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妮洗漱完,跟他一起吃早餐。
昨晚暴雨,今早是温暖的太阳。
餐厅采光太好,宴妮光脚踩着一地碎金。
“不穿拖鞋?”祁书言先吃好,给她把拖鞋找出来,穿上。
“你昨晚不也没穿?”
一双拖鞋,他让给她了,他光脚。
鞋太大,她也不爱穿。
门铃响起,祁书言去开,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个袋子。
“衣服,你昨晚换下来的洗了,还没干,新鞋子在门口。”他将袋子放在茶几上。
宴妮咬着包子回头,“那……”
“也洗了。”
她脸红透了,憋了半天,“你不礼貌。”
还不是男女朋友呢,真的冒犯了。
“抱歉。”他走近,表情认真,“我没有其他心思,当时……也没多想。”
他越说,她越尴尬。
两口吞完包子,她走过去拿走袋子,逃进客卧。
内衣的尺寸,分毫不差。
雪纺纱的衬衫,新中式的半身裙,很衬她气质。
宴妮换上,站他身边的时候,莫名觉得自己像他助理。
因为气场不如他。
一米八七的气场,她确实比不了。
两人一起出门,并肩等电梯。
“祁书言。”她叫他,“你昨晚输了,得答应我一件事。”
祁书言侧目看她,眸中落了碎光,和笑,“嗯,什么事情?”
她想了一阵,没有好主意。
“以后再告诉你。”
电梯刚到,门开,她迈步进去,他紧随其后,两道身影之间,氛围感是粘稠的。
宴妮没想过这种情况。
电梯在三十楼停了,宋皎皎提着两袋子垃圾站在门口。
“哟。”她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闷声干大事啊。”
宴妮有种偷情被抓包的感觉。
“昨晚的雨,没有祁总家雨大吧。”
宋皎皎满嘴跑火车的能力宴妮见识过,不捂住她的嘴,什么都能说。
“心虚了。”她笑,下一秒嘴被捂住。
坐上祁书言的车宴妮就把手机调了静音,直到到了工作室下车她才看。
宋皎皎消息轰炸。
【昨晚战况如何?】
【宴姐,祁总那腰那腿,带感吧?还得是我宴姐吃得好啊!】
【快点说话,祁总是不是也不太行啊,居然还能让你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
宴妮推门进去,前台眼前一亮。
“老板,换风格了呀?”
她看了眼自己的模样,全是祁书言打扮的,心头有点甜。
“好看吗?”她问。
“好看。”前台点头,“很适合你,鞋子还是c家限量款,好多富婆都抢不到,老板的生活我的梦。”
“给大家买点咖啡奶茶,身材可以维持,但快乐更重要。”宴妮给她转了账,又低头看了看脚上裸色漆皮的高跟鞋,确实很好看。
前台喜笑颜开,“谢谢老板。”
【死丫头,吃上好的了,不管好闺蜜了?马上给你变成敌蜜你信不信!】
宴妮上楼,坐进办公室里才回复。
【没吃成,昨晚是情况特殊才去的他家。】
叮咚。
【你知道这理由有多蹩脚吗?】
【真的!我们看起来像睡过吗?】
叮咚。
【像,像睡了不止一回,黏的都能拉丝了。】
宴妮无言以对。
【如果吃上了,第一个跟你分享。】
叮咚。
【真没睡?宴妮你出息,到嘴的鸭子都飞了,要以后吃不到后悔一辈子啊,像祁书言这种温柔斯文男,床上就是反差,光想想就知道很顶,你怎么就放跑了!】
宴妮简直不敢再看她的消息,索性再次静音,专心工作。
后果就是,傍晚她练完舞,拒绝了祁书言吃饭的邀请,去宋皎皎家‘被兴师问罪’了。
“招供吧,我要听细节版。”宋皎皎盘腿坐在沙发,摆了零食和苏打水,“请务必事无巨细的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到嘴的鸭子飞掉的。”
宴妮想吃薯条,被她拍了手。
“赶紧说。”她挤眉弄眼,“我听了给你出谋划策,保证让你吃到嘴,享性福人生。”
“吃什么吃啊。”宴妮揉着手背,“关系都还没确认呢,都不是男女朋友。”
“no,no,no,宴姐这不像你。”宋皎皎晃着食指,又想起她本就不是从前的野蝴蝶了,“你们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呗,你都去他家了,捅一捅,就破了。”
宴妮真后悔自己能听懂。
“可他毕竟是祁嘉寒的小叔,我始终觉得不太好,想再等等,刚悔婚就和他在一起……”
“宴姐。”宋皎皎打断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宴妮摇头。
“像又当又立的宝贝子,亲嘴了吧?回他家了吧?现在又说不太好,你当时怎么不说不太好呢?”宋皎皎分析的头头是道,戳她痛点,“你知道不好,又放纵自己,是什么?就是喜欢啊,喜欢就上,青春不留遗憾,大不了不睡第二遍。”
“狗屁。”宴妮反驳。
“顶嘴!大胆!还当不当我是好闺蜜好军事了?”
宴妮老实了,把昨晚的事一股脑的告诉了宋皎皎,但噩梦,她没说。
心底,她觉得这件事情很隐晦,不能告诉别人。
“我懂了。”宋皎皎放下零食,“祁书言在等你。”
宴妮思索,他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但她又不是很懂。
“什么?”
“你不想主动示爱是吧?因为下意识觉得你们关系复杂,有些不齿。”宋皎皎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所以他在等,等你接受,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告诉他,祁书言可以和我表白了。”
好像是这么个感觉,宴妮有点认同。
“啧啧啧。”宋皎皎摇头感叹,“祁总忍辱负重啊,不要身份跟你搞暧昧,各种花样奇出又要让你觉得不过分,他现在不说,是知道你还不能接受,你会拒绝,会更加逃避,明白了吗?”
宴妮呼出一口气,问出来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那你觉得,他这样,还是为了利用我,单纯的是为了利益而让我不嫁给祁嘉寒吗?”
感情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喜欢藏不住,但更可怕的,是喜欢也可以伪装。
用尽全力的爱,何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