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轩无奈,董氏有句话是他无法反驳的,他和苏意眠已经是夫妻,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无论如何,他都要对苏意眠负责到底,但他又实在过不去心里的坎。
再有就是,他也放不下苏意卿,既然放不下又怎么能接受苏意眠?
“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卿卿!他日你若想离府,就跟我说一声,我会放你走。若是不想,就安心在府里,我不会做出休妻之事。”
苏意眠听他这般说,心里不是滋味。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要你愿意,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卿卿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想,她也是希望你好好的。”
陆鹤轩摇头,他明白,他和苏意卿已经没了可能,以后也只希望她能好些而已。
至于苏意卿怎么想他,他不敢想。
他在苏意卿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出现,现在自己对她一定也不重要了。
对于苏意眠,陆鹤轩也是没办法接受的,一看到苏意眠,他就忍不住想起苏意卿。
总之两个女人,他都辜负了,所以他才会说刚刚那样的话。
“夫人,以后别说这些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你。我不忍心骗你,可我真的没办法和你做寻常夫妻。”
“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就是一场欺骗!我没办法接受!”
陆鹤轩只要一想到大婚之日,被自己母亲欺骗下药,他就忍不住怒吼。
苏意眠看他面露痛苦,觉得他会这样,都是因为苏意卿,心里不觉又恨上了她。
“夫君说是欺骗也好,错了也好。可我对夫君的情意绝对是真的,夫君就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既然夫君觉得自己错了,觉得对不起我,为什么不肯补偿我!我只要夫君和我做一对寻常夫妻即可,哪怕夫君对我冷谈些,我也不在意。”
“求夫君,今日起,就回房间睡吧,别在让我被府里人笑话了!”
苏意眠哭的期期艾艾,眼睛通红,陆鹤轩一时也有些动容。
“你别这样,我……”
苏意眠见他动摇,干脆心一横,抱着他的腿跪了下来。
陆鹤轩见状心里一惊,连忙去扶苏意眠起来,可苏意眠就是不肯起。
“除非夫君答应我,跟我一起回房去,否则我绝不起来!”
苏意眠仿佛找到了拿捏陆鹤轩的方法,死皮赖脸就是不起。
陆鹤轩没办法,只能答应她明日回房,但是还是不愿和她同床,要在房里加放一张小床给他。
苏意眠见他肯让步,又担心把他逼急了,便答应他了。
她想,反正已经回房了,其他事,等以后再想办法。
这一晚,苏意眠从书房回去时,十分得意,她终于不再是独守空房了。
“恭喜夫人,守得云开见月明,公子终于肯回房睡了,相信再过不久,夫人很快就能给侯府添一位小公子了。”
碧溪笑着讨苏意眠的欢心,她的话也的确让苏意眠很是得意。
“要不是那个苏意卿,我和夫君早就是一对恩爱夫妻了,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刚才夫君还特意问起她在相府的事,哼!贱人,活该被人轻薄!”
刚才临走时,陆鹤轩问了她关于苏意卿在相府落水的事,眼神里的关心藏都藏不住,她看了实在难受。
想了想,她干脆将徐济同醉酒的事隐瞒,又添油加醋说成是苏意卿故意勾引,不过看陆鹤轩的样子,显然是不信。
“也不知道徐公子怎么样了?要是徐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徐夫人一定不会放了四姑娘的!”碧溪不经意间说道。
苏意眠听了却是一愣,随后想到什么,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碧溪,你说的对,要是徐公子有个三长两短,苏意卿肯定死定了!”
碧溪不解,她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你跟束妈妈说,让她好好打听尚书府的动静,看看徐公子是死是活,死了最好!要是没死,咱们就想办法接近徐夫人,给徐夫人好好说说我那个妹妹。”
苏意眠心里已经想好,让苏意卿被徐夫人,也就是范氏为难的办法。
徐济同的生死真是牵动着不少人的心。
一夜过去,范氏顶着乌青的眼睛,在太医身边等候太医的诊治。
“赵太医,我家同儿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范氏见赵太医一直给徐济同把脉,但是眉头一直皱着,且把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她心里实在焦急。
“你别吵!让赵太医仔细把脉!”
徐志元几乎也是一夜未眠,徐济同毕竟是他唯一的嫡子,不管平时再怎么混账,如今这般躺在床上,他也是和范氏一样揪心。
过了许久,赵太医收了脉枕,看了看徐济同夫妇,想想该怎么回答。
“徐公子既然已经醒来,性命肯定是无碍了。”
范氏一听,眼睛一瞪,这不是废话嘛!
徐志元见她又耐不住性子,想要开口,立即一个眼神看过去,范氏见状歇了开口的心思。
然后又听赵太医慢慢说道。“性命虽然无碍,但看样子,脑袋出了问题。”
范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徐济同要是脑袋没问题,也不会见着一个就抱着丫头喊奶娘,还要吃奶了。
这不是有眼就能看见的事吗?范氏心里急得要死,碍于徐志元的警告,不敢开口。
“徐公子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在水里憋了太久,加上他落水后撞到了脑袋导致。至于他以后能不能好,这很难说。”
赵太医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急得范氏要开口追问,被徐志元又一个眼神拦住。
“要是因为撞到脑袋导致,那应当是脑袋里有瘀血,等瘀血化开,自然就好了。可若是因为在水里憋的太久,那就有些难了。”
“我刚才也检查了徐公子的脑袋,应该不是撞到脑袋导致的,所以……所以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啊!”
“啊!”
“夫人!”
赵太医说完,范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赵太医当场给她扎针个,没一会儿,她就醒了。
醒来后想到儿子以后变成痴傻,又是一阵哭天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