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对了，我还有件事顺便要告诉你，老爷子让你立刻回鹏城，你住院这事他可真是挺关心的。”
关心我住院？怕是关心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将来联姻可不可以卖个好价钱吧。
“那就劳烦三哥转告老爷子，这次我可回不去。”
“我还是建议四妹最好回来。”乔恒幸灾乐祸地说：“毕竟父亲可是很生气的。”
虞婉微微一笑，“那么三哥为什么不先问一问，我到底为何不能回去呢？”乔恒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那四妹就解释解释，为何要违抗父亲吧。”
虞婉握着手机，目光落在那座已现雏形的建筑上，嘴角一挑，“三哥可先别着急给我扣什么帽子，我不回去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我没法回去——我现在在给魏少爷打工呢。”
乔恒闻言惊讶不已，“真的？”
“知道吗，魏司泽要开一家画廊了。”虞婉说道：“他还请了我干来帮忙呢。”
乔恒想了想虞婉的工作领域，沉默了一会，带着点阴阳的意味哼了一声，“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确实挺幸运的。”虞婉笑着说：“就像那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巨帆那份订单到现在还没搞定，三哥应该明白我眼下在魏司泽的身边代表着什么吧。”
听了这话，乔恒立刻换上了笑脸，“我当然清楚，四妹你这曲线救国玩得真溜，你先把魏司泽那边稳住，我今晚就赶到港城。”
电话匆匆挂断，虞婉冷笑了一声。
他该来的，不然她的下一步棋怎么走。
晚上七点，工人们收工准备下班，虞婉正和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在对接工作，发现设计图纸和实际施工有出入，有些部分难以原样复制。
乔恒绕过工地的围栏进来时，皮鞋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皱了皱眉表示嫌弃，随即又退了出去，在外边对着虞婉喊：“四妹！”
虞婉虽然听见了，但没动，接着和负责人交谈。乔恒见她没反应，又喊了一遍：“四妹，虞婉，出来一下。”
“虞经理，不然你先去忙你的吧。”负责人提议道。
虞婉有点烦躁，合上图纸递给了对方，“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等明天再继续。”
“好。”
两人随即一前一后走出围栏，虞婉瞧着不远处满脸不悦的乔恒，双手抱胸说：“三哥您这金贵之躯，来这种工地可真是受委屈了。”
乔恒找虞婉是为了那个订单，对她的话不以为意，目光扫视着还未竣工了的建筑，又问：“你说魏司泽雇你做事，给了多少报酬？”
“市面上给个画廊的经理应该多少，他便给了我多少。”虞婉答道。
“就这点？”乔恒表示怀疑。
“三哥觉得还有些什么？股份？魏司泽又不是傻瓜。”乔恒清了清嗓子，“我是想知道有没有额外分成之类的。”
乔家人个个贪心，虞婉要是承认有分成，下一刻乔恒估计就会伸手向她讨要。
“没有。”虞婉面无表情地说：“只有业绩提成。”
乔恒有些失落，又带着点轻蔑地说：“也罢，女人家的赚如此多的钱也没用，能和魏司泽建立长期关系，你就已经赚了。”
虞婉懒得理他的态度，问：“所以呢？三哥今晚找我有什么事，巨帆的零件外包项目已经正式开始竞争了吗？”
“开始了。”乔恒说：“乔家和天合全都已经入围了，而且两家报价相差不大，天合他们甚至要比我们还低一点。明天晚上七点，魏司泽会举办宴会，这是最终的较量。”
他盯着虞婉。
“你得去。”
晚上八点，魏司泽打来电话，虞婉本以为是要她去做司机，没想到魏司泽是问她清不清楚明天宴请的事情。
“刚听说。怎么，魏少爷特意打电话来，是打算给我开个小灶？”魏司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副开玩笑的语气反问道：“如果我说是呢？”
“那可别。”虞婉说：“我也不想被人说我是靠着美色上位的小妖精。”
“你想得倒美。”魏司泽笑道：“要论红颜祸水，也得是我来当，你可不要想抢我的风头。”
他的笑声带点儿沙哑，听起来糙糙的，虞婉一听就知道，这是喝高了、舌头打卷儿的表现。
想起两人间那种基于合同建立的友情，虞婉关切地问：“魏少爷刚从酒局脱身？需不需要我去接你一下？”
“不用，自然有人会来接。”
虞婉当时还以为是魏家的司机，也就没多问，随口应了一声，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直到约莫几个小时之后，乔恒气得直跳脚，给她打电话说去接魏司泽的人竟然是易巧音。
“那个易巧音，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明天的宴会就要开始了，她居然今晚就跑去勾引魏司泽了！”
虞婉皱起眉头，“这消息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照片都上报了！娱乐版头条，你自己看看去！”
虞婉打开了电脑搜了搜，果不其然，正如乔恒所说，网页上登着魏司泽的最新一条新闻，那标题一如既往地耸人听闻，内容大致是：风流少爷私会辣妹，疑似共度春宵，热度炸裂。
配图上是易巧音深夜乘车与魏司泽同框的画面。
没有他们亲昵行为的实锤照，纯粹是空穴来风的谣言。
乔恒骂骂咧咧地说：“竞争到这份上了，天合知道自己比不过乔家，因此易巧音就对魏司泽使出了美人计，我早该料到的，这卑鄙的女人！”
乔恒呼吸急促，显然是气坏了，又啐了一口，“真他妈的，做女人还真是格外的方便啊！”
虞婉听着，冷笑一声，“这么看来，三哥你这辈子没能变成女人，真是白费了你那七窍玲珑心。想想若是三哥是个女人，这一辈子该多有成就啊。”
乔恒不傻，自然能听懂虞婉的讽刺，但眼下他还需要虞婉，于是迅速压下了怒火，对她说：“是哥哥我说话不当，不该在你面前讲这些。哥哥也是心急，努力这么久的一个项目眼看已经要到手，谁知道易巧音这贱人玩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