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漳看着已经离去的背影,想到刚才她义愤填膺为皇后辩解的样子,转头对身边的侍卫说:“可知他们是哪家的?”
“不知,不过听口音,确实是京城人氏。”
“以后留心些,若是遇到多些关照。”
“是!”
“爷,已经办好了。”沈临漳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从他收到消息后就一路狂奔,一路上跑死了五匹马,接连赶路到底有些吃不消。因此昨日才在这家客栈住了一晚,没想到竟然听到有人公然这般侮辱皇后。
本来忍无可忍想上前将人收拾一顿,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主动维护皇后。
“爷,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后面的路快些的话最多三天。”流风在沈临漳身后说道。
“嗯,我和流云照常赶路,你在后面慢些,仔细收集路上的消息。”沈临漳想了想又说:“顺便看看刚才的是哪家的姑娘。”
“姑娘?”流风一脸疑惑。
沈临漳嗯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眉头微皱。
“此地离京城几百里路,就算京城有消息传出,又怎么会传的这么快?前几日还收到消息说皇上封锁了消息,难不成事情有变?还是咱们的人出了问题?”
流风和流云对视一眼,表情有些凝重,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好事。若是京城有变,事情闹得人人皆知皇后娘娘处境危险。
再者,此地离京城尚远,连这里的百姓都在议论皇后娘娘的事,可爷前几日收到的消息却并未提及,难道送消息的人已经叛变。想到这,流云表情十分凝重。
沈临漳显然早就想到这些,此时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交待流风诸多事宜,又亲自写了密信快马加鞭送往边关,告诉舅舅宁绍辰和宁绍钦。
“流风你慢些赶路,不用着急进京,等怀安先生他们到了,再仔细派人打探消息后再进京,一路上小心些,不要让人认出来。”
“是。”流风应声。
沈临漳翻身上马,和流云一起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流风看着沈临漳的背影,心绪沉重。但愿主子一切顺利,皇后娘娘平安无虞,流风心里想道。
傍晚时分,有人发现了被拔了舌头,吊死在树上的二麻子三人,三人死相十分可怖。
不过他们三人平时不干好事,祸害镇上不少人,即使死的凄惨也没人同情,反倒有不少人拍手叫好。
苏意卿是在第六日早上回到忠义伯爵府的,刚回府先是去给父亲苏君茂,跟他回禀了扬州的一应事情。
“父亲,虽然女儿擅自做主,将留仙居开在扬州城。不过女儿临走时酒楼生意十分火爆,日日都是满座。不仅如此,预定的客人都排到十月去了。照这样下去,咱们早晚能把留仙居看满整个江南。”
苏君茂并没有责怪苏意卿自作主张,反而一脸骄傲,眼里带着父亲对女儿的宠溺。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如此能干!要不是你,咱们伯爵府怕是早就变卖家产奴仆,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哪还有今日的风光啊!”
苏君茂显然十分高兴,眼里既有对苏意卿的宠溺又有赞赏。
“好了,你这次出去这么久,你祖母十分想念你。快去给你祖母请安吧!然后再去看看你姨娘,她也十分挂念你呢。前两日我去看她,她还怪我狠心让你独自去扬州那么远的地方。”
“嗯,我知道的,我这就去给祖母请安,然后马上回去看姨娘。”
苏君茂的赞扬和宠溺,让苏意卿心里十分骄傲满足。说着便起身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去把佟立叫来,我有话要问他。”小厮应声出门,没一会的工夫佟立便被带到苏君茂的书房。
“说说吧,这次在扬州姑娘都干了什么?除了酒楼可还做了其他事情?”
佟立就是和苏意卿一起去扬州的那位佟叔,听到苏君茂问自己,他不慌不忙的向苏君茂回禀了这次和苏意卿一起出门的所有事情。
“看来和她说的一样,没什么问题。想来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不敢跟我耍花招。”
“爵爷英明。不过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君茂见佟立犹豫,脸上表情不悦,沉声说道:“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她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要跟我汇报。”
佟立见苏君茂有些动怒,赶紧将苏意卿回来路上,在客栈维护皇后的事告诉苏君茂。
“我当时就试图阻止姑娘,可姑娘说,咱们已经乔装打扮过,没人能认出来。”
苏君茂想到刚才苏意卿一身男子装扮,脸上也特意抹黑了些,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是个女子。
“她说的也没错,倒是不用担心,就算到时候真有麻烦,也是她自己要出头,和伯爵府又有什么关系?”说完,佟立便从书房退了出来。
苏意卿这几年替伯爵府挣了这么多钱,让差点落魄到变卖家产的伯爵府,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可爵爷居然还这么防备着她,佟立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世家贵族都是这般凉薄?
苏意卿急着回去看自己的姨娘,从苏君茂的书房出来后,也没回去换洗收拾,直接带着缠枝来了老夫人赵氏的院子,给赵氏请安。
老夫人院子里的婆子正在指挥小厮修剪院子里的花草,自从伯爵府又有了钱之后,老夫人的日子过得越发奢靡。
院子里一年四季都叫人布置不同的景致,院子里更是种了不少的名贵花草。光是这些侍弄花草的人工,每日都要花去十几两银子。
要不是院子不够大,老夫人还想在自己院子开凿一处人工湖出来。
“你们几个小心些,这些可都是老夫人的宝贝,弄坏了把你们一家老小卖了也赔不起。”婆子一脸鄙夷的说道。
一回头看见苏意卿带着人进了院子,立马又换上了模样开口:“四姑娘回来了!老夫人可天天念叨着您呢!我这就进去回禀。”说完小跑去正厅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