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桃更难受了:“可一想到一两日五公子都不肯理奴婢,奴婢就难受……”
春山院这些丫头是看着陶陶一点点长大的,真是把他当心肝儿对待。
有时比谢润这个亲娘都要上心。
谢润在一旁只觉得好笑:“你们呀,就是太惯着他了。”
谢润换了衣服,洗完手就去逗孩子。
陶陶真是个爱笑的孩子。
一看到谢润就咧嘴笑,露出那颗刚长出来的小牙,甜的人倒牙!
前两日骤然降温,这小子吹了点风,就开始咳嗽。
可把几个丫头给急坏了。
不过喝了几日苦药,已然快好了。
谢润说要照顾孩子,只是婉拒王妃的借口。
小纾把青松院的事情告诉淡桃。
淡桃有些激动:“这样说来,主子如今可以管理绣房了?”
掌管府中事务,就相当于掌控了权力,以后捞油水、安插人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当是好事?”谢润坐在榻上摸着儿子的小脸蛋:“若我们头上有王妃坐镇,大家都能安分几分,也不敢乱伸手。”
“可如今谁手上都拿着点权利,各个都怀揣着自己的心思,难保不出事。”
“现在又是多事之秋,若出了事,查都查不过来……”
谢润冷静道:“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万琳琅近来一直在护着莲侍妾的胎,把莲侍妾那一胎好生生养到了五个月了。
谁都知道她心里憋着坏,可却又难猜到她到底想扯谁下水。
方媛儿也安静的过分。
谢润如今也成了侧妃,还有个健康的儿子。
她可不相信方媛儿会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好感不对付她。
淡桃和小纾都严肃几分,立马跟着点头。
谢润思索再三,对紫湖道:“紫湖,这些时日我想安排你专门伺候五公子,你意下如何?”
紫湖微愣,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
她在春山院一直都是隐形人,虽然拿着一等丫鬟的份例,但还是二等丫鬟。
平日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就是如影随形的跟在谢润身后。
如今王府平静,凸显不出她的作用,倒越发显得她的存在感低。
谁都知道五公子是谢侧妃的命。
让她伺候五公子?
紫湖面色坚毅,行礼道:“奴婢谢主子抬举,定不敢有所懈怠!”
谢润握住她的手,扶着她起身,“我将陶陶交给你,往后它的吃穿用度,都得先过你的手!”
“如今我只信你!”
“我们母子的性命,尽数托付于你手中!”
紫湖也没想到谢侧妃竟然如此郑重,她不敢放松半点,“奴婢若辜负主子一片信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谢润笑道:“我信你!”
有时候,谢润的预感来的匆匆,却又格外的准。
她才将陶陶交给紫湖的第五日,就出事了。
这日,谢润好容易敲定了冬日绣房采买的事情,才阖上眼,就听到陶陶的哭声。
她起先没当回事,只当是小孩半夜惊醒,连忙下床去哄。
可哄了半日,陶陶的哭声不见停,反倒翻来翻去的折腾。
谢润就觉得不对。
淡桃只披了件外套,手上端着烛火:“五公子这是怎么了?哭的这厉害?”
谢润皱眉道:“没尿,也不像是饿了……”
“莫不是惊魂了?”
“也许?”谢润不太确定,让紫湖特意来看看。
紫湖摸了摸陶陶的肚子,小家伙忽然哭声就大了些。
紫湖道:“可能是积食了。”
谢润不解:“往日吃的比今日还多,也不见闹腾,怎么今日哭的这么厉害?”
陶陶是个健康孩子,一出生就能吃能睡,胃口很大。
谢润平日已经十分克制他的饮食,从不会让他多吃。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见积食。
紫湖冷静道:“约莫是今日没怎么玩闹,才积食了的。”
说着,便特意去拿一贴早就准备好的消食丸贴在陶陶肚脐眼上。
紫湖又用了手法替陶陶按摩。
折腾了大半夜,陶陶才在抽泣中沉睡了过去。
紫湖见谢润垂眸思索着什么,立即道:“五公子的吃的东西都是小厨房准备的,再有奴婢亲自检查才敢喂的。”
“这几日菜谱也不曾更换。”
陶陶已经五个多月了。
除了喝奶,谢润已经开始给他喂点辅食,好补充足够的营养。
这一点,还是颂雅院的方媛儿先做的。
她学着做,也不算出格。
谢润点头,“希望不是我多心。”
折腾了一晚上,谢润也有些累。
趁着天光还没亮,几个人都重新回去睡了。
原以为是意外。
谁知第二日、第三日陶陶都半夜惊醒,翻来翻去睡不着,一查就是积食。
皇帝这一病病的不算特别重,但一直缠缠绵绵的,不见好转。
景王和王妃每隔两三日就要进宫侍疾,夜半时分才回来,满身疲倦。
谢润不好惊动他们,自己先递了帖子请了太医。
药开了吃了,还施了针,也没见效。
正在这时,陆侍妾登门:“五公子近来夜闹可好些了?”
连着折腾几日,谢润面上也有几分疲倦。
这会听到陆侍妾的话,摇了摇头:“越发严重了,今日都未曾如厕。”
谢润也急,可偏束手无策。
陆侍妾屏退下人,低声道:“这事只怕有鬼!”
谢润抬眸看她。
陆侍妾:“三公子那,最近也出事了!”
谢润不由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我近日只忙着照顾陶陶,也没关注过颂雅院的事情。”
陆侍妾摇头道:“奴婢也是碰巧听到颂雅院的奶娘谈话才知道的。”
“只怕方侧妃本人都还不知道。”
谢润微惊:“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