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学生的加入,法洛林皇家学院总算是热闹起来。
默瑟罗的知识海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哪怕他的学生们是经历学历都是学术界的精英,在这位老人家面前却跟个婴儿一样。
这些姑娘们每天回来都很兴奋,几乎每天都在挑灯夜读。
看着她们挑灯夜读的样子,他突然很佩服这些人,她们有自己的抱负,愿意为抱负付诸努力。
能在漫长的人生中找到独属于自己的生活意义,并为之努力的人都值得敬佩。
无论是励志做一个强国的国士,还是让父母安详地度过晚年的孝子,无论是想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还是一名小说家。
生活的意义没有大小,没有高低贵贱,就像不同的立场之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争议与邪恶,保护羔羊的牧羊者,对狼群来说却是恐怖的屠夫。
悠闲的时光总是会过得特别快,封巧义看到伊莎贝拉为这个国家和人民的努力。
先是对国内人口重新彻查,紧接着就是开设各种社会保障,其中就有对石化病的免费治疗。
这让伊莎贝拉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成为了公民们尊敬的女皇陛下。
连同网上对她女性身份的讨论,也被那些得到治疗的病人压下去。
事实证明,身份不是问题,真正决定她们有没有问题的,只是个人能力问题。
当然,实施以上政策都需要资金,那资金从哪来呢?
那自然是三位公爵的支持,法洛林整个状态在逐步向好,现在对皇帝多加扶持,对他们也有好处。
封巧义这位悠闲的国师待在帝都,除去顺手解决一些小人物外,就是出去斩杀石心瘟鬼。
这种害国害民的东西就该被杀掉,同时他靠着那些石心瘟鬼死亡给的容器,让他获得了不少的东西。
比如全身按摩手册,他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能和那些术法平级,但里面的内容确实齐全,后面写着,全身按摩可疗愈伤疤,直至无痕。
十一月,冬季的雪早早降临,纤绒小雪一刻不停,带来干燥的低温。
一种新的危机出现在众人面前,法洛林因战争原因,资源消耗严重,一旦战争停下,居无定所的普通百姓,没有粮食和柴火,该如何度过这个冬天?
同月,伊莎贝拉进入焕发生机的皇家学院观光,对里面的学生给予高度认可,期望他们成为未来的国之栋梁。
其中费西缇被提拔为法洛林新朝第一任首席外交官,负责与外国交易粮食。
这一新闻让城内变得有些不安定,那些看皇家学院笑话的贵族,突然发现,他们垄断的师生资源,居然完全不被他们看重。
“既然他们不想让手下的学生为帝国效力,就让他们的学生永远为他们效力吧。”
伊莎贝拉下达皇命,法洛林皇家学院第一批学生,将成为大臣院的第一批预备大臣,并对全国学士进行招揽。
贵族们对这一行为不满,组织起大批学者上街游行,其中一部分人听说帝师支持这项决定,更是直接跑到帝师门口抗议。
“什么?你说有人到我门口抗议?”
封巧义在花园里做着放松运动,塞拉拿着笔记本把门口的监控调给他看。
“哇,来活了。”
悠闲的日子过久了,又有麻烦找上门,封巧义竟然还有点兴奋。
这些人举着‘抗议,不尊重帝都学士’‘帝师任由女皇胡来’的牌子,在庄园外大喊大叫。
他们义愤填膺,仿佛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石雕门下是铁质智能门,封巧义打开门走出来。
当风炼剑炫酷的外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一切争吵瞬间安静下来。
风吹过他们的横幅,愤恨的目光看到那柄金青银三色交融的长剑时,所有的质疑在这时陷入沉默。
“直接动手不好,跟我讲讲你们为什么要来这吧。”
他看着这些法洛林学术界的精英人士,他们名下的专利和科技不计其数,只可惜在封建王朝,他们仍然是贵族的马前卒。
“帝,帝师大人,我们…”
“不要狡辩哦,帝师我是粗人,最听不得弯弯绕绕。”
封巧义把手搭在剑柄上,在外面,他是杀死近百只石心瘟鬼的一代战神,在贵族的渲染中,他还是杀人数万的残酷杀手。
这群文人遇上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还是手段地位远超他们的杀神,哪里还敢说出贵族们让他们说的话。
就是那群贵族在他面前,都不敢说那种话。
“其实你们并非不想进入皇家学院任职或学习,只是你们身后的人让你们这么做,我不为难你们,收了游街,现在回家。”
他的话是劝阻,传入人群中却变成了威胁。
试问,法洛林内,除了女皇陛下,谁敢违抗他的命令?又有谁能真正阻止他?
