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川微微点了点头:“傅大人客气了,您花钱请我们过来,我们也只是做份内事。”
话音刚落,孙锦仁和管家匆匆赶来,还没走进院子,便在房间门口听到他勃然大怒的声音:“好你个老傅!竟然敢让我乖宝做这么危险的事,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了你!”
他来势汹汹地走到众人跟前,先是围着姜映雪转了一圈,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乖宝啊,答应外公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
姜映雪撒娇道:“哎呀外公,我你不用担心,是修仙之人,在宗门内,自然是要帮宗门做些事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打小身体就不好,动不动就感染风寒,如今竟要去做捉妖之事,我一听我就害怕啊我。”
眼看外公表情夸张到要哭出来,姜映雪赶紧道:“我不捉妖的,捉妖都是大师兄捉。大师兄很厉害,他会保护我的,是吧大师兄?”
姜映雪向晏川挤眉弄眼抛出一个表情,晏川见状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师妹,老人家放心好了。”
孙锦仁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晏川。此刻,少年身着一袭墨色的衣服,衣衫随风轻轻摆动,犹如夜空中飘渺的云影......
仙家之人,果然不同凡响。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有如此高的的修为,这个少年前途无量啊。
他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的乖宝确实长大了啊,还能完成师门任务了。”
管家在一旁也跟着点头:“难怪小姐今日对那个陶梦南说话如此刻薄,原来是为了抓拿凶手,一切都是小姐的计谋。我们小姐不仅是长大了,如今更是胆识过人,女中豪杰啊!”
“好了你们别再夸我了,我都快不好意思了。”姜映雪双手摸着自己的脸蛋,看向晏川:“对了师兄,我们还能在凉州呆多久呀?”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我们明早便可回去复命。”
“明早!?”姜映雪一脸痛苦地看着晏川。上吊都要喘口气呢,这刚完成任务,那么着急回去干嘛?拍卖会似乎还有些时日吧?
她连忙问:“话说师尊说的那个拍卖会还有多久来着?”
“还有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那还有好长时间哦。”姜映雪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眉头微微皱起:“那我们现在回去的话,会不会立刻被安排别的任务啊?”
“按照师尊行事风格,应该会。”
“啊...”姜映雪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奈地垂下了肩膀。社畜还有单休呢,怎么晏川在仙云宗全年无休啊?不行,自己可不能不能当牛马!
“师兄,我们能晚点再走么?就说这个凶手极度狡猾,妖怪也极其可恶,以至于我们抓了好久才抓到,可以吗?”姜映雪泪眼汪汪地央求着,声音软糯:“我已经好多年没见外公外婆了,这次回来才和他们见了两天,我不想那么快和他们分开...”
晏川:“......”
他知道姜映雪向来最会装乖巧,以至于整个京城的人都认为她柔弱不已。而眼前这个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如同春日的细雨的她,定然也是因为她不想那么快回宗门故意装出来的表情。
可明知道她是为了逃避回宗门装出来的,自己怎么就不受控呢。
晏川睫毛轻颤,连忙将头扭到一边,恰好和孙锦仁对上了眼。
孙锦仁一听自己乖孙这么说话,连忙配合上前道:“就是就是,你就和你师尊说任务困难便是。这可是我们凉州破了好些时日都没破的大案。要不是我们乖宝聪明,还以身犯险,也不可能破得那么快,你说是吧?那个大师兄,你就看在我们家乖宝一片孝心的份上,推迟些时日再走吧?”
“就是啊大师兄~”姜映雪轻轻挽住晏川手臂:“求求你了,你就让人家待多几天嘛。”
芊芊玉手搭上来那一刻,晏川只觉得浑身仿佛被电流贯穿,心跳骤然加速,紧接着便是中了什么法术般,脑袋一片空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爷孙二人站一边,左一句好不好,右一句求求你,最终,晏川在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知道了,乙二级的任务,本身时长会宽松些。那我们再待多几日好了。”
“哎呀那可太好了,大师兄果真是善解人意!”孙锦仁拍了拍晏川的肩膀:“我听闻你们修仙之人每日都要晨练,我今早已经买下了郊区的那块草地,那儿地势平坦宽阔,任你们怎么修炼都行。而且我听说你们仙云宗第一峰是练剑的对吧?我已经命人备了多把好剑和假人供你们训练。还有还有,你们需要多少钱,要吃什么用什么,都尽管跟老爷子我开口,不要客气,知道吗?”
财大气粗四字再次在孙家身上体现。
但别的不说,晏川眼下确实急需一片空地给自己修炼。自从在北部山脉和霍城交手被对方打得毫无反抗之力后,他便一直心有不甘。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强才行...
晏川调整好慌乱的自己,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后冲孙锦仁微微鞠躬:“那就有劳您老了。”
翌日,天光乍现,晨曦的微光透过树梢,洒在清晨的草地上。晏川早早地来到那片练剑场,四周宁静而辽阔,空气中弥漫着露水的清新。
他挥起剑,开始练起了《不周剑式》的第三式。剑光一闪,剑光划破清晨的宁静,随着剑势的挥动,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那些木头做的小人瞬间被剑光劈成了碎片,纷纷掉落在地。
一晃五天便过去了,这五天以来,孙锦仁每天都会派下人过来收拾场地。每天都给他重新摆上假人。
第一天木头人坏了,第二天便换成石的。石的坏了,就换成铁的。但无论换成什么材质,每当傍晚时分,下人们走进训练场,映入眼帘的总是满地狼藉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