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任以虚看了一下卷宗,大概心里有数了,他顿时缓缓开口说道:“那就劳烦解大人带路一趟,我要亲自去一趟张府。”
“好!”
解缙点头称是,他就等着掌柜的这句话了。
随后将卷宗放回原位,当即在前面给任以虚开路。
如果广饶县内有人能够快速破解此案,那他几乎就只能想到,任以虚一个人!
“掌柜的,到了。”二人走下马车,解缙指着上面的匾额道。
“走,一起进去。”
任以虚点了点头,抬手与解缙一起走进了张府。
走过玄关,环顾四周,他不禁感慨张东海的财力,这个府邸还真是不小。
光是会客大厅的风水布置,就有几分魏国公府的意思了。
“县令大人,您怎么来了?”
忽然,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款款走来,见到解缙当即愣了一下,随后轻声看着任以虚道:“这位是?”
“本官的一个朋友,专程陪本官到此办案。”解缙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么表现倒不是他不近人情,只是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嫌疑没有洗清。
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确认她的身份。
“哦哦。”
美妇点了点头,以为任以虚也是一位职级不低的官员,连连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抽噎着答应道:“原来如此,两位大人请进。”
二人步入府邸内院之中,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妻两妾和管家,大家都十分悲痛,但还是主动迎接了任以虚和解缙。
毕竟解缙可是本地的父母官,手里的权力,可以说是十分之大了。
虽然他们不认识任以虚,但看着也是有点眼熟,便以为是京城来的官员,态度自然也是十分地恭敬。
亲身赶赴现场,任以虚很快就了解到最新情况。
这个地方的主要人物关系,非常简单。
王氏是正房太太,年老色衰了,跟随张东海的时间最长久,算是一辈子风风雨雨走过来,虽然不受宠,但是地位最高,在府中也算有点话语权。
而秦氏是酒楼歌姬,也是最开始迎接他们的美妇。
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张东海看中,纳入了张府,二人也算是最纯粹的,财色交易关系,这个在富庶家庭十分常见,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男人有钱之后,就喜欢在女人身上潇洒。
穷男人是去青楼买醉,像张东海这种有钱的富户,自然是要去更高档次的,歌舞酒楼消费。
于是乎,一来二去,就纳了秦氏这个美貌的小妾回来。
最后的柳氏是街头艺人,之前小时候和父亲卖艺,被张东海看中,也不知道当时张东海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见色起意。
反正最后也是纳妾回了府中,岁数也是三人当中最小的一个。
任以虚也是暗暗咂舌,这老张玩得挺花哨啊!
端庄的、妩媚的、青春懵懂的全集齐了。
难不成张东海还喜欢玩萝莉养成?
回过神来,任以虚也是分析起了具体案件供词。
根据供词上的供述,这三个人在张东海遇害的那天晚上,都在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出去过,似乎是一点嫌疑都没有。
但,府主死亡,还是密室之中,多半是身边的熟人作案。
这话的真实性,自然存在可疑之处,任以虚也是没有做多评论。
对于这个疑案,他还要进一步调查取证。
“带我去一下你们老爷的书房。”
任以虚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没有轻举妄动,提议去看一下那个书房,解缙也是表示同意。
“是!”
见状,老管家连忙主动给任以虚和解缙开路。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案发现场,这是一间奇怪的书房。
虽然名义上叫做是书房吗,但是里面,却一点不像正常书房,反而被张东海打造的像一间密室。
别说阳光了,连半个窗户都没有。
要不是开门的关系,那真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一片。
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一道大门,大门平时也会上锁,毕竟这里面放着不少钱财银两,也算是贵重之地了。
也就是说,有嫌疑的人,只能是那三个妾室了。
“见过县令大人!”
进入书房,忽然一声呼唤从耳边传来。
任以虚转头一看,原来这里有衙门的人在守着,时刻保护案发现场。
这点解缙倒是做的不错。
原本这里除了张东海的尸体外,还有一条狗。
张东海的尸体,已经被抬进了棺材之中,但是这条狗还留在这里。
这点任以虚留意了一下,卷宗里面这一点,好像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多加描述。
有些时候,破案的关键,往往是众人不在意的某个细节。
解缙在一旁耐心地解释道:“案发第二天,张府的人没有看见过张东海,感觉到不对劲,这才来到书房。”
“发现书房里面是被栓住了,大家纷纷赶到惊疑,但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老爷,自然是有不祥的预感。”
“于是便合起伙来,一起发力,把书房大门给撞开了!”
“撞门后,才发现张东海的尸体。”
“府邸众人纷纷尖叫,而后赶去县府衙门报官,总体来说就是一桩密室杀人,而且有效线索少,现场迷雾重重,很棘手。”
任以虚听完后,半天没有说话,而是细致地扫视着,整个书房的,每一个细节。
他有预感,破案的关键点,一定就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这也是密室作案的破绽之一。
嫌疑人当时动手,一定会借用地利之便,悄无声息地完成谋杀。
否则的话,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场地。
既然是封闭空间作案,就一定会露出些许狐狸尾巴。
见状,解缙也是没敢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候着,以防外面有人前来干扰任以虚。
“咦?”
忽然,任以虚眸光一动,似乎是察觉了,书房中的,某个不起眼的小线索,直直地走了过去。
随后,任以虚看到了这条狗旁边,还有一根骨头,这一切,都很不寻常。
他的心头缓缓升腾出一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