恐怕没有,就连陛下都是靠他的支持才坐稳皇位。
就这样,原本浩浩荡荡的游街,靠封巧义的一句话就被解散。
权力由力量构成,作为造物主,力量对权力拥有极强的克制力,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当今世上极致的力量。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恐怖。”
乔西斯侯爵端起咖啡师现磨的热咖啡,凉爽的秋天能喝上这样一杯温热的咖啡,能给下午带来温暖的开始。
他和西奥多侯爵坐在私人咖啡室里,面前的咖啡师在给客人制作卡布奇诺。
暖色灯光下,两位侯爵靠在大理石桌台上,身后还有七八组摆放整齐的沙发桌椅,地板采用红石楠木,能给人带来舒适的印象。
他们原本就是私交甚好的老友,两人都曾是法洛林学术界泰斗中的泰斗,依靠祖辈的爵位,理所当然地成为学术界的半边天。
“乔西斯,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
在西奥多眼里,他们的落幕是时代的必然,历史洪流中,权力更替往往会意味着部分人被权力更替。
他们年轻时同样见证过新皇的登位典仪,在暮年时,他们同样见证着老皇的落幕。
西奥多侯爵是个标准的西方读者,以历史为鉴,他们身处历史洪流中,就会按照历史的惯性,重演。
“我不这么认为,西奥多。”
乔西斯侯爵与他不一样,他虽是学者,但还是法洛林最大的盐商,他们拥有先皇的贩盐许可,依靠这等特权,他组建起庞大的盐商机构,法洛林有七成的盐都出自乔西斯侯爵之手。
因此他不仅是优秀的学士,还是优秀的商人,商人最擅长抓住机会。
“不要做傻事。”
西奥多知道他的性格,从年轻时就不服输,谁在他面前挡他的事,就会被他想办法‘解决’。
可这次不一样,站在他面前的是法洛林的帝师,只要他愿意,他们所组建的系统和商会,能在短时间内覆灭。
“我知道,西奥多,我们已经做不到垄断资源,那就跟他谈条件,我们手下这些学士就是谈判的筹码,他不会拒绝的,或者说那位女皇陛下不会拒绝。”
商人的本性是逐利,无论对谁他们都会想办法从他们身上找点生意。
哪怕面前这个人能毁灭他们。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给这位帝师一个下马威,谈判需要一个平等条件。
法洛林皇家学院大门前
两个中年人戴着口罩,双手插兜,在广场上闲聊。
“准备好了吗?”一人问道。
“嗯,门卫和这附近的守卫都被支开,瞧,她们来了。”
他们的目光同时汇聚在一人身上,在学生中,一名戴着眼镜的女孩,穿着素净的浅蓝长袖衬衫,柔顺的长发束成左单马尾。
下搭深灰色的直筒裤,露出女孩白净的脚踝,脚上穿着老式帆布鞋,步伐拘谨,完全不像帝师妾室的女人。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人群,一人抓住她的手腕,另一人启动手中的球形魔器。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三人身上被传送魔法笼罩,眨眼间原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张纸条。
“帝师大人,莫妮卡被人抓走了!”
甜品房
芙诺艾打开房门,焦急地把莫妮卡被绑架的消息告诉他。
封巧义这时还在做蛋挞,手上还有打到一半的鸡蛋清,他看向芙诺艾。
这位带着贝雷帽的淡蓝发小姑娘,穿着米色羊毛外套,她的身材娇小,属于在人群中很快就会被淹没,在风姿绰约的贵妇中,她并不出彩,甚至平庸。
“你说莫妮卡被抓走了?”
封巧义记得她不是去上学吗?怎么会被抓走?
