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夕觉得那青妖艳妩媚的形象和实际性格相去甚远,虽然只是简单的两次见面,但也大概摸清她的性格。
简单大条,还有点直率可爱。
听了她的抱怨,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青挺直腰杆直言,“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他那个人看起来特别冷清,对什么事都不太感兴趣,唯独对美食有特别热爱。”
那青会想着她和养父的点点滴滴,眼睛不自觉地有些湿润,他过世的时候她才年满十八岁,两人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时间,感情自不必说,亦师亦友。
“他教会我很多,给了我富足的生活,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从不曾断缺过。”
那青声音有些哽咽。
齐夕抽了纸巾递给她,“想哭就哭吧。”
那青吸吸鼻子,把眼泪瘪了回去,“我没哭,风沙眯眼而已。”
“嗯,风沙倒是挺独特,只往你眼睛里吹。”
“……”那青顿时语塞,一双丹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里都是控诉,懂不懂什么叫欲盖弥彰?还非得戳破。
齐夕喝了口茶,轻瞄她一眼,语气平淡地说,“不说这里的各种古董字画,这四合院放在古代也是个亲王级别的府邸吧,而且还是你小时候生长的地方,现在落入我名下,你有什么想法?”
齐夕很好奇,换个正常人大概都不会这么友好地接待她,不把她轰出去都是好的,哪能好吃好喝地供着,说起来还是那青把自己引来这里的。
“没想法。”那青语调都不曾起伏,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样,“是你的就是你的。”
“就……不想要回去?”
齐夕不理解,这个四合院卖出去都是天价,她就半点不动心?
“不想!过去就是过去,没什么好怀念的,一切往前看。”
“道理谁都懂,但能做到的没几个。”
齐夕和那青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
“虽然我不知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这里留给你,但是……总有他的原因,他从不做没意义的事。”
齐夕心中有一个猜想,但需要自己去印证,“你之前说给我的信都是你养父要求的?”
“是的,不然我没事找你干嘛?吃饱撑的?”
齐夕点点头,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南初,“南初,可以帮我把车上的包拿过来吗?”
今天也是南初开车过来,车子停在四合院不远处的停车位上。
南初奇怪地看向齐夕,只见齐夕肯定地点头,“麻烦你走一趟。”
南初犹豫片刻,才不情愿地挪动脚步,那青看着她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我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还能吃了她?”
齐夕无奈扶额,她是特意要支开南初,因为有些事不想被人知道,“去吧,没事。”
南初这才离开。
看到她背影消失,那青“啧”一声,“那丫头是不是对你的武力值不了解啊?我哪是你的对手,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齐夕严肃地看了她一眼,那青用手在嘴巴上比划一个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说了。
齐夕很好奇,那青对自己了解有多少,“你的武功也是他教你的?”
“是,杂七杂八啥都教,但我这人笨,学什么都半桶水,以前还有养父帮我梳理真气,他过世之后我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那你是够蠢。”齐夕直言不讳,十年过去,她没把自己作死也算奇迹。
“你讲话真是跟我养父一样不好听,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那青无所谓地说,“看在你给我药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那青眉眼一挑,利落地伸出手,嘴巴还不停感叹,“果然是一类人,人美心善。”
齐夕嗤笑一声,还真是服了她的嘴巴。
那青修炼的跟她是一样的武功,但学艺不精,真气很少,在这个世界能修炼出真气,已经是很难得,一般对付一两个武力值高的男人都不是问题,她不明白那青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她刚才说错了,要不是自己给她那瓶药,那青估计已经作死了。
真气暴动,真是嫌自己命长。
“你引爆真气要干什么?”齐夕松开她的手,眼神上下打量她,“你不知道一不小心你就会一命呜呼?”
那青收回手,“看来你是真厉害,这都能被你发现。”
齐夕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你手上有握枪的老茧,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她不认为普通人会用枪,那青引爆真气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一般是在绝境之下不得已的自保方法。
那青红唇紧闭,侧过了身,显然不太想回答她的问题。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齐夕对那青的底细完全不了解,如果不清楚原因,她不知道是不是要冒风险医治她,毕竟她不是圣母玛利亚,没有普渡众生的想法。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猜你也找人看过,不是我自夸,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我能治好你。”
真气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所有物,不说知道医治真气暴动,连真气是什么都不知道,谈何医治。
那青叹了口气,“你支开南初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之一,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关于你养父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治好我的条件就这一个?”那青问。
“真气本身就是个特殊的东西,我要确定你不是用作不道德的地方就行,关于你养父的事看你自己心情,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逼迫你。”
那青低头笑了,“我发现你跟我养父是真像,拿捏人心的事做的炉火纯青。”
齐夕虽嘴上说不强迫,但是如果真医治好了自己,她要是不说都拉不下脸,明明就已经摸透了自己的性情,还要装作把主动权还给自己。
齐夕眉头都没皱一下,“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怎么做是我的事。”
那青摇头失笑,“行,告诉你也无妨。”
“我的生身父亲是t国的大富豪,来华国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了我母亲,一个纯朴的打工妹,然后有了我,没等我两岁就回t国争家产争势利,五岁那年我母亲意外死了,就被养父收养。”
齐夕听到这,觉得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后来呢?”
“我父亲在家族争斗中伤了子孙根,庞大家产无人继承,终于想起我母亲,所以我在养父去世后去了t国。”
“要不是有养父教给我的武功,我大概活不到现在,那些族人可不管什么亲情,只要钱和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