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尘丢下这句话,也不管当事人作何反应,头也不回的进了惜云楼。
自从安子谦出局,原书已经没有任何参考性了,且原书中也并未过多提及这位薛世子,只道他生性爱笑且多情。
顾名思义,是个笑面郎君,且爱到处留情。
之前因薛怀明身边跟着安子谦,白芷对他略微反感,如今大患已除,她倒是对这位一直无差别笑眯眯的薛世子产生了些许的好奇。
白芷想出了神,呆在原地没有动作,薛怀明摇着折扇微笑着看过来,她这才回过神,正不知如何应对时,文哲察觉白止并未跟上,折返挡住了薛怀明的视线:“想什么呢?先进去吧。”
“好。”
被四人甩在身后的薛怀明脸上并未半分不悦,倒是跟在他身边的男子神色愤愤:“世子,他们就这般对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薛怀明右手握住收起的扇柄,笑道:“不然你当如何?王府世子和侯府世子,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说罢,也不管身边男子作何想法,自顾自地进了惜云楼。
惜云楼一楼正中央就留了台子供乐人表演,只是最初不知为何并未实现,今日听闻惜云楼换了东家这才改头换面,又是另一番光景。
慕白敛定的二楼的雅座包间,中央乐台一览无余。
时机正好,一行四人刚坐定,楼下就传来了动静。
白芷好奇望去,只见乐台上由小厮摆放了一张桌案和一把椅子,桌案上还摆放了一块惊堂木。
“这是要说书,可不是唱曲。”
慕白敛也看了眼,兴致勃勃道:“惜云楼怎么说也是盛安第一大酒楼,说书那故事应当也是不凡,且听听看,曲子许是在后面。”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小厮又围着圆台摆了几张椅子,有两张椅子前分别摆放了筝和琴,另外两把却无。
这一连串的动作,倒是惹得楼内吃客看客愈发好奇。
文哲不解:“这又是惊堂木,又是乐器,何意啊?”
他们不懂,白芷却一看便知,她拍手惊呼:“我知道了,这是要将说书和乐曲结合,让听书人身临其境,跟着曲调舒缓感受故事的氛围。”
晏卿尘点头认同:“似阿止所说。倒有几分雅趣。”
“啪啪啪——”领座传来鼓掌声。
薛怀明的声音传来:“白郎君好见闻,曾听闻你是逃难来的盛安,可是曾在何处见过?”
他竟坐在他们隔壁,白芷下意识想是巧合还是故意?故作温和的试探让她略有不爽。
“薛世子谬赞,我不过是跟着底下布置随口胡诌,并不知实情,待表演开始即可揭晓。”
似察觉出她言语中的疏离,薛怀明语气更加温和了:“白郎君说的是。”
白芷翻了个白眼。
好吧,就算没有了安子谦,这薛怀明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一反应逗笑了慕白敛,但碍于薛怀明只一墙之隔,很是收敛。
包间内陷入了沉默,皆无打趣的欲望,也恰逢底下的乐声响起,倒也不觉无趣。
四人纷纷向下望去,底下分别是五名乐手和一名说书人,有男有女,值得一提的是,那说书人是一名中年女子,穿着先生制式的长袍,端正地站在桌案前。
“各位看官,我乃说书人锦娘,身后是一众兄弟姐妹五人,日后每逢二、四、八、十双日子皆由我们为大家再次说书,锦娘偏爱志怪故事,日后倘若大家由喜爱地故事皆可联系惜云楼掌事,再由他告知于我。”
锦娘说完便抱拳坐下,一拍惊堂木,和缓的曲声响起。
“这人都有好奇心,凡事总想探个究竟,未经人允许便是冒犯,那么各位可否好奇,鬼是否也有隐私?擅自窥探会带来何种后果,且听我细细道来。”
锦娘讲的故事大致如下:
莱阳人宋玉叔做某部属官的时候,租住的房子很是荒僻。一天夜里,两个丫鬟陪宋玉叔老母亲住在厅上,忽然听见院中有“扑扑”水声。宋母催促丫鬟起身查看,丫鬟胆小,在窗户上抠了个小洞偷偷往外看,只见一个老太太,身材矮小,驮着背,白发如同扫帚,头上戴着一个发髻,大约二尺来长。
老太太围着院子转圈,像鹤那样一耸一耸地大步疾走,一边走一边喷水,喷出地水无穷无尽。
丫鬟十分吃惊回去便告诉了宋母,宋母心下惊恐确也十分好奇,由两名丫鬟搀扶着到窗下偷看,突地那白发老妇逼近窗前,从小洞中往里看,而后直冲窗子喷水,窗纸被冲破,屋内三人吓得跌倒在地。
第二日,宋府家人聚集一起,敲门却无人应答。撬门进去一看,只见一主二仆全并排躺在房间内,只余一丫鬟胸口还有热气,扶她起来喝了水,一个时辰之后才苏醒,便给宋府人讲述了昨夜经历。
宋玉书命人在那老妇消失的地方掘地三尺,才渐渐露出白发,而后继续往下挖才挖出一具尸体,正是丫鬟所说模样,脸面肥肿像个活人,他又命人痛打尸体,骨肉顿时破烂,皮肉下全是清水。
...故事到这戛然而止。
锦娘会口技,模仿各个角色惟妙惟肖,语气更是生动无比,且伴随着或舒缓,或急躁,或惊疑,或悲伤的曲声越发的引人入胜,让人不知不觉沉浸在故事中,被她牵引着情绪,期待、紧张、害怕...直至最后的意犹未尽。
六人退场许久,楼内依旧安静,而雅间四人皆沉浸在故事中。
过了一会,慕白敛终是忍不住了,声音还略带颤抖:“晚上,那白发老妇可会找宋玉书报仇?她都被掘出鞭尸了。”
文哲点头认同:“我觉得会,她只是被偷看都害死了三人,可见其冤屈,白日里被鞭尸,倘若故事继续,那宋府必然被满门被害了吧。”从他每日看黄历便可知,对于鬼神之说可是相当敬畏,只余怕不怕鬼..看他神色淡定,应该是不怕的吧。
但慕白敛就不一样了,他紧扯着晏卿尘的衣袖,也顾不得对方会跟他翻脸了。
“宋母听见水声是有老妇喷水,那我在晚上有时能听见树叶沙沙声,是不是也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我院里摇树啊。”
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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