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
周淑贞只让两个孩子休息了两天。
便给他们都报上了课。
参考了梁帅豪的课表。
又跟两个孩子协商(主要是跟顾寒协商)之后,这个寒假顾寒不再学少儿编程了,他跟周淑贞说他在家里自学也看得懂。
毕竟是已经开店的人了,周淑贞也尊重他的想法。
程心的舞蹈没有天分,她也不想去学,于是舞蹈课也就作罢。
探讨了一晚上,两个孩子的课表定了下来。
程心的课表。
早上一节英语启蒙,一节绘画课,下午一节乐高课,一节轮滑课。
每周休两天。
顾寒的课表。
早上一节法语启蒙,一节围棋课,下午一节射击课,一节轮滑课。
每周休两天。
修改过后可以说是跟梁帅豪的课表天差地别了。
顾寒发现儿童时期语言学习能力其实很好,他英语和俄语都会,于是选择学一门自己不会的语言。
他比别人平白多得了一生。
只要自律一些,他就可以多学很多很多东西。
只是苦了大人。
大冬天的。
把孩子接来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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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
转眼除夕。
往年因为女儿还很小,程凭生都没有回家过年。
这一次打算全家一起回去住几天。
丁姨也放了个年假。
因为爷爷奶奶打电话过来说想两个孩子了。
太堵车了,除夕凌晨开车出发,中午才到。
大家都很虚弱。
好在一到家就有一碗热乎乎的面条。
宽油下锅,煎得鸡蛋焦脆,煮出奶白奶白的汤,煮上面条,放两根青菜,下调料,淋上香油,撒上葱花。
清香醇厚。
很是鲜甜。
晕车影响了顾寒的胃口,没有影响程心的。
她一个人干了一碗热乎乎的鸡蛋面。
周淑贞带了她的小餐具,她还不会用筷子,用的一体叉勺,吃得很认真。
顾寒看她吃得香,原本还有点反胃,此刻都多吃了几筷子。
程凭生吃得快,一碗面条囫囵下去,几分钟就吃完了。
吃完之后就开始屋里屋外走来走去。
程国强皱眉看他:“走来走去干嘛?晃得我头晕。”
冬天刚开始的时候程岚樱给他们买了一个可以电烤火的桌子,坐在桌边,盖上毯子,插上电源,暖和得不行。
程心就是坐在这个桌子上吃面条的。
心里身上都好暖,鼻尖都冒了点细汗。
程凭生说:“我在找程凭海,他人呢?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万芳正好过来,收起了桌上吃完的碗筷,没好气地说:“还能去哪里,打牌去了呗。”
“呵。”程凭生冷笑一声,“除夕还打牌。”
刘茜(程凭海的媳妇)在厨房忙活着,听到他们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一家人早就回老家了,又要打扫卫生,又要买年货,忙里忙外的,今天一天都在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大哥他们这一家倒好,什么准备工作都要做好了才回来,一回来就坐在那里吃吃吃,完事还要挑他们两口子的事。
还有大嫂,回来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不知道干活。
刘茜越想,心里越是不得劲,锅碗瓢盆洗得砰砰作响。
周淑贞被这堵车堵得有点难受了。
不怕路程远,就怕走走停停的,再不晕车都给开到晕车了。
听到厨房里传出来的微弱的声响,她看向程凭生,说:“车上还有东西没搬下来。”
“哦对对对。”程凭生这下才想起来,他们提前可准备了很多年货的,刚刚大家都不太舒服,就没想起来这回事。
现在被老婆提醒了,还拍拍程国强的肩膀:“爸,帮忙一起拿呗。”
自从上次程国强被程心一推,程凭生挨了一下打之后,他感觉好像想起了小时候很多事情。
小时候父亲的肩膀是宽阔的,头发是乌黑的,走路是风风火火的,力气是非常大的。
他是很崇拜父亲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越是长大,越觉得跟父亲说不到一起去,两人一说话就跟要干仗似的。
包括他之前创业,再到建房,父亲的嘴里总是有很多反对的声音。
于是他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跟家里人说,怕还没开始,就被打击得不敢做了。
即使后来想想,知道家里人是怕自己承受不起输的后果,年纪大的人追求稳妥,他也很难放下脸面,去低头,去麻烦家里人。
倒是没想到一次不得已,把孩子们送回老家让父母带孩子,又挨了一下打。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股子拧巴劲好像就消失了……
程国强本来听到大儿媳说的话,就要起来一起去搬东西的,大儿子每次来,东西都不少带,现在又是过年,估计一个人抬不动。
不过听到儿子叫他,他倒是有点微妙的感觉。
一边离开暖桌,嘴里念念有词:“臭小子,还当过兵呢,一点点东西都抬不动。”
一老一中出去了。
刘茜对着楼上暴躁地喊:“程安(她儿子)!滚下来洗澡!”
顾寒对这种暴躁的喊声很是敏感。
微微皱了皱眉。
周淑贞听出了刘茜吼声中的怨气,说:“顾寒心心,你们也去帮帮忙,看下有什么东西拿得动的。”
顾寒求之不得。
立马跳下了凳子,又扶着程心下了凳子,两人一起往外面小跑去。
他们俩还太小,重的东西也不会让他们拿。
于是分了程心一盒曲奇饼干,分了顾寒一桶坚果果仁。
两人装模作样地帮忙。
程心看着手里的包装盒,感觉很好吃。
她觉得拿得累,还把饼干放在自己刚吃饱的小肚子上面。
好像找到了一点支撑力。
轻松了一丢丢。
她明知故问:“哥哥,我手里拿的什么呀?可以吃的吗?”
顾寒告诉她:“这是送给爷爷奶奶吃的,如果他们同意了,你就可以吃。”
程心屁颠屁颠地抱着饼干去找万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