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痛让自己看,想放下,想认清一切知道男人之前和她不过是做戏,为的是要他现在身边的女人吃醋。
可她倾心了,走不出来,脑袋是清醒的,心是混沌的,总靠着那丝丝的甜来觉得,男人在某个瞬间或许也是对她心动的。
她封若芸在海城名号这么响,这么优秀,祁书言一个私生子凭什么看不上她。
拍卖快开始时,宴妮跟宋皎皎去了趟厕所,两人在里头讲了几句海城的豪门八卦。
“你们说的这个我也知道,而且版本更炸裂想不想听?”
突如其来的甜美声音让两人愣了瞬,随即转头,看到位穿着蓬蓬裙的少女,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啊?”宋皎皎先反应过来,有些惊讶,“付小姐是海城的八卦收割机啊,什么都听说过?”
“是啊。”付辞岁点头,凑到两人中间,“后面刘太太知道他老公出轨,自己去点鸭,一天一个不重样,怀孕了,还不知道是谁的。”
“够炸裂。”宋皎皎附和,看向宴妮,“比我们听的版本炸裂。”
宴妮点头。
洗手间门响,有人开门出来,是个清冷淡漠的美人,水眸如墨。
“明月,你怎么这么慢呀。”付辞岁上前挽住美女的胳膊,把两人给忽略了,“远哥今天老早就来了,他到时候肯定跟你未婚夫坐一起,我和你坐一起怎么样?”
美人轻笑,淡淡应了声好。
她洗手时,四人聚在一起,又不是很熟,就简单打了个招呼。
“海城什么时候又来了位大美女?”宋皎皎看两人挽手出去了,没忍住好奇,“诶,宴姐,你认识吗?”
宴妮摇头,脑海里回想刚才的美人,“不过确实漂亮,那气质,那长相,太绝。”
从洗手间出去,会走一道长廊,那头远远的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在靠近。
宴妮莫名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脚步停顿住,不是不走,而是腿软。
“宴姐怎么了?”宋皎皎回头看她,拉了拉她的手臂,“走呀,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
男人正步步朝这里走来,不急不躁,就盯着她,走向她。
宴妮感觉皮肤像是被冰冷的毒蛇爬过一样,瞬间汗毛竖立,下意识的屏息,不敢呼吸。
她的世界是空白的,感知不到宋皎皎在叫她,只能无力的站在那里,看着男人靠近。
动弹不了,她被吓得瑟瑟发抖。
“宴小姐,好久不见。”男人在擦肩而过时,轻轻留下这句话。
“宴姐!”宋皎皎被她的反应吓到了,连忙晃她,“别吓我啊宴姐!”
宴妮终于回神,这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她喘着气,牙齿都在打颤。
“皎皎,刚刚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她抓住宋皎皎的手臂,表情有些惊恐,忍不住发问。
宋皎皎摇头,握着她的手,“我没见过,你……见到他怎么反应不太对?”
宴妮现在只想离开,加快脚步往前走,心跳的太快,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像是要昏过去,“我不知道,我觉得他很奇怪,我见到他我也很奇怪。”
宋皎皎听不懂她说的,只能搀扶着她往外走。
两个男人在宴会厅等,站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挺和谐。
宴妮见到祁书言,脚步由快到跑奔向他,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怎么了?”祁书言也看出她不太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上个厕所还被人欺负了?”
宴妮摇头,感受着他的怀抱、他身上的香气,逐渐安定下来,“我刚刚遇到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是那种心里的,由内而外的恐惧。”
“他长得很吓人吗?”祁书言缓缓松开她,将她手捉住,搭在自己臂弯。
“不是。”宴妮也无法具体的形容出那种感觉,只是有他在身边,便没那么怕了,“是我感觉遇见他,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他。”
越想,她心底的恐惧便再次袭来,额头都沁出冷汗。
忽然间,她想起一双眼睛,在人潮涌动的舞池,那眼睛在盯着她。
幽深,森冷。
她那时也被吓到无法回神。
怎么会突如其来有这样的恐惧感?
“别怕,我在的。”祁书言怕她太紧张,情绪起伏大了容易过呼吸,耐心的安抚着,“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妮妮。”
祁书言和宴妮坐第一排。
这种宴会,座位排号都是有讲究的,看身份看地位,最前面的,和不惹眼的那些位置,往往是安排给最合适的人。
有些政要要低调,便坐角落,不用举牌,看上了,自然有人帮忙举。
祁家面子大,来的最晚,坐在第一排偏左,宴妮和祁书言坐在第一排偏右。
中心位置坐的是主办方,谁也不用去争那荣华富贵了,争不着。
“下一件拍品,清代紫砂茶具,起拍价三十万。” 拍卖师站在台上,运筹帷幄。
祁夫人来了兴趣,问身旁的丈夫,“老祁,这个茶具我看爸会喜欢,我们拍下来吧。”
祁书贤刚见到了艾绵,现在心思不在这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喜欢的就都拍下。”
艾绵坐在后面,猝不及防的跟男人对视上,很快便将视线移开。
这是对他厌烦了。
“四十万。”
祁家的管家举牌,不喜欢小打小闹,他们看上的东西一般直接拿下。
“四十五万。”
有人举牌。
“五十万。”
周管家继续跟。
“五十五万。”
对方也继续跟。
其实这套茶具,值不了这么多,无非就是钱多,要个面子。
周管家侧目看过去,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一张侧脸,有些熟悉。
宴妮就看着祁书言和祁家人唱反调,一套茶具从三十万抬到了九十万。
最后一百万被祁书言拍了。
“好贵,祁书言你钱烧的呀。”宴妮抱怨,捏着他的手指使坏,“你这样浪费,不如给我,或者投给宴家。”
其实宴家也不缺那百八十万,但总比这样乱花好。
“不是浪费。”祁书言顺势握住她的手,困在掌心把玩,似乎爱不释手,“一百万的紫砂壶,我差人送给老爷子,算是彻底算清情分,至于妮妮想要什么,只要听话,留在我身边,什么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