“嗯,就在门口,两个男人把她抓走,门卫说好像是两个封号骑士。”
她和莫妮卡是好友,在来这之前就相互认识,因此芙诺艾才会这么着急。
“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封巧义放下手里的容器,从一旁的烘焙箱里取出一盘蛋挞,放在特制的容器里收入空间戒指。
他就想不明白,怎么还有人敢动他的人,那些人就这么想试探他的底线吗?
“有,他们留下一个地址,让您一个人去。”
芙诺艾拿出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城外三十公里,你能找到,不要带其他人。
“好,你们留在家里,我现在过去。”
封巧义身形瞬闪,出现在城外三十公里,风语感知向外铺张,以每秒十公里的速度扩张。
某处地下
男人把莫妮卡丢在长满青苔的地砖上,随后点燃密室的油灯,照亮了这方黑暗的空间。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抓了我,帝师会找你们麻烦的。”
莫妮卡并没有被束缚,但她还是害怕地缩在墙角,她被这些人抓住,心里害怕地紧,说话都带着颤音。
“真的会吗?”
男人提出质疑,根据他们的情报,帝师对这些妾室并不在乎。
“法洛林的贵族会让自己的妻子到学院学习,在外面抛头露面吗?而且据我们所知,帝师大人他,到现在还没碰过你们任何一人。
就算我们认为他在乎你们,你们真的认为他在乎你们吗?”
他们的目的是换位,而非敲诈,他们当然没打算真的和帝师搞那种威胁,先不说这样会让他们后面的人难堪,甚至是被覆灭。
杀神的名号不是白来,有些时候贵族们对他名声的抹黑,不是毫无根据。
“他,他在乎的吧…”
莫妮卡自己也没底,对一个男人,尤其是既没发生生理关系,也没任何心理关系的男人,很难说他会在乎。
她自己也不确定封巧义到底在乎不在乎她,而且她曾经听侯双说过,帝师之所以要她们,只是因为她们代表着身后的皇室直属贵族。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她们就算再优秀,也难进帝师的家门。
“呵呵,你自己也不确定,你曾是侯爵之女,身份尊贵,但在法洛林,像你这种女人只要帝师想要,一抓一大把,比你漂亮优秀的,我们家大人手下就有十几个。”
“那你抓我干什么!我对他无足轻重的,抓我有什么用吗?”
她没有来地升起怒气,既然他都这么说,那还抓自己干什么?
“我们抓你的目的你不必知道,我们只要让帝师放弃你,所以…”
男人伸出手,魔力冲向莫妮卡,将她的部分衣服撕碎,又将一块药物塞进她的嘴里,这块药物让莫妮卡脸色瞬间变红。
“一个被玷污的小妾,想必那位目光高远的帝师也不会再要。”
他们可不敢亲自实行玷污,这可是帝师的女人,事后帝师找上门,他们的家族可能都逃不了,他们不怕死,但不想死,甚至是牵动后面的大人。
“唔…你们…帝师大人不会…”
莫妮卡仿佛预料到自己的结局,自己这荡漾的丑态,帝师恐怕只是看一眼就会放弃自己。
“不会放过我们?不不不,我们给帝师开的条件是:放弃你,我们愿意赔偿各种风格,姿色完全不输给你的女人。
同时还有学术界半壁江山的全力支持,只要新的制盐大臣是我们的人,我们大人的钱和路,能让帝国的崛起缩短五十年,就算帝师会拒绝,你觉得女皇陛下会拒绝吗?”
从个人利益和大局看,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不知道,哈…”
药力上来,她的口腔开始分泌唾液,视线变得迷离,双眼却涌出热泪,她在为自己的命运悲伤,明明,明明才刚被给予自由,就要被给予自己希望的男人抛弃。
“帝师选择帮助我们,就只能辛苦你在这里死去,不过放心,关上密室的门,空气会逐渐稀薄,在药物的作用下你会在情欲中死去,炼药的那家伙说会死的无痛。”
男人突然想到什么,放下一个无线电通讯机,说到:“这是和谈判直通的通讯,如果你还清醒的话,也许可以听到帝师和我们交易的谈话,所以请安心去死吧。”
他走出门,把密室门关上,油灯在空中燃烧消耗着空气,他们计算过,交易最多不会超过一天,一天后她才会死。
希望帝师不要做出愚蠢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