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温度很高,像是烧着火,这么捏着她的脚玩,莫名的也让她的心酥酥麻麻的。
温黎不自在的抽回脚,迅速缩进被子里,才回他的话,“我不会染,你找托尼老师去。”
“托尼老师会让我办卡。”江驭一本正经。
温黎懒懒的瞥过来一眼,“大少爷还差那仨瓜俩枣吗?”
她躺在烟灰色的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小小的精致的一张脸上,泛着情动后的酡红色,配上这揶揄嘲弄的表情,看的江驭喉咙发痒。
他清了清嗓子,压下冲动道,“不让你白帮忙。”
温黎换了个姿势,秀眉一挑,“是吗?那你的诚意呢?”
江驭坏坏的勾了勾唇,“我再伺候你舒服一次?”
什么伺候她舒服,分明是他自己贼心不死,想假公济私!
温黎不上他的当,瞪了他一眼后,裹住被子干脆背过身去,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江驭失笑,从旁边拿出手机。
房间里很快响起到账信息的提示音。
“一百万。”江驭转完账,将手机往床上一扔,上手把她扒拉过来,俯身看着她微红的小脸,“够不够有诚意?”
“……”温黎的傲骨就这么被压弯了,轻咳了声,“虽然我没有给人染过发,但是人生重在尝试。”
“说的有道理。”江驭嘴角微弯,看穿却不拆穿,掀开被子把她抱起来,“我陪你去洗澡。”
因为有温黎的再三警告,洗澡的时候,江驭虽然不老实,但到底没有再折腾她。
洗完澡之后,他领着她来了客厅。
客厅里站着两个满脸笑意的男人,一高一矮,二人见到江驭齐声问好。
高个子的男人随后道,“驭少。现在可以染发了吗?”
江驭嗯了声,把怀中的温黎往前推了推,“你教教她步骤,让她给我染。”
高个子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碰见让他当场带徒弟的要求,但面对着江驭,依旧笑容不改,“好。”
温黎没染过头发,不过好友陶笛染过,刚高考完,陶笛就拉着她去理发店,说要放肆一回,漂染了个樱花粉的炸街发色。
她那会儿见托尼老师操作过,步骤比较简单,就漂色然后染色。
江驭说他只需要补个发根,高个子男人便说,“只补发根的话,步骤会更加简单。这位小姐应该更容易上手。”
温黎好奇道,“补发根?你还要染红吗?”
江驭嗯了声,“怎么?”
“没什么。”温黎看着他凌厉幽邃的五官,虽然红发也很帅,但感觉黑色应该更适合他。
不过江驭似乎对红发情有独钟,前世的时候,直到她临死前,他也是顶着那头红发,像是某种固执的执念一样。
江驭也只是随口问了句,听到她的回答,并没过多解释,朝着高个子男人点了点头,“好好教。”
大概是害怕染不好江驭会发疯,所以就算补发根的步骤很简单,高个子男人还是拆开了讲,讲的很细腻,最后让温黎重复了遍,确保无误,他才稍稍放心。
矮个子的男人,趁着他们现场传艺的功夫,已经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了。
温黎一点点的把调好的染色膏在他的黑发上抹匀,高个子男人在旁边时不时出声指点。
江驭的头发好上色,一个小时后,最后效果出来,竟然相当的不错。
温黎很满意。
江驭看着镜子里的红发,也很满意。
他将温黎拥过来,垂眸看着她笑道,“托尼老师技术不错,下次还找你。”
温黎漂亮的狐狸眼挑了挑,“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江驭失笑,蹭了蹭她的脸,“小财迷。”
……
给江驭染完头发之后,接下来两三天,江驭都没找温黎。
毕竟以江驭那样的旺盛精力,三天不找她,实在是稀罕。
温黎好奇归好奇,但是也没主动联系他,她乐得轻松。
直到周日半下午,她正陪着温瑞在小区楼下玩耍的时候,接到了江驭的电话。
“在哪里?”他问。
温黎如实回答,“家。”
“半个小时后出来,我在小区外面等你。”江驭回答。
温黎挂断电话后,又陪着温瑞玩了约莫十分钟,后来以自己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为由,把温瑞带回了家。
她交代了何嫂几句,准备离开之际,温瑞抱住她的腿。
“姐姐,是要去参加小雨姐姐的生日宴吗?”小家伙耷拉着小脸,奶声奶气的问。
他说的小雨,指的是池雨汀,以前她把池雨汀当成自己的闺蜜,经常在温瑞面前提她。
温黎顿了顿,笑着跟他解释,“不是哦,是另外一个姐姐,瑞瑞没见过,等有机会的话,我带她来陪你玩。”
小小人儿的脸上,居然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不是小雨姐姐,那就好。我不喜欢小雨姐姐,她坏坏。”
温黎微微吃惊,这还是温瑞第一次,在她面前说池雨汀的坏话。
她便蹲下身,与他视线持平,“我也不喜欢了。”
“恩!”小家伙绷着小脸,“上次在医院,她不好!她对姐姐不好,我就不喜欢她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她刚重生回来因高烧住进医院的事,徐清鹤带她出院时,碰见了咄咄逼人找来的池雨汀。
温黎摸了摸他的小脸,把他紧绷的唇角抿开,然后与他碰了碰额头道,“恩,姐姐也觉得她不好,那我们都不要喜欢她了。”
“恩!”温瑞重重点头,“不和她玩!”
曾经的她,在失去父母后,把身边的好友们当成救命稻草,拼尽全力,小心翼翼的去维护一段关系。
哪怕伏低做小,步步忍让,也要紧紧的将那份情意,攥在手中。
就算前世被池雨汀推下海时,她内心其实还是不肯相信,她对自己的恶意。
她甚至麻痹愚蠢的把一切原因归结到江驭身上,认为是江驭的强取豪夺,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友谊。
可是直到重生回来,从被她下药,羞辱,刻意针对报复,她才惊觉,不是的。
其实有没有江驭,她原来都是一样的厌恶着,憎恨着自己。
这种对她的厌恶与憎恨,或许很早就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
反倒是她,总带着滤镜看她,总想着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情意,她不会伤害自己。
而就是这种对她的盲目信任,才将她滋养成一条毒蛇,最后自己遭到反噬,被她推下大海……
温黎自嘲的笑了笑,从思绪中回过神,回应温瑞,“好,我们以后都不和她玩了,我们去认识新的朋友,好不好?”
“好,那姐姐去吧。”温瑞乖巧懂事的道,“帮我跟姐姐的新朋友说一句,生日快乐哦!”
她忍不住在他可爱的脸蛋上亲了口,“姐姐一定传达到!”
温黎出了小区,赫然看到一辆崭新的小五菱,昂首挺胸的停在正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