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他轻声叫她,“也等等我好吗,我小叔他给我使绊子,让我没空找你,有时忙完看着头顶的夜空,我想你也应该睡了。”
宴妮依旧沉默。
她最初对祁嘉寒确实有些好感,是那种平等,尊重的,因为他给她选择的自由。
她说出答案,却又辜负。
便利店到了,小姑娘挑了一堆零食,眨巴着眼睛,“嘉寒哥哥,一定替我瞒着。”
祁嘉寒点头,从货架上挑了一包糖果塞给宴妮,“酸甜口,你应该会喜欢。”
“你喜欢吃糖?”宴妮看着包装,很小众,不爱吃糖的人基本不会了解。
“嗯。”祁嘉寒点头,“工作累的时候会吃一颗,有时候想起你也会吃。”
宴妮忽然觉得怀里的糖,有些烫手。
别人劳累,想前女友是抽烟,他是吃糖。
冷硬霸总的小癖好,是吃糖。
“想笑就笑,不用憋着。”他结完账转身,看着她在压嘴角,“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我和你分享了,希望你也能跟我交换个秘密。”
关系算是缓和了。
走出便利店,又是一阵冷风。
“我的秘密是,祁嘉寒,其实我很早之前见过你。”
祁嘉寒脚步一顿,“什么时候?”
“我想想。”宴妮仔细回忆,忽然灵光一闪,“高中,你应该是路过我们学校,因为长得帅,我记得住。”
她那时候小,最喜欢看帅哥。
“你觉得我帅吗?”他倏然弯唇,发问。
宴妮不说假话,“帅呀,所以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海城多少富家女梦寐以求想嫁给你啊。”
“我想娶的不嫁。”
宴妮撕开糖果的包装,递给他一颗,“她不嫁,你就不娶,不稀罕。”
“有这么说自己的吗?”他是真的笑了,接过她手里的糖,拆开,丢进嘴里。
酸的,也甜。
“我比较认得清自己。”她不爱吃太甜,拆开一颗尝了尝,刚好。
三人走回工作室,路边,多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祁书言一身简装,米白毛衣休闲裤,立在那,干净温柔。
“妮妮。”
他笑着,叫她。
宴妮肩上披着祁嘉寒的风衣,显得小小一只,嘴里有糖,脸鼓鼓的,又像兔子。
空气里,仿佛有种微妙的氛围。
来上课的女孩趴在玻璃上,激烈讨论。
“快来看,修罗场!”
宴妮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
祁书言几步走过来,紧了紧她身上的风衣,“冷吗?”
她点头,又很快摇头。
江雨祈的察言观色是跟父母学的,有点精髓,扯了扯祁嘉寒的衣袖,“嘉寒哥哥,是你的情敌吗?”
童言无忌,听者有心。
“外头冷。”祁嘉寒拨开小姑娘的手,“你先进去,不然我跟你哥说你偷吃。”
江雨祈瞬间气鼓鼓的,又怕怕的,朝工作室跑。
“我先去上课了。”宴妮借此脱身,很快跟上江雨祈进了工作室。
风力,只留下两人。
“她对你,也没那么喜欢。”祁嘉寒咬碎嘴里糖果,这次甜的有些过分,“你不该这样接近她,你们之间关系太复杂,她始终会有顾虑。”
祁书言目光落在玻璃门上,纤细的身影在脱外套,弯腰跟小孩子说话时,脸上带着笑。
“确实,她喜欢我。”他收不回视线,望着她上楼,“但她不能接受我,她一直一直都很害怕,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会不择手段,逼也要逼她来我身边。”
那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的拐角。
“祁书言。”只有他们两人时,祁嘉寒不会讲那些礼数,“你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我下一次的联姻对象,你也会拆散?你才见过她几次,认识多久怎么可能就非她不可?”
“你猜呢?”祁书言迈步,向工作室走,步伐是恣意的,慵懒放松,“你们订婚前不也没见过吗,你怎么也非她不可?”
“我们以前见过,在她高中时。”
“是吗?”
前台见两人进来,眼里闪着八卦之光,却还是克制着打招呼,送来饮品。
这是两位帅哥,第一次同屏。
一个清风霁月,一个冷硬疏离。
祁书言喝茶,祁嘉寒喝咖啡,前台看着两人聊天,和和气气,但感觉眼里都藏了刀子。
“祁书言,换个方式吧。”祁嘉寒捏着咖啡杯,冷眸中无情绪,“别把女人作为筹码,宴妮是个好女孩,别伤害她。”
祁书言在听歌,指节随着节奏,在木桌上轻轻敲动,“我要是不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拭目以待。”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自坐着,未曾再交流。
玻璃后悄咪咪偷看两人的姑娘们没散,只觉得两位帅哥赏心悦目。
练完,宴妮带着江雨祈下楼。
两位男人都没走,平日里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倒是比她还清闲。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小包,“雨祈,明天见。”
“宴老师明天见。”小姑娘走过去,扬起脸看祁嘉寒,感觉他心情不算好,“嘉寒哥哥,我们走吗?”
祁嘉寒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给小姑娘开门。
他回头,看着两人,“改天见。”
“好。”宴妮微笑,“改天见。”
送走一位,还剩一位。
宴妮在祁书言身边坐下,她刚下课,额头上还有些薄汗,肩上披着一层薄纱,很亮眼的造型。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不见我,我自然是要来见你。”祁书言拿出帕子,替她擦汗,“饿了吗?”
宴妮摇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想跟他太亲昵,躲着他擦汗的动作。
“那带我逛逛吧。”祁书言收回帕子,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我倒是第一次进来,这里面看着装修不错。”
前台搭话,“是的呀祁先生,我们工作室装修很有名的,宴老板最开始靠美貌就吸引来一大群舞者。”
宴妮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拍马屁,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前台收声,嘴却是笑着的。
“那就劳烦宴老板也带我逛一下。”他捏着她手腕,用了些力气。
宴妮挣不开,总觉得他这时,有点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