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这个边缘王爷,向来是掺和不进真正的权力中心的。
他的离开,也只是一颗石子坠入湖底,激起点点浪花又归于平静。
景王一走,王妃就关上大门。
除了一些必须要去的宴会,其他一概拒绝。
整个景王府都深居简出起来。
谢润专注养孩子,看着陶陶一天天胖起来,她也十分有成就感。
景王离开第五天,春卷匆匆来报。
“主子,大事不好了!”
谢润十分淡定,“发生什么事了?”
“八皇子坠马了。”
谢润一顿,故作惊讶道:“八皇子坠马了?好好的人,怎么就坠马了?”
“可知道人如今怎么样了?”
春卷被这消息吓的半死,额头上全是汗:“奴才听说八皇子觉得皇宫太闷,就约着七皇子一起去郊外赛马。”
“谁料他一路纵马,还没出皇城,马就受惊了,冲着一面墙撞上去。”
“八皇子当场就晕了过去。”
“皇上听了这个消息,十分生气。”
“天子一怒,浮尸百里。”谢润眉眼透着凝重:“只盼着八皇子没事。”
嘴上是这么说,谢润却知道,八皇子怕是活不长了。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若八皇子出了点什么事,也不知陛下会如何生气……”
谢润让人给春卷端了杯茶,整个人懒懒的靠在床上。
心里却在想,争储风云终于开始了。
八皇子此次坠马,怕是九死一生。
皇帝震怒,往下一查,肃王和皇后都逃不了。
三方斗法,端看谁胜一筹。
谢润特意把淡桃叫来叮嘱,“三日后就是陶陶的满月宴,告诉王妃我们就置一桌酒席,院子里乐乐就行。”
“多事之秋,能免则免。”
淡桃应下,却十分心疼自家五公子,“满月宴也就算了,如今看这情形,也不知百日宴能不能办的起来?”
“五公子玉雪可爱,可偏外面的人不消停,平白受了好些委屈。”
谢润只觉好笑,“他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能有什么委屈?”
“倒是你们心疼他,总爱多想,这才是自己给自己委屈。”
淡桃微恼:“奴婢是心疼五公子,主子这个做娘的还嘲笑起奴婢。”
“好好好,我的错。”谢润无奈笑道:“我只说这点小事不要叫委屈,多事之秋,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
淡桃点头:“奴婢省的。也只在您面前说两句。”
两人正说着话,刚回到春山院的小纾气呼呼的回来。
淡桃好奇,“你不是带着小丫头去提膳了,这是怎么了?”
“可别说了,主子的膳食险些就让别人给抢走了!”
小纾气的不行。
淡桃好奇道:“谁这么大胆子,竟要抢主子的膳食?”
以谢润如今得宠的程度,景王府后院也就方媛儿能跟她争上一两分。
可方媛儿向来傲气,从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恶心人。
小纾咬牙道:“还能是谁?咱们府里唯一一位侧妃。”
“厨房里早备好的菜,颂雅院的人非说江侧妃喜欢,伸手就要拿。”
“幸亏我眼疾手快,把主子的膳食给提前装好了。”
淡桃沉默片刻,“王爷才走,江侧妃就开始不安分了?”
江侧妃如今可还在禁足中。
淡桃和小纾在府里见过不少暗戳戳搞事的,但像江侧妃这样明刀明枪恶心人的,只有这一位。
小纾轻哼一声:“可不是?怕是上次还没吃够教训。”
“如今王爷一走,她就又抖起来了。”
“约莫是觉得,府里除了王妃,她就是老大,还能怕谁?”
以江宝宝的性子,后院的人料定她不可能安分。
因为之前的事情,江宝宝和谢润结了仇,大家都等着她禁足出来看热闹。
只是谁也想不到,江宝宝人还在禁足中,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小纾问道:“淡桃姐,这事可要告诉主子?”
淡桃颔首:“自然是要说的。”
“江侧妃既然盯上了主子的膳食,这怕只是个开始。”
“主子知道这件事,也好做防备。”
等谢润用完膳,就从小纾和淡桃嘴里听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她安静的思考了一会,才道:“不急,看她接下来怎么做。”
谢润生产已经快一个月了。
如今景王不在,她是预备坐满双月子的。
只盼着江宝宝再晚些闹事,好歹等她身子养好了再上战场。
颂雅院的人抢了一次没成,短时间内也没有其他动作。
谢润只让人盯着颂雅院。
惊讶发现,这位江侧妃真是个奇人。
她的不安分,不只是针对谢润,而是平等的针对后院每一个女人。
先是让手下人想抢谢润的菜,接着又把新入府的莲侍妾叫到自己院子里欺负。
莲侍妾只在醉满天伺候过景王一晚,入了府就没见过景王。
因她的出身不好看,后院妃妾都不爱和她来往。
连伺候她的丫鬟也不怎么上心。
莲侍妾两眼一抹黑,在府里也过的小心翼翼,又对府里唯一的侧妃不了解。
江侧妃的人一来,她就诚惶诚恐的跟着去了。
到了颂雅院,自然是任由人拿捏。
小纾消息最为灵通。
莲侍妾刚从颂雅院离开,小纾就来谢润这当耳报神。
“听说莲侍妾是哭着离开颂雅院的,一直在摸手臂,似疼的厉害,也不知道江侧妃使了什么法子折腾人。”
谢润正在喝调理身体的药膳。
寡淡的味道因为小纾的话,似乎都有了几分滋味。
她不解道:“她怎么敢这么嚣张?”
禁足还没解,就光明正大的欺负府里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