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内殿之中。
朱元璋也是收到了锦衣卫的汇报,内容自然是关于,昨天的广饶县首届对联比试大会。
汇报细节可以说是画面感十足,把锦衣卫窃取情报的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如同是让人亲眼见证了那场比试。
“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
听到最后,老朱也是为本届状元任亨泰,感到默哀。
你说你惹谁不好?
非要去跟任以虚比试?
任以虚的才华,可是被朱元璋所敬佩的。
虽然任亨泰的才学也是一流的,但是人比人气死人。
任以虚的才华领域完全是可以载入史册的,放眼整个朝野内外,能与其相提并论的恐怕没有几个。
作为开国以来第一个敢辞官退隐的人,也是首位收到丹书铁券的酒楼掌柜。
任以虚在朱元璋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
“也罢。”
不过,念及他虽辞官,但依然为自己所用,朱元璋就有点忍不住笑:“看来咱还是有点福运在身上的。”
“什么事让皇上这么开心?”
说话间,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赫然是马皇后。
“卑职告退。”
汇报消息的锦衣卫,顿时识趣地退去。
朱元璋见状也是一愣:“啊,是妹子啊,咱正乐着呢!”
他随后便把这件事给马皇后说了,说到精彩之处还不忘哈哈笑上几声,也算是在忙碌之余,找到了一件趣事。
“真是精彩的一场比试。”
闻言,马皇后掩嘴一笑,望着殿外的景色,轻声感慨道:“看来这一届科举,咱大明出了不少人才啊。”
她对任以虚的印象很好,朱标与其往来很是密切,听说有不少政策雏形,都是任以虚敲定下来的。
看眼下这个趋势,任以虚就是未来辅佐标儿,治理天下的栋梁之才。
与其搞好关系,就是在为大明国运发展做铺垫。
这些事理她是十分清楚的,在朱元璋面前为其美言几句,也未尝不可。
“是啊。”
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
让他意外的是其他参赛人物的表现,没想到解缙还有这种水平。
榜眼唐震的文章他是看过的,是个经世致用的人才,但也在几番强势进攻后,败在了解缙手里。
这个广饶县,首届对联比试大会,看起来是民间组织举办的活动,但其含金量可见一斑。
“这个解缙着实不简单。”
马皇后思忖了一下,缓缓说道:“任以虚的才华咱们都已有所预料,但听起来解缙与他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毕竟这一场对联比试大会的宣传中心是解缙。”
“妹子言之有理。”
朱元璋眸光微动,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关系,随后笑着解释道:“说出来妹子可能不相信,根据咱得到的消息,这个解缙赶赴京城考试的这段时间,一直在任以虚酒楼打工。”
他虽然在外是大明开国君主,但私下对马皇后是非常好的。
不仅亲切地称呼其为妹子,还会把身边遇到的事全部分享给她,两个人一起商议对策,出主意。
“还有这种事?”
马皇后顿时眼眸睁大,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进士出身的高级人才,会流落到酒楼打工。
难道京城第一酒楼,真有这么大魅力?
还是说任以虚对解缙,有着什么特殊的恩情?
“是啊,依咱看呐,这解缙与广饶县还是有点缘分的。”
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
出身贫寒的他,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依靠着的就是一个知人善用,他已经瞬间梳理出了二人的关系。
他想了想,便知道怎么安排解缙的官职了。
徐府。
随着那场对联比试的结果传播开来。
作为京城第一美食楼,知名度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之前可是得到了丹书铁券的赏赐,彻底坐实了京城第一的名誉。
对联比试大会的结果,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广饶县。
各个巷口的老街坊都在热议,就连京城本地人,也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榜眼吃瘪,状元败北!
这是什么样的才华,才能缔造出来的啊?
徐达自然也不例外。
他出去逛了一圈,回来这一路上就在琢磨这件事。
一方面是因为解缙作为任以虚手下,都如此深藏不露,他本人的才华更是可见一斑。
另一方面是关于自己三闺女徐妙锦溜,出家门的事情。
这个丫头竟然没有和自己提前知会一声,真是让徐达老泪纵横,不禁仰天感慨一句,女大留不住啊!
贴身小棉袄也终有漏风的那一天。
“闺女啊,老实跟爹说。”
徐达回府之后,二话不说,直接问道:“昨天是不是去任以虚酒楼了。”
徐妙锦离开这么久,作为一个合格的老父亲,徐达自然察觉到了。
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对于各种事情都有点数。
现在就看这个闺女承不承认了,若是承认还好,自己就负责帮闺女一把,毕竟是终身幸福大事。
若是不承认的话,那就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丫头了。
“嗯。”
徐妙锦诚实地点点头,恬静的神情顿时有些慌张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背着老爹,和小芸一块出去玩,就被逮住了,还是去酒楼偷看一个男生,这要是传出去,多少都会有些不好听。
但她知道自己瞒不住父亲,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
与其耍些小花招,倒不如主动承认。
“好啊,我就知道。”
见状,徐达立马来了精神,整个人的气势都上升了一大截。
徐妙锦害怕徐达责罚,顿时小声解释了一句:“爹,您别担心,我和小芸是女扮男装出去的,并没有亮出身份。”
她知道应该不是小芸告的密,自家父亲本人就拥有一定的情报网,对于京城内外的大小事情,都有所耳闻。
更何况是自家亲闺女的动态,那肯定也是安排了专人,负责追踪的。
这一次,可能真的只是意外。
“女扮男装?”
徐达哑然失笑,这闺女还知道微服私访了?
闻言,他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闺女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反而话锋一转,问起了徐妙锦别的事情:“闺女,你老实说,对任以虚的感觉怎么样?”
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他虽然想给自己女儿幸福,但是吧,还要看女儿的意思。
毕竟喜爱与否,是要靠闺女自己的感觉确认。
若是盲目包办的话,最后吃亏的也是自家闺女。
在这方面,徐达自恃是个比较开明的父亲,可以给予徐妙锦最大的尊重与权限。
徐妙锦有些羞报,站在原地,小手交叉,不停地转圈圈,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每回想起,任以虚在酒楼大堂,挥斥方遒的模样,心头便会不自觉地一跳,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