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此刻的气势,也都和梦里如出一辙。
由于走神,他松开了咬着她唇瓣的牙关,宋云初趁此机会,将头往后仰了一下,却依旧维持着压制他的动作。
“陛下对我,当真如此情有独钟吗?”
面对宋云初的询问,君离洛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当然。”
“既然如此,请容我问您一句。”
宋云初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陛下喜欢我的强悍,我也十分认可自己的实力,那么如果我说,我只能接受自己在上,您又该如何应对?”
此话一出,她见君离洛愣住了,心下不禁觉得好笑。
【狗皇帝,就知道你会介意这个。】
【打不过我还想来压我,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本以为君离洛回过神后会恼怒,不料他竟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只要你能同意与我在一起,就都依你了。”
宋云初唇角的笑意僵住,只觉得君离洛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劈得她瞠目结舌。
【狗皇帝你疯了啊?】
【为爱做受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不要了?】
【这人设崩得没眼看了。虽然狗皇帝在原着里也是个偏执狂,但不至于脑抽风到这个程度。】
君离洛望着她一脸错愕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才没有疯。
君王的尊严对外自然要维持,可眼下就他跟宋云初两个人,她总不能把他们之间的私密话传出去吧?
只要外人不知道,影响不了他什么。
至于她所说的‘人设’,更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内,她多次提到的原着是那么糟糕,除君天逸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得不到好处,实在荒谬。
最初听到她心里那些预言的时候,他的确如同所谓的原着那样,是冷血傲慢的性子,可经过长久的相处,不知不觉间,他就开始在意他在她心中的印象了。
她不喜欢狂傲自负的男子,她有自己的主张,不喜被人干涉,更不喜受人牵制。那他便试着卸下他的傲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弱化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为了就是她不要再把他当做上级对待。
“ 陛下莫不是在说笑吧?”
宋云初尽量维持从容的神色,“您是君王,岂能居于微臣之下?”
“云初,我没有在开玩笑。”
他颇为平静地凝视着她,“反正也不会让外人看见,是上是下又有什么要紧的?只有咱们自己知道。”
趁着宋云初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他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勾到了面前,又一次封住了她的唇。
宋云初脑子里有些空白,还在回想着君离洛的那句——只要你能同意与我在一起,就都依你。
她想,君离洛大概是真没救了。
如果说一开始被他占便宜是恼怒,此刻却是真有些哭笑不得。
一国之君能这么不顾脸面,未免显得太好拿捏了。
唇上的触觉温和柔软,宋云初这次没再挣脱,她已经缓过了神来,脑海中便开始仔细斟酌了起来。
她从前不肯与君离洛亲近,是因为他的地位始终都压她一头,她不愿给自己招惹麻烦。可如今她发觉君离洛对待感情十分专注执着,那么形势对她或许就更有利了。
唇瓣厮磨,呼吸相闻,她逐渐有些透不过气来,这才掰开了君离洛扣着自己后脑的手,稍微退开了一些。
经过片刻的亲热,君离洛原本苍白的脸颊泛上了些许红润,望向宋云初的凤眸里也溢出了更多柔和。
“云初,我是真的想与你在一起。”
宋云初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我信陛下。”
君离洛眸光微亮,“所以……”
“我或许可以试着接受陛下的这份情,但我不敢保证能与陛下走多久。毕竟……我从未尝试过断袖之癖。”
话音落下,她见君离洛的眼中透出毫不掩饰的雀跃。
“陛下,我是个较为迟钝的人,对待感情也未必能做到十分认真,且,我希望您能将重心放在政务上,不要在我身上耗费太多心思,我盼着自己做一个贤臣,也希望您做一个明君。”
“你我之间若能长久,自然是好的,若不能长久,等到将来离散的那一日,还请陛下看在我忠君爱国的份上,赐予我一份闲职,让我余生安稳。”
宋云初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滴水不漏。
“你我定能长久。”君离洛握紧了她的手,声线坚定,“云初,我必不负你。”
“那微臣就谢过陛下的厚爱了。”
【还必不负你呢,这话真够土的。】
【你这份情能持续个两三年都够我干不少事了,等我把名声弄好点,看你给不给我爵位,你若给了,我感激你一辈子,到那时我还管你负不负我呢,就算你喜新厌旧,也是这全世界最好的前任。】
君离洛:“……”
他既欣赏于她的力争上游,又因着她对感情淡薄而倍感无奈。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发自真心,她还觉得土。
那怎样才能算不土?
况且,他好不容易劝得她接受这份情,她就开始考虑着离散之后的事……
离个头!
既然答应下来了,她永远别想摆脱他。
君离洛心中叫嚣着,面上却还得维持平和,“云初,以后只有咱们两人的时候,不要拘泥于君臣礼节,你的拘束,总会让我觉得你拿我当外人。”
宋云初从前都拿他这话当客套话,如今明白了他这是肺腑之言,便应了声好。
“陛下,这个时辰,赵景恒和楚玉霓他们应该已经在练武场等候我许久了,昨日跟他们说好了午后要继续指点他们,我若不去,就是食言了。”
君离洛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回了一句:“那就去吧。”
那两个小子能被她赏识,也真是够有福气的。
最初他有些不满于那两人最近博得了云初的注意力,但好在,云初今日已见识过他的风姿,认可了他作为第二的实力,与他相比,那两个家伙可不就黯然失色。
用云初的家乡话来说,他们就是菜鸡。
他与云初是星月之光,那些毛头小子最多只能是萤火,云初既然大发善心要指点他们,就让她指点去,他已是她的心上人了,又何须计较这些小事。