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跟我的路线倒是一样,宴老板也带上我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副驾驶的宴妮。
宴妮侧过头来,盯着他侧脸,目光审视,“祁氏、银恒的项目不忙吗?祁先生确定有时间再浪费四天?”
祁嘉寒盯着前方的路,脾气很好,“我来云城考察项目其实就是偷懒,忙完给自己放个假,爬雪山徒步放松放松,妮妮,我二十六还是个年轻男人,总归是有自己的爱好的。”
宴妮没再说什么,不帮忙倒显得她多小心眼,多放不下从前,“可以捎你一段路,接下来你要是想搭车就给钱,把保险买好,我可不做冤大头。”
他学着姑娘们叫她,“放心,不会给宴老板添麻烦的。”
到目的地,茉莉是最快下车的,他背大书包,里头什么都有,想跟宴妮走一起,她缺什么给什么。
宴妮想的是爬雪山,穿羽绒服已经够厚重了,不想给自己负担,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
茉莉看到她身后的男人,下意识攥紧包带,随后装作没看见,走向宴妮,“姐姐不用担心,我什么都带了,氧气瓶暖宝宝,跟我走就好。”
宴妮谁也没理,跟前面的姑娘们走在一起,吃着小零食,倒也没觉得多难。
“区区小雪山而已,拿下。”姑娘们兴致勃勃,个个活蹦乱跳。
走了半小时,被告知还没到索道,又成了霜打的茄子。
“领队,这山是非爬不可吗?”
宴妮体力算还行,喘着气,“当初可是你们说的要爬,哭着也要爬完。”
祁嘉寒看起来很轻松,他背那么大个登山包,爬着跟没背一样轻巧。
好不容易坐上索道,大家都被眼前美景惊呆了,觉得爬山也是值得的。
宴妮身后是庞大的雪山,山巅白雪皑皑,她在云层之上,成为一抹剪影。
“要拍照吗?”祁嘉寒看着她,没忍住问。
这幅画面,太美。
他手里拿着相机,在她回头的瞬间按下快门,金色阳光照亮她侧脸轮廓,她琥珀般的眸子,像最珍贵的宝石。
闪耀着,落进他心里。
“祁先生,可以也帮我拍一张吗?”
姑娘们看见相机兴奋了,她们也有带,但想拍合照。
祁嘉寒开始耐心的给她们拍照。
拍完,姑娘们挤在一起欣赏,连连称赞。
下索道,才是长征开始。
海拔高,空气稀薄,也冷,也不知道是不是跳舞有氧过多,姑娘们到了山上后都不太适应,个个吸氧。
宴妮也高反了,体力还充沛的只剩两位领队,和队伍里的另外两个男人。
茉莉拿出包里的氧气瓶递给宴妮,“姐姐要不先休息会儿吧。”
宴妮点头,开始吸氧。
领队那里备了很多氧气瓶,姑娘们人手一个,祁嘉寒坐在木栅栏上,仰起头看雪山。
他穿黑色,在白雪里很有野性,不少爬山的女孩子都被他吸引。
有的上去要微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些姑娘看了看宴妮,又都走了。
大家都高反确实是意料之外,但吸氧会后基本都缓解了,一致决定还是往上爬。
现在旅游季节淡,雪山上人其实不算多,但他们来之前山上下大雪,现在很冷,骄阳明艳却没有丝毫温度。
“还好吗?”祁嘉寒走到宴妮身边,看她差点滑倒,伸手扶住。
宴妮太累了,每爬一阶就累的喘气,借着他的力站稳,“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爬雪山。”
最后她是被祁嘉寒一路扶着上去的,不是她没有骨气,是靠她自己爬也爬不上去。
爬上顶,宴妮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意动了,太累了。
祁嘉寒陪她坐着,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倒了点热水递给她,“还好你知道找个领队,不然靠你们,估计真爬不了,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宴妮没客气,她现在实在太难受,仰头便急促的喝完,“谢谢。”
有热水喝,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
茉莉脖子上挂着个奖牌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姐姐要领吗,很有纪念意义。”
宴妮学习不算好,对奖状、奖牌、奖杯这些没有抵抗力,看见就想有,有了就要放在最明显的地方。
“要。”她猛地站起身,大脑眩晕一瞬,眼见着就要倒下去。
茉莉要去扶,被祁嘉寒隔开,“慢点起身,本来就高反,急什么?”
宴妮缓过来推开他,不太情愿,“我急不急也跟你没关系。”
除了祁书言,她讨厌别人说教。
下山时,宴妮有意的避开了祁嘉寒,他走到领队身后,要比上山轻松些。
有女生上来搭讪。
“跟你未婚夫吵架?”
宴妮看过去,完全陌生的女人,她摇摇头,“你认错了,我没未婚夫。”
“我怎么可能认错,你俩都长的这么显眼,刚刚又是扶你又是递水的,关怀备至啊,怎么吵架了?”
宴妮只觉得对方太外向,她再次纠正,“我和他不是未婚夫妻关系,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人挺漂亮,嘴也真倔。”女人指了指祁嘉寒,“我刚刚找他要微信,他亲口跟我说的,那个混血女孩是我未婚妻。”
宴妮哑口无言,她回头看了祁嘉寒一眼,脚步加快了些。
回到山脚民宿,大家都累的不行回房间休息,晚上再到院子里活动。
民宿订的是两栋木屋别墅,联排,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晚上可以烧烤。
姑娘们出去买酒去了,领队和茉莉在点篝火,祁嘉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穿着冲锋衣劈柴。
云城冬日温差大,夜晚也冷,宴妮穿着毛茸茸的外套坐在篝火前烤火。
祁嘉寒已经成为了篝火派对的主角,因为他烤的肉最好吃,被姑娘们围着转。
“不饿吗?”祁嘉寒走过来,递了几串烤肉给她,“还是真的对我就那么避讳,吃都不愿意吃了?”
宴妮喝了酒,脸颊被火光映的绯红,“没有,水土不服吃不下东西。”
祁嘉寒把烤串塞她手里,“多少吃点,不然你这样喝酒,伤胃。”
天冷,大家又回了别墅里,围着炉子玩游戏,赢了喝,输了喝,次次都是宴妮喝。
她玩游戏,真的烂,最后是被姑娘们扶着回房间的。
醉的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