抬眸,眼里满是愧疚和担忧。
他至今不敢再次回忆今天上午的画面,他冷着脸让孟疏雨滚,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对他彻底死心。
谢临洲后悔了,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傅郗城向前倾了倾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临洲痛苦地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想回忆昨晚的情景,只要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只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不成器。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
“昨晚宴会上,我爷爷递给我一杯酒,喝完之后,我就觉得浑身不太对劲,我找了一个借口回到了卧室,紧接着他就把那个董家小姐送到了我的床上。”
傅郗城认真地听着谢临洲讲述着他昨晚的经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们睡在一起了吗?”
谢临洲摇了摇头,那时,他只觉得一阵后怕。
当时虽然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他凭借对孟疏雨那份特殊的感情,他还是能分辨出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心爱之人。
不过,他仍然心有余悸,药效上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坠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他当时的意识就像是一团浓雾笼罩了一样,混乱又无助。
“傅郗城,你也知道那种药的威力,我浑身无力,只能任由那个女人脱了我的衣服,她趁我意识不清,拍了好几张暧昧的照片。”
“我咬着牙,反抗的时候,用杯子碎片划伤了自己的胳膊,趁着有一丝清醒之意,我冲进浴室,冲了一晚上的冷水澡,这才让体内那股火气一点点消了下去。”
傅郗城眉心紧锁,“那你为什么不跟孟小姐当面解释清楚?”
谢临洲自嘲地勾起唇角,笑容里满是无奈和悲哀,他跟她解释什么?
难道要告诉她,自己的亲爷爷给他下药的事吗?
这种事他说不出口。
谢临洲抬起自己的胳膊,长袖的衬衣上隐隐透着血丝,他却毫不在意。
“我爷爷知道这件事后,不仅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反而还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他一脸严厉地警告我,如果我再跟孟疏雨交往,他就会对她下手,并让我辞去谢氏集团总裁的职务。”
傅郗城眼神闪了闪,他的眸光中带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声问道:“为了你现在的位置,所以你就这么妥协了吗?难道你就甘愿被你爷爷这么牵着鼻子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