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那双眼睛,但他能想到,一定是湿漉漉的桃花美眸。
看一眼,就叫人无法克制冲动。
“妮妮。”他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哄着,“洗个热水澡就舒服了,好好睡一觉,明早我给你送中式早餐。”
宴妮渐渐冷静下来,从男人的话中她听出,他应该暂时不会碰她。
但洗澡……
“妮妮先休息。”男人吻她鬓角发丝,“我收拾好房间,再把浴缸放满热水,抱妮妮去洗澡。”
接下来的时间,宴妮就听着男人清理她吐的污秽,再开门出去。
她摸索过房间,里面没有浴室,要洗澡,男人就要带她出去。
这是一次机会,但逃出去的几率渺茫,她在考虑要不要冒险。
心下正慌乱的抉择着,开门声再次响起。
宴妮被男人横抱着离开这囚禁她的小房间,她能隔着黑布看到朦胧的身影。
男人很高,抱她时脚步沉稳,体力也不会差,同他博弈根本无胜算。
头顶有了更亮的光源,宴妮猜这大概是类似客厅的地方,她对门的方向一无所知。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近乎不可能逃的出去,但求生的渴求战胜了理智。
奋起一股力,她从男人怀中挣脱,拼了命的向前跑,无论前方是什么,她都在心中祈求。
是出口,一定要是出口。
可没跑两步,她便被柔软的东西绊倒,整个人摔到地上。
铺了地毯,不疼,但她闻到了崭新的味道,地毯是新铺的,似乎男人料到她会跑,也料到了她会摔倒。
那一刻,宴妮被灭顶的绝望倾覆,她躺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
“妮妮。”男人步步逼近,恶魔般的低吟响起,“你不乖。”
男人将她捞起,拖进浴室。
他将她手上的束缚解开,近乎粗鲁的脱掉了她的卫衣。
宴妮还记得自己里面穿的比基尼,紧张的捂住身体,低声哀求,“我可以自己洗吗?”
她害怕的唇都在颤抖,整个人像惊弓之鸟,头发也乱糟糟的。
但这副狼狈模样在男人眼里,也美的惊心动魄。
“妮妮觉得呢?”男人伸手,指尖落在嫩白的肩头,“你刚刚不乖,自己洗,我怎么放心呢?”
宴妮下意识握住了男人的手,手很大,骨节明显,掌心宽厚,有茧。
“我听话……我听话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自由一些?”
男人也顺势紧握住她的柔荑,轻轻一带,便将她纳入怀中,低头亲吻她的手背,“妮妮,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
宴妮被吻烫的瑟抖,触电般将手扯回。
“我会听话的先生,我很乖,我可以自己洗,不麻烦你的……求求您,给我留些尊严……好吗?”
她再三恳求,男人终于是关了灯,独留她一人在浴室。
洗完,她摸到了男人为她准备的衣服,料子像是丝绸,细腻软滑。
她快速穿上,敲了敲浴室门。
男人开门,没有任何光源,检查完蒙住她眼睛的黑布条无恙后,才按开灯。
光明洒下,他呼吸一滞。
宴妮小时候学过芭蕾,后来长开,她身材好的不再适合芭蕾,便学了拉丁。
四肢纤细,身段柔软,加上这样一张美艳的脸,让她几乎在加州的留学圈出尽风头。
可宴家的大小姐,终是成为男人的阶下囚,掌心中的玩宠。
她能察觉到男人炽热的视线,带着偏执和欲念。
裙子是吊带的,露背。
宴妮此时心底后知后觉涌现出羞耻,她想摘下黑布看一看男人,又害怕。
绑匪既然不愿意暴露身份就是忌讳,她看清他的模样后,结局大概率是被撕票。
什么要她爱上他,陪着她一辈子,大概也只是一时兴起的谎言。
她得想法子,降低他的戒心,套个近乎。
“先生……”宴妮是聪明的,扬起自己漂亮纤细的脖颈,看向那朦胧身影,“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身影逐渐靠近,停留在她身边,更近距离的,欣赏她。
“妮妮想知道吗?”他声音冷冽,又漫上雾一般的沙哑。
这大概是宴妮最勇敢的一次,她伸手,凭感觉触摸到男人的脸颊。
“先生可以不用说真名,既然我们要相爱,总得需要一个昵称的。”
温热的大掌覆上她手背,男人似乎对她的举动很满意,语气含笑,“妮妮很乖,可以就叫我先生。”
她半点信息没套出来,有些不甘心。
男人还在靠近,压迫感愈发强烈,她好似能透过黑布看到那双眼睛。
黑色的,深渊一般。
“妮妮。”男人大掌扣住她后脑,逼着她往前,同他鼻尖相触,“差点就忘记惩罚你刚刚的不乖了。”
气息交缠,那股干净的皂香明显,带着男性的荷尔蒙,蛊惑着她的心跳。
唇齿相抵的刹那,宴妮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男人撬开齿关,更深的占有。
吻是窒息的,苦涩绝望,她被迫承受着,落下热泪来。
男人怜惜她的眼泪,渐渐温柔,碾转,想要将她融化。
“妮妮。”唇挨着唇,他轻声呢喃,“不能拒绝我,要爱上我,不然我会疯掉的。”
又是深沉的,柔软的一吻。
宴妮感觉大脑有些缺氧,却不敢松懈分毫,手抓着男人衣角怕自己溺毙在这吻里。
男人抱她回了房间。
里头点着助眠的香薰,檀木香,让人昏昏欲睡。
男人要走,宴妮抓住他的衣角。
“我害怕。”
她此刻在计算,发生点什么趁他无防备时杀掉他的几率,和他熟睡时掐死他的几率,有多大。
男人为她挑的睡衣,是月白色,吊带丝绸的款式,很美,让他心头月光越发明亮。
可他此刻并不想拥抱他的月亮。
“不用害怕。”他拿掉她攥着他衣角的手,“我就在门外。”
宴妮望着那道身影离开,只能在心头祈求神明,能让人赶快找到她,将她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